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太難撩第九章 嚴玄玉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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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嚴玄玉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眼鏡老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眼鏡老三 | 醫妃太難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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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旁的一處茶棚外,雪姑給已經包扎好傷口的王二倒了杯茶。

“你娘以前總是說起你,說你年紀小小便跟著車隊做鏢師,走南闖北奔波勞碌,說你不愿意進府里做下人,要靠自己賺錢以后為你娘和妹妹贖身,人啊,總有難的時候,但不可以起歪念頭啊,可想過你沒了你娘和翠云怎么辦?”

王二攥緊了拳頭,跪下磕頭,慘白的嘴唇蠕動,“謝謝您救我一命,雪媽媽,回去以后,我會認罪受罰,請您對我娘和妹妹多加看顧一些,王二感恩戴德!”

“你起來吧,是小姐念著你娘對她母親的恩放過你一命。”

王二抬眼,鄭重說道,“請您轉告大小姐,奴才回去救出老娘和妹妹之后,一定會把林夫人的罪過昭告天下。”

“不必了,顧好你自己吧,仇要親手報才有意思。”棚子里,李如安徐徐走出來,看了眼天色,說了句啟程便徑直上了車。

王二想起剛才大小姐在他胸口處下的那幾針,劇痛瞬間緩和了許多,血也止住了,他又鄭重跪下磕了個頭才上車。

至于后面那三個男人,悠悠醒轉后面面相覷,慶幸只是區區蒙汗藥,直呼劫后余生,還上馬繼續追趕美人,只跑了不到一里地,便覺渾身開始發燙,頭暈目眩,下了馬在路邊癱著大口喘氣,幾息之后開始神志恍惚,你拉我扯,場面逐漸不堪入目。

“......天啊!”易行掩鼻,皺著濃眉靠近路邊那三具光溜溜糾纏成一團的尸體,汗液未干的皮膚上布滿了紅痕齒痕,下身血跡斑斑,面目猙獰恐怖,痛苦至極,死不瞑目,空氣中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久久不散。

“將軍,這...”易行趕緊退后,壓下喉嚨翻滾的酸水,他從軍多年,什么腸穿肚爛沒見過,也比不上這一刻的令人發指,那小女子身邊都是些什么人啊!

蕭桓沉了臉,被她用這種方式折磨而死的,可想而知這三人是起了什么心思。

“丟樹林里喂野狗!”

“誒?就不能不管嗎?這,這讓別人怎么下手?”易行見蕭桓拉著臉揚長而去,朝周圍丟了個同情的眼神,趕緊逃離現場,剩了那幾個掐自個人中的暗衛。

天色逐漸昏暗,冷風呼嘯,寒意入骨,王二按住被顛簸得生疼的傷口,聽著車廂里雪姑不時的咳嗽聲,張望片刻才猶豫在路邊一家簡陋的無名小館前停下來。

“大小姐,今日耽誤了好些時間,忠勇縣大客棧離這還要一個半時辰的路,這小館子奴才之前沒住過,也不知道安不安全,不然奴才下去問問?”

雪姑下午時激動嗆了風,臨入夜咳得有些厲害,李如安掀開簾子掃了眼那館子,旁邊竹子搭建的馬廄里有匹成色不錯的馬。

“今晚就住這吧。”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灰衣老翁迎出來,頭發花白,臉上皺紋笑得能夾死蒼蠅。

“唉喲,這大冷天的,客官快里邊請!”

館里木柜臺掛著個平安的木牌,前面擺著幾套陳舊的桌椅,四處墻壁掛著幾盞油燈,雖看著簡陋但干凈簡潔,因著天寒,兩個僅有的窗口被布封了,屋里有股燈油味,還有酒味。

開好了房間,坐下簡單點了幾個菜,李如安視線落在了角落那桌,趴著一動不動的藍衣人身上。

“抱歉啊,客官別介意,那位公子喝多了點,不過酒品挺好,一直就趴著睡。”老翁端著熱茶過來放下,笑呵呵說道。

呼吸沉穩綿長,可不像喝醉了酒,不過并無煞氣,與她無關,年邁老翁和廚房里那道普通的呼吸也無異樣,不像黑店,李如安端起茶杯輕搖,抿了一口眉頭微皺,唔,好陳的茶。

一老婦人端著菜上來,果然挺粗茶淡飯的,草草用了飯,幾人便回了各自的房歇下。

簡潔洗漱后,雪姑著單薄內襯坐立于床內,李如安取出銀針在炭爐子炙烤消毒一番,行了一遍手太陰經絡穴后,于雙側肺俞,大柕,風門穴下針三寸,輕捻針尾,見雪姑稍緩了氣喘,再往合谷,曲池,外關穴下針兩息才拔了針。

雪姑今日咳得腦袋生疼,但行針后只覺呼吸順暢了許多,喉嚨甘潤,通體舒服,她攏好衣服,驚訝看著收拾盒子的李如安。

“姐兒這行針也是醫書上學的?”她一直以為小姐整日里翻那堆醫書只是因為思念夫人,可路上見識了那藥粉的厲害,還有小姐的行針手法,竟比京里慶安堂的大夫還要熟練,遠遠超出了她的意料。

