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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棋子的交易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20日  作者:老貓釣鯊魚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老貓釣鯊魚 |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聞聽此言,少年天子忽而微瞇桃花眼,挑著濃黑柳眉,仍眼神戲謔,語氣輕佻道,

“你現在是因跟他倆有私情,才站在下位幫螻蟻抗爭的。等你一旦回歸華胥國主的上位,就會重拾生殺予奪的劍。屆時你再看到類似處境卻非親非故的人,還會多管閑事么?譬如蘭陵王所說,高家人有矛盾都是家事,你難道要干涉朕的家事嗎?”

華胥女帝被他噎的不輕。她抿了抿沒什么血色的唇瓣,仍據理力爭道,

“就因有私情,我才不想情郎去魅惑別人。”

“嘖,既然姐姐如此堅持,朕便直說了。你對齊國的貢獻只夠擁有他幾晚,現在他要去陪陳國公主了,你要想加塞,得加錢。”

終于說到了正題,元無憂正襟危坐,眉眼凝重,“皇上想要談什么條件?”

見她如此鄭重,高緯也斂去了臉上笑意,朱唇輕吐倆字:“玉璽。”

元無憂忽然發覺,自己每次跟這位齊國小皇帝促膝長談,都是暗潮洶涌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在世人眼里是不折不扣的昏君,瘋子,卻總能于談笑間穩固局勢,一句話引爆烽火狼煙,把權謀馭人之術吃得透透的。

這個酷愛藏拙,以瘋癲面目示人的小皇帝,卻每每在元無憂面前坦露野心,直言不諱推心置腹地談“交易”,對她也足夠尊重,素來以國君之禮相待…但他一開口就要玉璽,元無憂即便想配合他的禮貌,跟著客套,也說不出口。

“呵…可是玉璽如今在蕭家手中,北周早已入局爭奪,我要是去跟虎狼爭搶,風險可挺大,陛下又能許給我什么激勵呢?”

“一個名正言順的滎陽鄭氏貴女身份,有戶籍那種,夠不夠?你已是汝南女君鄭玄女,位同皇后,今后可去鄴都做女官。倘若功名利祿不足夠,那安德王和蘭陵王便任你抉擇,全都收了也沒人管你,但你得留在齊國境內。”

說到底,小皇帝還是把臣子的“妻子”當做棋子,想把她這把亡國之君、喪家之犬的利刃為己所用。

可高家兄弟是他的臣,元無憂不是臣妻,更不愿步其后塵受人轄制,但她不能明說,只岔開話道:

“如此大手筆,確實夠交易天命玉璽。只是皇上如何肯定,我取來玉璽一定獻給你?”

“就憑你現在羽翼未豐,受制于人。倘若你想持玉璽承載天命,也不會任由玉璽從你和安德王手里失竊吧?”說這話時,面前的少年天子那雙褐色眸光里,迸發著勢在必得、咄咄逼人的笑意。

“而把玉璽給朕,朕能給你名正言順。難道這些權力和名聲還不夠嗎?”

明明他小小年紀,但那種上位者的氣勢被他拿捏的十分到位。因為太了解人心了,他很清楚怎樣拋出施舍恩賜,就能讓人為他賣命,前仆后繼地入局他編織的游戲。他擅養士,善惡好壞全要,這些士就能穩固國本,開疆擴土,這才是帝王馭人術。

連局外人,同為國主的元無憂,即便已經看透了他所有的陽謀,還是無法拒絕,無路可走地被他牽引著,以身入局。

元無憂點了點頭,“這些自然足夠了,但太虛無縹緲,我更想要眼前的一句準話。”

“什么?”小皇帝問出口,才恍然大悟地笑了,“哈哈…不讓安德王去“睡服”別的女客,把他頸上的犬鏈子遞到你手上是吧?”

