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頌華猛然一驚,這才忽然想到,被推醒之前,她好像……
竟然是在做那種夢。
再看蕭鈺疑惑的眼神,她只感覺自己頭皮都快炸了。
不是吧!不是吧!
她該不會嘴里說出了些什么吧?
見謝頌華不說話,蕭鈺也沒有深究的意思,「只是看好像被魘住了,喊什么「不要走」,隨口一問罷了。」
說完便又走了出去,「今日要晚些回來,不必等我。」
然后人就直接出去了。
謝頌華倒是長舒了一口氣,果然美色誤人啊!
對方可是蕭鈺,她竟然還能往那方面去,簡直……
太大膽了。
想到夢里夢到的東西,謝頌華臉上又有些作燒。
這也太丟穿越者的臉了,后世那么多信息渠道,她什么樣的美男沒有見過?什么樣的身材沒有見識過?
不過有一說一……
就蕭鈺這個條件,放在后世,那也妥妥是個極品。
腦袋里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轉臉看了一眼窗外,確實時間還早,謝頌華干脆擁著被子接著睡了。
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這就是沒有公婆的好處,按照這個時代的規則,女子嫁入婆家,首先要適應的就是在長輩跟前立規矩。
所謂立規矩就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婆婆站著不能坐著,長輩說話只能聽著。
然后多年媳婦熬成婆。
這么一想,她越發覺得自己嫁給蕭鈺實在是太賺了,比嫁給葉容時還賺。
蘭姑姑進來下意識地又往床單看了一眼,雖然自家姑娘睡相不好,可這床上的亂是自家姑娘弄出來的,還是夫妻兩個弄出來的,她這個成過親的婦人還是能一眼看得出來。
昨晚上聽到屋子里的動靜,還以為姑娘與王爺之間的關系有所改進呢!
看來來路還長。
宸王府不比從前在宴春臺,其奢華程度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以后這就是自己生活的地方了,謝頌華有意要將住處重新規整一下。
橫豎該忙的事情也忙完了,用過了早膳便讓祝嬤嬤帶著自己在主院轉了一圈。
主院沒有名字,按照祝嬤嬤的說法,王爺的意思是這院子讓以后的女主人來取。
謝頌華撇了撇嘴,這怎么可能是蕭鈺的話,肯定是霍管家故意這么說,算是對她這個不怎么名正言順的王妃示好。
「那就還叫宴春臺吧!」
謝頌華不耐煩搞這些***,更何況這偌大的主院西墻角種著幾棵杏樹,等到了春天,滿樹杏花,可不就是一處極好的春景么?
祝嬤嬤立刻傳話下去叫人去制牌匾。
后頭跟著的琦月卻皺了皺眉,這算是什么名字?聽著就是一股小家子氣,如何像是王妃的居所?
謝頌華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然后便由著祝嬤嬤引導著將整個院子逛了一遍。
這主院進門同其他人格局一樣,是一排倒座,眼下作為幾個灑掃丫鬟的住所并水房。
東西廂都各是一排三間的屋子,主屋是正經五間,最里頭兩間有耳門通向后面一排后罩房,在東西廂和主屋的連接還有兩個小跨院。
西跨院已經由蘭姑姑做主,給謝頌華當了庫房,眼下堆著她的嫁妝。
東跨院還沒有動,等著謝頌華的安排。
原本在宴春臺,就那么幾間屋子,人一多就覺得住不下。
比如說風花雪月幾個來了之后,還是橘兒和橙兒挪去跟翠柳住了,才勉強騰出了一間屋子。
如今到了這王府,謝頌華反倒覺得有些空蕩蕩的,屋子真多。
更不用說,這主院的外頭還有一間花廳,按祝嬤嬤的說法,這花廳是用來給她接見各房管事的地兒,也就是辦公的住所。
因而謝頌華便直接將各處分了分,屋子有的多,底下人也住得開,其他的都按照祝嬤嬤此前的分派。
只東跨院,她打算用作她的藥房,并且讓祝嬤嬤找幾個人過來,在那里翻出了一塊地,專門用來種藥材。
「府里頭也有花房暖房的,那里伺候的人種花種樹的手藝都不錯,王妃想要種些什么東西,不如讓他們來?」
聽到這話,謝頌華倒是真有了些興趣,「我去看看。」
「也正要帶王妃在府里頭轉轉呢!各處的管事還沒有見過王妃,都惦記著。」
結果這一轉,差點兒沒將謝頌華給累死。
當初頭一回誤打誤撞地出現在宸王府門前的時候,她只是覺得這王府的門牌甚是氣派,卻不知道這里頭還更氣派。
雖然不像長公主府那般遼闊,還能跑馬,可也著實不小。
逛了一上午,祝嬤嬤看著日上中天了,便提議先回來。
謝頌華還不解,祝嬤嬤解釋,再逛,怕是回來要誤了飯點。
行吧!是她沒有見識了。
不過倒是看到了所謂的花房,或者,叫花田比較好一些。
也不知道這王府里就蕭鈺一個人,要搞那么大一塊地方種花做什么。
不過祝嬤嬤的話倒是提醒了,或許這事兒可以跟蕭鈺打個申請,他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吧!
逛了一天的王府,謝頌華覺得自己腳丫子都酸了。
蘭姑姑和翠柳幾個人手快腳快,很快就將東跨院給她整理好了,而且所有的醫書都按照她從前的習慣分門別類地整理著。
而正屋里原本的書房,就直接當成了她練字以及偶爾看書的地方。
如今搬家已經搬完了,生活也是時候投入正軌了,偷懶也差不多頭偷夠了。
蕭鈺晚上回來,看到她那桌上的字帖,先是愣了一愣,隨即便勾了勾唇角。
等晚上吃了晚飯,謝頌華問起花房的事兒,果然他沒有半點兒意見。
從他的表情里,謝頌華甚至明明白白地肯定,這個人大約連府里有這么個地方都不知道。
「你不愛這些東西,何必要專門制個花房?」
「大概是霍管家覺得別人有的,王府也得有吧!」
謝頌華:……
這就是有錢人的體面么?
有了前三日的相處,蕭鈺對于睡羅漢床似乎已經習慣了。
謝頌華更是心安理得。
直到有一天兩個人一起吃早膳的時候,蕭鈺破天荒地說了一句,「你昨晚打呼了。」
謝頌華才吃了一口的炸鵪鶉登時掉在了湯碗里。
再一看,果然后面伺候的兩個丫鬟垂下了頭,極力裝作一副根本沒有聽到的樣子。
「我……你胡說八道!」
她也是要臉的啊!
而且,她怎么可能打呼?!
之前從來沒有人說過。
然而蕭鈺卻并不再解釋,只是用一種不欲與她爭辯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這倒是讓謝頌華心里感覺有些不確定了,等他一走,便立刻將蘭姑姑和丁香叫了過來,「我晚上睡覺會打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