見小姐微笑不語,雪姑拿起梳子給她順著烏發,神情帶著懷念說道,“若是夫人還在,該有多欣慰啊,夫人在閨閣時便喜歡跟著老太爺去一些鄉間給村民診脈行醫,老太太總說女子行醫不合規矩,可夫人依舊我行我素,打扮得像個假小子,大咧咧的四處給一些貧困百姓免費看病,老太爺說若夫人是男子,定是高家醫術的嫡傳人。”

李如安記憶里,高氏是個優雅的女人,無論對著誰,永遠一副嫻靜清冷的模樣,除了會在喊她起床時,撓她胳肢窩,親她臉蛋時,臉上會綻放一種溫柔入骨的笑容,想不到沒成親前,是個聽著朝氣蓬勃,爽朗自在的人。

“嫁人后,我再也沒見過夫人像以前那般笑過,整日里只是翻看醫書,在院子前種些藥草,直到你和仁哥兒出生后,她才多了幾分笑容,可惜后來幾年,夫人身體越發虛弱,老太爺舅老爺經常來府里給她行針喝藥,但也不見什么起色,夫人去后,老太爺便遞了折子入宮請辭,出外云游了一年多,老太太也哭瞎了雙眼。”

“奶娘,別說了,憂思傷身,你咳嗽剛好些,歇息吧。”

見李如安神情淡漠,雪姑以為勾起了她的傷心事,趕緊抹干了淚,“看我這嘴,說起來沒完了,不說了啊,姐兒回床上去吧,早點歇著。”

夜靜更深,年久失修的窗檯被寒風吹得吱呀響,李如安翻了個身,對不可抑制的眼酸有些無奈,這身體有著過去的記憶,對高氏有著根深蒂固的眷戀,回憶涌來,身體有自然的化學反應,例如悲傷和落淚。

深夜寂靜中,一陣訓練有素的馬蹄聲傳來,格外清晰,干躺了半時辰毫無睡意的李如安一骨碌坐起身,抹了把眼角不自覺流出的液體,翻身下床套上外衣,無聲閃出房間。

蕭桓在館子前徑直下馬敲門,片刻后老翁才睡眼惺忪開了門。

“客官抱歉啊,小店客房都滿了。”

“無妨,溫一壺清酒便可。”蕭桓丟了錠銀子過去,找了處桌子坐下。

“哎!客官稍等。”老翁喜笑顏開揣好銀子,入廚房溫了酒,連著下酒的花生仁端出來,便回了房。

喝了口溫熱的酒,蕭桓舒了口氣,才開口,“又見面了。”

李如安踱出來,坐在男人對面,捏了顆花生仁扔嘴里,“你一直跟在后面?”

“你哭過?”昏暗油燈下,蕭桓擰眉盯著女子微紅的雙眸,心臟處有絲絲的酸軟,莫名憤怒。

李如安頓了頓,一股莫名羞恥感油然而生,她黑臉敲了敲桌面,“問你呢,你一直跟著我?”

“沒跟著,只是同路在后面而已,你為什么哭?是不是那些人做了什么?”蕭桓咬牙,丟去喂狗都輕了,該挫骨揚灰才對!

“同路,你一群人騎馬會走得比我馬車慢?你是故意跟著我?”

“我有傷所以走得慢,你為什么哭?”等會要讓人回去挫骨揚灰!

......死直男!

“哭什么哭,我熬夜熬的!”李如安難得翻了個白眼。

“真的?那,那些人真沒對你怎樣?”蕭桓絲毫沒發覺自己的失常,把人上下打量,越問越順口。

“怎么兩天不見變得如此啰嗦?你既已看到他們下場,你覺得他們能對我怎樣?”李如安咬了粒花生,閑閑盯著男人。

女子微揚的桃花眸中映著他的倒影,蕭桓摸了下鼻子,回過神暗暗詫異自己有些過激的反應。

“對啊,以往清高孤傲的季之怎么變得如此啰嗦了?”

房門咿呀一聲,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一藍衣人踱出來,靠著柜臺歪頭打量兩人,俊秀陰柔的臉上帶著邪魅的笑,狹長黑眸中閃著揶揄之色。

李如安早就察覺,不過沒有威脅便不予理會,蕭桓則余光給了他一眼,跟看貓狗似的。

藍衣人自來熟得很,拿了酒杯走到桌邊坐下,徑直給自己倒了杯酒,興致盎然盯著李如安,狹長雙目微彎,笑得邪氣浪蕩。

“在下嚴玄玉,不知這位漂亮的姑娘怎么稱呼?”

“如花。”李如安丟了顆花生米進嘴,淡淡說道。

“如,如花兒?!”

空氣靜默片刻,嚴墨掃了眼也挺無語的蕭季之,薄唇揚起,一口白牙閃著光。

“路旁忽見如花人,獨向綠楊蔭下歇,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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