這個形容聽得元無憂心里犯膈應。

“我倒不是假惺惺裝清高,我是真想摘掉他頸上的枷鎖,想讓他自己抉擇愿不愿以色侍人。話說你們齊國也不缺美男吧?換個人使美人計吧,我想讓高延宗做自己。”

“嘖,國主姐姐這樣悲天憫人的皇帝,朕都懷疑你會不會被騙的國破家亡。”

“我是有華胥一夢的情懷,但又很現實,更注重眼前的利益。我能力有限,只會私心的先周全自家人。有能力了再去說愛民如子。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嘛。”

“所以安德王算是你自家人嘍?國主姐姐這么情種,朕都怕你為了男人跟朕造反。”

瞧著小皇帝口蜜腹劍笑里藏刀,元無憂唇角微勾,臉上罕見地露出一抹邪氣來。

“我睡過的男人,別的雜碎休想染指,倘若皇上非要讓他去另謀高就,我只覺皇上瞧不起我,難道別的比我更尊貴不成?倘若他臟了,我更覺惡心,懷疑陛下是否會對賞賜功臣的東西出爾反爾,吐了又咽回去。陛下既然想要玉璽,就該給我足夠的利益和實惠的美色。”

這番話說得小皇帝直點頭,滿眼贊賞。

“這樣的話倒像個一國之君了。很好,朕就欣賞你這股有野心又狠心的勁兒。只是你替他抗爭命運不公,他也未必領你情。”

說著,高緯忽然一抬刺繡精美的大袖,露出一臂細白的手,毫無征兆地、拿纖長的手指來撫摸她的臉,語氣纏綿道,

“國主姐姐既然只是占有欲,何必非要娶安德王?他那種天生風騷的人是閑不住的,早晚紅杏出墻給你戴綠帽。不如你娶蘭陵王,保持著跟安德王的私情如何?他繼續做皇家小倌,只是不讓他獻身,朕與你豈不雙贏?”

她被他溫熱的指腹摸的毛骨悚然,在他往唇瓣上摸時,元無憂再也忍不住…拿右手摘下小皇帝那只躁動的細手,正色道,

“皇上為何非要揪著高延宗不放?他是我的人,就算他再風騷也只許對我風騷!就算我把他扔在后院不再寵幸,他在人前也要保持端莊,否則就是丟我的臉。”

“呵,你的獨占欲還真是偏執…又霸道。”

小皇帝被她摘下毛手,也不惱,元無憂也當沒事人一般,繼續道,

“皇上難道不會對自己所有之物霸道嗎?你的寵妃你的皇后,難道要拉出去搔首弄姿,對大臣獻媚嗎?”

“未必不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好大家分嘛。朕可不像你這般保守。朕看安德王未必不是自愿,你別耽誤他流連花叢啊。”

一聽這小瘋子又開始戲謔地說胡話,元無憂唯恐跟他意見不合吵起來,只好話鋒一轉,逼視眼前的少年天子道,

“即便他自愿,我也不允許他出去賣弄風騷,我會打斷他的腿,把他綁在床上不準下地,讓他再也不敢出去搔首弄姿,皇上可滿意了?”

高緯笑意盈盈,“這話夠狠,夠霸道,朕雖然不是你這類人,但很欣賞你。”

他欣賞的目光把元無憂瞧得毛骨悚然,她一撲棱便從地毯上站起身,直了直腰道。

“既已達成了共識,咱們便走吧?我想看陛下把他弄哪兒練入陣曲去了。”

“行啊,路上再同朕說說,你是怎么*他的?用《玄女經》那些知識么?”

仰頭瞧著她的高緯嘴上答應,身體絲毫未挪動地方,仍穩穩地坐著。

元無憂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少年天子,居然覺得他那張嬌艷的臉蛋兒滿帶邪獰。

他是怎么知道《玄女經》這事的?哦對,這小子可是后妃無數,真正經驗豐富的男人!但跟一個小她好幾歲的弟弟,元無憂的道德底線,實在無法談這些東西。

“……這恐怕不方便吧。”

“哎呦,咱倆都這么熟了,談《玄女經》還害臊什么?倘若國主技術了得,朕倒想見識見識被女人掌控全局是什么感受呢。”

“哎打住!我與皇上是純粹的利益相關,別有什么啊。”

“朕看安德王滿面春色,朕好奇你是怎么把他個經驗豐富的男人睡服的。”

“……倒也不至于,他害臊的很,人前都不喜歡與人親近。”

“原來他還是人前顯貴,人后受罪呀?男狐貍太害羞可不行,用不用朕替你調教他?”

“那肯定不用啊,他這樣就好,我喜歡高長恭那種保守的,高延宗現在這樣也剛剛好,不用再奔放了。”

高緯撇了撇嘴,“你真無趣,你們仨人都這么悶,怎么可能長久?”

“我不求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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