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能出去,但是求你放過我的家人!」那人情緒漸漸激動起來,「他們都是無辜的!」
威脅起了效果,周北競面色松緩幾分,透過欄桿給他遞了根煙,「我說到做到。」
那人看了看身后,剛才還守著的人這會兒不見了。
可見,周北競的身份地位,他望塵莫及,根本沒有談判的資格。
他接過火把煙點著了,吸了一口氣強大的壓力和緊張的氣氛有所緩解后,才緩緩開口。
「是蔣夫人,她不信任路小姐,總覺得路小姐不會離開北原,會給她重重一擊,奪走蔣家的一切!所以她說先下手為強,抓了我的家里人威脅我……」
一句媽賣批如鯁在喉。
蔣夫人這是瘋了!路千寧突然就對吳玉蘭的死有了很大的感覺,同情,可悲。
被蔣夫人當成利用的工具,整天在她面前上躥下跳的就算了,關鍵時刻還如此輕易的被蔣夫人拋棄了!
‘吱呀
周北競豁然起身,椅子摩擦地面發出聲響,「過來錄口供。」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不少穿制服的人進來控制住那個人,重新簽了一份口供。
路千寧被周北競擁著身體往外走,剛出警局就看到了蔣家的車在門口停下。
蔣夫人和蔣鑫成在車上下來,盯著她的眼神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蔣鑫成尤為明顯,緩過神來以后直接朝她沖過來,那架勢像是要把她撕了。
「路千寧,殺人償命!你這個惡魔,混蛋!」他雙目赤紅,雙手握成拳快上了幾步臺階。
沒等近路千寧的身,就被周北競抬起的腳踢在了胸口。
周北競用的力氣不大,或許是蔣鑫成這幾天沒有休息好,一個踉蹌直接滾落下臺階了。
蔣夫人沖過來查看蔣鑫成的情況,確定蔣鑫成沒事這才憤怒的抬起頭,「周北競,你空有頭腦,卻看不清路千寧的真面目,不論我們之間的恩怨如何,她也不能殺人啊!」
「到底是誰殺了人,你心中沒數嗎?」路千寧在周北競身后出來,緊蹙著眉頭直勾勾的盯著她,「兇手已經招認了,你來的剛剛好。」
說話間,警局里走出幾個穿制服的人,直接沖蔣夫人走過去。
「蔣夫人,您涉險殺害您兒媳吳玉蘭,請您現在跟我們進屋接受調查。」
突如其來的變故,蔣夫人愣住了。
倒在地上的蔣鑫成躥起來說,「你們胡說什么呢?我媽怎么可能殺了我老婆!?你們有什么證據!」
「不是她親手殺的,也是她買兇殺人,兇手已經招認了,蔣少爺,請您理智一些。」
看到蔣鑫成把蔣夫人護的死死的,警方幾經勸說,最后終歸還是動了手,才把蔣夫人‘請進警局內。
路千寧眼皮跳了兩下,禁不住用手摁了摁,側目看向周北競。
四目相對,一股怪異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他們默契的折回警局,關注著蔣夫人和蔣家下人的口供證詞。
蔣夫人情緒很激動,再三的說,「你們一定是弄錯了,你把兇手給我喊過來,我當面跟他對峙!」
「抱歉,目前還不能滿足您的要求,請您先配合我們調查。」警察嚴厲的拒絕了她的要求。
「請問吳玉蘭死亡的當天,你們在汪家回到蔣家之后,做了什么,人在哪里?」
面對警方的質問,蔣夫人深知想洗清罪名就得如實交代。
她回到蔣家后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了,午飯都沒有吃,再出來時就已經出事,吳玉蘭已經死了。
「我一
個人在房間里,沒有監控,沒有證人!但我又不是兇手,你們問我行蹤沒有用,現在是那個人受雇于人冤枉我,你們隨便查,那個司機是吳玉蘭的專用司機,我跟他幾乎沒說過話。」
警察稍加記錄一下,然后拿出一個密封袋,里面是一條珍珠項鏈。
「請問,這條項鏈你認識嗎?」
蔣夫人仔細辨別了一番,下意識的說,「這條項鏈是我結婚二十周年,我女兒送我的!怎么會在你們手上?」
「兇手交給我們的,價值幾百萬的項鏈是你收買他的證據。」
警察剛說完,蔣夫人就激動的拍桌起來了,「你們胡說什么呢!?我跟他都不認識!」
「那請問,這條項鏈怎么會落在他手上?」
蔣夫人一噎,像是想起什么,瞳仁一震。
她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猛地扭頭看著窗外的路千寧和周北競。
「我明白了!?」蔣夫人沉聲質問,「這是你們設的局!蔣馳書也早就知道你是她女兒了吧?但是他是個慈善家,他不想背上罵名,所以一石二鳥,這樣你也好去繼承蔣家的財產!」
她情緒激動,立刻有警察上前穩住。
「你們不要攔著我,是蔣馳書和路千寧他們聯手要害我!」她拍著桌子,往日里的沉靜內斂判若兩人。
身上貴婦人的氣息都消掉了大半。
在警方的壓制勸說下,她又坐回去了,「你們總不能靠著一條項鏈就懷疑我買兇殺人吧?!就沒想過是別人偷了我的東西栽贓陷害我呢!?」
「當然,一條項鏈不能作為給你定罪的證據,不過……」
隔著門,除了蔣夫人情緒過激嗓門很大之外,路千寧聽不太清楚警察說了什么。
只看到蔣夫人身體一僵,面如死灰,目光漸漸變得空洞,死死盯著前方。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她堅定的說了句,「我無話可說了。」
下一秒,她手腕上就多了一把冰冷的手銬,下意識的掙扎了幾下,細嫩的皮膚被硌出了印記。
她漸漸放棄了掙扎,被警察帶著走出審訊室。
「周總,路總,嫌疑人等我們進一步的調查完,就可以結案了。」
警察說話的過程中,蔣夫人始終盯著路千寧。
路千寧平靜的目光下,漸漸被她看的翻涌出情緒。
「如果你剛出生的時候,我知道你是蔣馳書的女兒,我就跟蔣馳書離婚!省的我一輩子如此的荒唐又可笑!可憐的我的兒子和女兒,經歷了這么多——」
蔣夫人咬牙切齒的說完這番話。
「跟我們走。」警察沒給她說完的機會,拉著她離開。
她被警察鉗制,穿過走廊,看到蔣元艾收到消息匆匆而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