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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指揮使抽了抽嘴角。
心中腹誹。
既然不會,那你說你來?
蕭錦悅看了一眼他,笑吟吟地道,“我之前在北邊,曾經見過一頭母豬生小豬崽難產死了,養母豬的農婦用繡花針給母豬扎了幾針,那頭母豬就活了過來。”
蕭錦悅頓了頓,躍躍欲試地道,“我打算按照此法,試一試。”
鄭指揮使下意識的一頷首。
是應該試一試。
畢竟是一條人命不是。
哎…等等。
回過神的鄭指揮使一臉錯愕。
蕭姑娘剛剛說什么來著?
似乎好像說的是,
要用給母豬扎針的辦法來救治被馬車撞死的男子?
“對,你沒聽錯。”為了強調鄭指揮使說的沒錯,蕭錦悅還特意點了點頭。
滿臉懵逼的鄭指揮使這才知道,吃驚之下竟然一不小心將心里想的話問了出來。
聽了蕭姑娘的話,風中凌亂的鄭指揮使似乎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子,嘴角好像抽搐了一下。
等他定睛再看,發現男子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原處。
他就說定是自己眼花了。
不對…他現在是在夢中吧,否則怎么可能聽到如此滑稽的話。
不料下一刻鎮國公世子張口就將他的夢擊碎了,“確實應該試一試,畢竟是一條人命。”
鄭指揮使瞪圓著雙眼,轉頭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鎮國公世子,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男子,再抬頭朝笑吟吟的蕭錦悅看去。
然而他嘴張了又張,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鎮國公世子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鄭指揮使覺得呢?”
鄭指揮使頓時一個激靈,“對對對,是要試一試。”
圍觀的群眾面面相覷。
盡管心中有疑問,可見鄭指揮使和那個貴公子都同意了,他們到底沒膽子開口反對。
蕭錦悅轉頭笑微微地朝旁邊一個手挎繡籃的大娘問,“嬸子可是有繡花針,能不能借我用一用?我愿付五兩銀子酬勞。”
正津津有味看戲的大娘一聽,借用一下繡花針還有五兩銀子這等好事,忙不迭地道,“有的,有的。”
大娘迅速打開繡籃上覆蓋的粗布,拿出一個疊得方方正正的碎花小布包,三兩下打開,將一排擺放得整整齊齊,長短不一的繡花針朝蕭錦悅遞過去。
“姑娘,這都是我新買的繡花針,您看看要長的還是短的。”
蕭錦悅脫口稱贊,“好針。”
“嬸子,那就借用一下最長的那根吧。”
大娘自然不會反對,把最長的那根繡針拔下來,遞給了蕭錦悅。
蕭錦悅順手接過,蹲在男子旁邊,在他身上比劃來比劃去,卻遲遲不下手,“哎,第一針先扎哪里?我有點不記得了。”
眾人一聽,齊齊絕倒。
長長的繡花針移到頭部,“第一針好像是扎豬頭?”
地上的某個尸體感覺移到頭部的繡花針,心里下意識緊縮。
等聽到扎豬頭三個字,差點沒忍住一口血噴出來。
茴香撞傷了頭,蕭錦悅雖然讓護衛送她回府歇息,但那丫鬟不放心,讓護衛偷偷架著馬車跟了過來。
此時聽到姑娘的話,茴香眨了眨眼,自己從小到大一直跟在姑娘身邊,雖然她不知道姑娘什么時候見過農婦給下崽的母豬扎針,但不妨礙她跟姑娘的默契,眼珠一轉,“姑娘,奴婢記得,那個農婦好像是給母豬扎在后背上。”
蕭錦悅這才發現這丫鬟跟了過來,仔細看了下她的神色,見她精神尚可,也就隨她去了。
對茴香的機靈投去贊許的目光,蕭錦悅一臉驚喜的道,“對對對,幸好你提醒了我。”
轉頭掃了一圈圍觀的人群,蕭錦悅一臉不好意思的笑問,“能不能麻煩哪位叔伯嬸子,給我搭一把手,幫我把這頭母豬……咳,幫我把這男子翻一個身,我好給他施針。”
這頭……母豬。
圍觀的人群先是面面相覷了一會,下一刻差點爆笑出聲。
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尸體,似乎覺得有點不厚道,又生生忍住了。
某個尸體差點沒忍住當場跳起來,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好歹又死死忍住了。
陸承廷平靜無波的表情有瞬間龜裂,伸手抵著薄唇,清咳了一聲,剛想開口讓鄭指揮使幫一把手。
蕭錦悅已經先一步開口,“幫忙的,我愿出五兩銀子當酬勞。”
“我來。”
圍觀的人群原本對觸碰尸體覺得心里膈應,正遲疑著是不是要上前搭一把手。可一聽有五兩銀子,一個反應快的瘦高男子猛的從人群里竄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手抓著地上的尸體一掀。
砰的一聲。
干脆利落地翻了一個面。
某個尸體雖然還死忍著,卻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娘。
到底是哪個龜孫子,出手這么重,痛死他了。
看到揚起來的塵土,意識到用力大了點,瘦高男子不好意思地朝蕭錦悅笑了笑。
心想這不能怪他,一聽到五兩銀子的酬勞,一激動,難免用力就大了點。
圍觀的眾人心里一陣懊惱,羨慕嫉妒恨的盯著瘦高男子。心想自己怎么就慢了一步呢,五兩啊,肉都能買不少了。
給尸體翻個身算得了什么,有那么多肉,還膈應個屁啊。
不行,得好好看著,看看那位姑娘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下次可別再慢上一步了,已經錯失了整整十兩白銀啊。
不說圍觀的眾人雙眼發光的盯著蕭錦悅,就是鄭指揮使都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這位蕭姑娘出手大方,別看他是東城的兵馬司指揮使就以為他不缺錢。
雖說是正六品官,但他那點俸祿真不夠看,除了養家糊口,他還要顧著同僚之間的人情往來,對手下也不能摳搜,否則有點什么事,哪里還指揮得動手下的人盡心盡力給他辦事。
他得好好看著,給蕭姑娘多幫點忙,拿點酬勞給下面的弟兄喝酒吃肉,免得他們私下抱怨跟著他這個上官出來白跑了一趟。
蕭錦悅自然不知道眾人心里的想法,纖纖玉手拿著長長的繡花針,對著尸體的后背比劃了半天,嘴里喃喃念叨著,“是扎上面一點呢,還是扎下面一點才對?嘖,可……似乎好像還有哪里覺得不太對勁?”
某個趴在地上的尸體隨著銀針上上下下劃動,心里正跟著七上八下的晃蕩個不停。
聽到這話,心里差點忍不住要狂吼一聲,姑奶奶,求您別再磨磨蹭蹭了,這太特么折磨人了。
您就隨便扎一處吧,放心,我忍得住,保證一動也不動,就跟死尸一樣。
何婉瑩跟丫鬟隱身在人群里,眼看蕭錦悅那個賤人對一個尸體下手,卻無人阻止她,心里隱隱擔憂男子裝不下去暴露了。
掃了一眼不遠處那幾個還在跟大黃蜂奮斗的男子,狠狠瞪了一眼身邊的青衣丫鬟,找的都是什么飯桶,不過區區幾只蜜蜂,就壞了她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