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這不是還有人挺理智的。」路千寧看了看網上的新聞,下面的評論雖然有不少指責他們的。
但還有一部分人保持中立,具體事實要等警局調查清楚才能知道啊,現在鬧什么鬧。
有人理智的分析了,現在路千寧的地位,怎么會吊一下吳玉蘭這種暴發戶氣息很濃的人?
「除了分析的這些人,其他的都是水軍。」周北競掃了一眼就十分斷定,「網絡吃瓜的人不少,但我們又不是什么人人知道的大明星,我們的事情熱度全是媒體炒起來的,那些人會抓住這個熱度雇傭水軍炒的更兇。」
他把手機在她手里抽走,「時間不早了,躺著別人惦記都睡不上的床,還不好好休息?」
想到還在家門口守著的吳家三個人,路千寧忍不住蹙了蹙眉,「你放她們走吧。」
「不是我不放,是她們不肯走,非要鬧到警察來了把你抓走才肯收手。」但這注定是不可能的。
張文博幾次接到警察的電話了,因為吳家人報警了,說周北競限制吳母她們離開。
周北競讓張文博拍了幾張吳母她們賴在家門口不走的視頻,反過來也報警,告她們影響正常生活。
一個小時前警察來過,吳家人不肯走,只能這么耗著。
但張文博幾次聽見吳母那兩個侄女小聲抱怨累死了,勸吳母回去,礙于面子吳母不肯。
所以她們賴在這里不關周北競的事兒。
第二天一早,路千寧醒了就爬到窗戶旁邊往外看了眼,剛好看到吳母把最后一口包子塞進嘴里,然后把包裝袋藏口袋里。
昨天吳母來了哭那一頓,除了哭出潑婦的架勢,路千寧一點兒也沒看出她難過來。
不遠處道路上的車里,放著她們昨晚在這里過夜的棉被。
外面氣溫低至零下,能熬過這一晚多虧了車里的裝備。
這真的是準備打個持久戰了?
路千寧伸了個懶腰,不待回過神細腰被強而有力的小臂勾住,一個翻滾就倒在床上,落在了周北競懷里。
他下顎抵著她的頭頂,嗓音沙啞性感,「不用可憐她們,她們準備的齊全著呢,吳家這是想賴上你,因為最近吳家資金鏈斷裂,缺錢。」
「你怎么知道?」她推了推他胸膛,抬起頭看到他線條優美的下巴。
往下,就是性感的喉結,隨著他說話上下滑動,「一晚上的時間連這點兒事情都查不到的話……張文博的年薪千萬就白拿了。」
「年薪千萬好像沒什么用。」路千寧想了想說,「他都三十了,老婆都沒有,賺那么多錢給誰花啊?」
周北競墨瞳微睜,解釋了句,「昨晚是他自己查了吳家的現狀發給我的。」
言外之意,他沒有過渡的壓榨,是張文博的心里只有‘他。
路千寧嗤笑,推開他,「在這個關頭,他把能想到的事情都做了,是為了晚上能睡個好覺。」
她毫不掩飾對張文博的認可,這個助理做的真到位。
她起床的時候把薄被扯開了,動作間周北競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他單手撐著頭,思考了一會兒——
「我沒把吳家放在心上。」
所以,張文博這次的夜熬的屬實沒必要。
不待路千寧說什么,床頭的手機驟然響起,吵的睡的很熟的跑跑一激靈,一頭‘小黃毛炸著,懵懂的看著他們。
周北競掀開薄被下床,僅穿了一條家居褲,赤裸的上身分外吸睛。
他闊步去了陽臺接電話。
路千寧又躺回去抱了抱跑跑,想看她還睡不睡。.
結果跑跑小胳膊撐著身體坐起來,指著陽臺,「爸爸,好帥啊!」
「……」路千寧語塞。
跑跑拍著她胳膊,指著陽臺非讓她看,「媽媽,快看!」
「看什么看?再看那也是媽媽的!」路千寧刮了下跑跑的小鼻子,輕哼一聲,「這點兒隨你爸爸了,小色狼。」
跑跑聽不懂,身體后傾倒在床上,小腳丫踩著路千寧的腿笑鬧起來,「跑的!爸爸是跑的!」
陽臺傳來開關門的聲音,路千寧側目看到周北競眉頭緊蹙,忙起身問,「怎么了?」
「蔣先生今早因意外出了車禍,現在人在醫院,小臂斷裂。」周北競把手機放下。
聞言,路千寧蹙了蹙眉,「命呢?」
「沒生命危險,手斷了要慢慢養。」周北競寬著她的心,「不用太擔心。」
沉了一會兒,路千寧舒一口氣,「最近蔣家是非不斷,他應該是心不在焉才頻繁出事,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周北競挑了下眉,「我以為,你會想去看看他。」
說真的,這種關系……她確實應該去看看。
但最近和蔣家的關系鬧成這樣,如今還牽扯到人命,她本能的想跟蔣馳書保持距離,甚至劃清界限。
「這事兒先別告訴外婆。」路千寧剛才看了眼手機,新聞上沒有報道,估計蔣家刻意壓下來了。
畢竟吳玉蘭剛死,蔣家再鬧出動靜怕有心人虎視眈眈。
兩人洗漱一番,帶著跑跑下樓,吃完了早餐,路千寧就例行公事去警局了解案件進度。
經過一晚的打點,路千寧見到了蔣家那個下人。
隔著鐵窗,下人手腕上的手銬發出清脆的響聲,他雙手抓著欄桿直勾勾的盯著路千寧。
「如果你現在說出到底是誰害的你,那你還有網開一面的機會。」
那人輕蔑的笑道,「我不需要網開一面,殺人是犯法的,這個牢獄我坐定了。」
周北競修長的雙腿疊放,手指輕輕揉捏著路千寧軟弱無骨的手,看似漫不經心卻威脅十足的說,「那你想過你的家人嗎?你甘愿來吃這個牢飯是為了他們,但你也不想他們因為你受到牽連,變得更慘吧。」
聞言,那人臉色驟變,「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哪里做錯了!?」
「只要你說出真相,我會幫你。」周北競嗓音淡漠帶著令人不容置疑的遵從感,「你的家人我全部會安排好。」
那人激動間,另只手緊緊抓著欄桿,手銬將他的手腕劃出血痕,血痕下還有幾道指甲的劃痕,像是被撓出來的。
路千寧記得,法醫給吳玉蘭尸檢的報告上,第一個外表異樣就是指縫里有皮屑。
想來,這就是吳玉蘭死前掙扎留下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