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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笑鬧一番，挽著手往回走，李如安問起京中趣聞，施馥簡略提了下文婉兒的轟動事件，想起了另一個事。
“哎，忘了跟你說件事，你二表姐高姍，好像和嚴墨看對眼了，陛下還說嚴墨年紀也該成親，準備過些日子賜婚呢。”
“誰？”李如安轉頭，“我二表姐？不對啊，嚴玄玉那個表妹呢？叫秦什么來著？之前不是說都快辦婚禮了嗎？”
“我和陛下也納悶呀，嚴墨說那個表妹秦萱好像被南陵候夫人送出府了，具體原因的我也不甚清楚，高家也暫時沒什么動靜，估計是因為阿嫣還沒著落吧，總不好越過姐姐的。”
“沒想到啊，這兩人扯一塊了……”李如安思索片刻，“阿馥，你認識我大表姐很多年了吧？我一直有個疑問，我大表姐身為高家嫡女，才貌雙全，聰慧溫婉，后宮的主子也都喜歡她，在京中名聲也好，為何二十一歲了，還未出嫁？”
施馥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我未出嫁之前就認識阿嫣了，原不該背后說人的，那事沒幾個人知道，但自從那事以后，阿嫣就再也沒提過，但拖到現在都不嫁人，可知她心里還是放不下。”
“什么事？快說呀。”李如安被挑起了癮，連聲催促，高嫣對她是推心置腹的好，她也想高嫣能順遂，在這個時代女子二十未嫁挺少見的，若不是高嫣有宮里撐腰，家境人緣都好，少不得被人閑話。
“那年阿嫣十八歲，她傾慕京中一位公子哥，在那年的元宵燈會，她跟那男子明說了，可那男子婉言回絕，阿嫣受了打擊，關在府里稱病半年，連詩集雅會都沒參加過，之后再出現，就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只是我知道，她還是沒放下。”
“那男的呢？成親沒有？”
施馥搖頭，湊近她耳邊說了個名字，李如安睜大眼睛，“竟是他？！”
高家側門外，嚴墨背手而站，俊朗的臉帶著急色。
咿呀一聲，高姍的丫鬟明心推門出來，滿懷歉意沖嚴墨搖頭，“世子，二小姐說，不見您……”
“那她看我的信了嗎？”嚴墨濃眉蹙起。
“……直接燒了。”明心歉疚搖頭。
嚴墨挫敗嘆了口氣，高姍性子直爽開朗，看來這次是真的氣到她了，“請幫我帶句話，三日后，我在西城小溪邊等她，她不來我不走。”
高姍和衣趴在枕頭上，大眼微紅，聽到丫鬟的腳步聲，趕緊埋下頭去。
“小姐，嚴世子走了，他說三日后在西城小溪邊等你，你不去他就不走。”
高姍身體微僵，半晌才開口，“他喜歡等就等，我才不去呢！”
明心低嘆一口氣，她打五歲就到了小姐身邊，如何看不出小姐的嘴硬，“小姐，就算咱們是自小長大的情分，我也要為嚴世子說句話了，那天的事明明是那個秦萱出言不遜，世子也是站你這邊的，你何必把氣撒到他身上呢。”
高姍翻了個身側著，語氣淡漠，“秦萱說的沒錯，他們兩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就是那橫刀奪愛，不知廉恥的小人……”
“呸！什么媒妁之言，據說嚴世子早前就跟父母明說了，南陵候夫人也向外解釋過了，只是妹妹的女兒在家中暫住，還準備在京中為她找門親事，這不是已經擺明了意思嘛，偏她還死扒著世子不放，還到處哭訴，真是不要臉！”
“好了，不要提他們，你出去吧，我想睡覺！”
明心搖著頭退出房間，高姍翻身盯著帳頂懸掛的小巧香爐球，怔怔出神。
她和嚴墨第二次見面是在城外，她偷翻了爹爹桌上的折子，得知西城有幾個盜匪現身，當下偷溜出了府，誓要幫爹爹抓拿罪犯，打斗中不慎受傷，被趕來的嚴墨救下，背回了高府后門放下，敲了門隱在暗處看著她被丫鬟扶了進去。
自那日起，兩人之間就有種無形的莫名曖昧，嚴墨呆在刑部的時間多了，她也幾乎每日都泡在刑部，高坤罵也罵不走。
高坤看出女兒的心思，對于嚴墨這個手下他也很滿意，當下便到了南陵侯府拜訪，美名曰找嚴墨有事相商，順便拜見南陵候夫婦，左右探聽得知嚴墨并無定親，高興不已，之后便不再阻止女兒來刑部，不時還派兩人出去做事，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那日，爹爹讓她送信件去南陵候府，說話間一個年輕女子怒氣沖沖進來，指著她大罵狐貍精，她才知道這是住在府里的表小姐秦萱，從她口中的話還得知，秦萱是南陵候夫人接來京都，要跟嚴墨成親的。
高姍自小活的隨心順意，何嘗被人這么罵過，當下兩鞭子過去，頭也不回揚長而去，半個月沒有去過刑部，嚴墨隔三差五來找，她也不見。
南陵侯府
虞素一臉擔憂在前廳候著，見到兒子回來連忙上前。
“怎樣？見著人了嗎？”
見兒子沉默搖頭，虞素長嘆一聲，柳眉緊蹙，“都是娘的錯，去年你病的時候，表態不愿將就，那時候娘就該把人送走的，都怪娘心軟，想著是妹妹的女兒，我做姨母的也該幫襯一番，在京都替她找門好親事。”
“娘，這不能怪您，是秦萱在您面前裝得太好，娘想知道，為什么我當初答應了成親，后來又反口了嗎？”
對上母親疑惑的眼神，嚴墨閉眼，“她是姨母的女兒，我不想做得太絕惹母親傷心，現在不得不說了，去年我發現她把身邊的一個丫鬟買到青樓去了，只是因為這個丫鬟跟我多說了兩句話，還謊稱這丫頭被她打發回祖家了，娘，這樣的人，是斷不能進嚴家的。”
“什么？竟有這樣的事！你，你怎么不早跟娘說呀！”虞素愕然，秦萱看著嬌柔溫婉的，怎么會做出這種狠毒的事？若傳出去，滿京都誰會要她？
“所以我才找借口拒了親事，沒想到這次，她竟直接辱罵高家二小姐，狀若瘋癲，已經毫無理智可言，娘，若她留在京都，就算以后嫁了人，也會給嚴府帶來禍患的。”
虞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震驚，“對，她若在京都出嫁，那南陵候府就是她的娘家，以后必少不了麻煩，娘真是眼瞎了，這就吩咐人把她送回去。”
走了兩步又停下，語氣擔憂，“墨兒，要不然娘親去一趟高家吧？”
“不用，娘，我會娶到高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