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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覺得方露露很怪？從體育考試那天開始就怪怪的……”看著那對站在門口的人，邢麗雅捂著嘴小聲議論，“正常人都不會考試交白卷吧，而且突然變太多了……以前怎么沒發現她那么厲害，還和外星系打交道。”
因為門口那個男生太高了，也不像學生，而且一頭銀發異常柔順，不像染的，那就只能是外星系人了。
“但是外星人長得就是帥啊，你猜他們是什么關系，不過我怎么看著那帥哥那么眼熟，總感覺在哪里見過。”李吉梅附和著，腦子里忽然閃過另一張臉，頓時吃驚地睜大眼睛，情不自禁地跑近看了一眼：太像了！
怎么那么像白秦？
李吉梅立馬跑回來，難掩激動，“喂喂喂……！麗雅你仔細看看！他長的像不像白秦？！”
“……你這么一說，還有點真像？”
“不是有點像，是特別像，除了個子高了點幾乎一模一樣！”
“是染發了吧？但是我總感覺氣質神態什么的差太多了，難道是雙胞胎？沒聽說過。”
“可能是本人，不是有人扒他和白加是親戚么，我感覺真相了……”
一群人激動起來，想上前去看看，又紛紛躊躇，方露露是他們的同學，當然可以鬧，但白秦………這位爺可不能鬧，會死人的。
恰好白軻在這時回頭了，用澄澈透明的金眸望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對方露露說了句什么，眉眼含笑，神情至始至終都很溫和。
……白秦私底下這樣嗎？難道賽場上的瘋子是他的人設？教室里的同學們面面相覷，還有人情不自禁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只可惜拍出來沒那么好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臉。
“走啊，去要簽名。”有人小聲說。
其實剛剛也有人想走過去，但白軻實在是太高了，站得遠了還不覺得，走近了一抬頭簡直心生恐懼，瘦歸瘦，他的手腳臉都要比正常人大一圈，白發金眸，膚色青白，嘴唇也是淺紫色的，就像某種容顏妖異的鬼怪。
“你去，幫我帶一張。”
“我不，讓方露露幫你要。”
想要簽名的不止是女生，其實白秦的粉絲基本都是事業粉，最喜歡看他毫不留情地碾壓敵人，顏粉也有，但不多。
他們還在推推搡搡，卻有人忽然“喂！”了一聲，因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門口就沒人了！
方露露呢？
白秦呢？
“不可能吧，難道她真的走了狗屎運，覺醒了傳說中的空間系技能？”
“臥槽……百年難遇……不對，這應該叫千年等一回……怪不得白先生那么看重她。”
“就說么，要是我覺醒了空間技能，還上個毛線課，校長都得跪著來我家給我磕頭。”
“我看也差不多了。”
直到上課鈴響起，他們才悻悻然回去坐下。
早知道啊，早知道……
早知道她是空間系，他們就早點套近乎了！
噩夢成真了，日子還要照樣過。
方露露落在地上，習慣性地想笑一下，然而白軻看不到，她嘴角上揚著看他，卻見他也只是茫然地笑，讓她想起薩摩耶，笑容很可愛但很傻，就像他一樣，都是呆呆的。
“看不清路，不會害怕嗎？”
她問，在前面走著，想了想還是伸手讓白軻抓住自己的手臂——其實還好吧，抓手臂沒那么曖昧，總比抓手強。
明明路只剩了一條，她卻沒點下去，人物面板上，那個嘆號還在閃爍，時刻提醒她。
“習慣了。”白軻回答，握著她的胳膊卻沒握緊，并沒有倚靠她的意思。
“正常情況下，到了這種時候我也不會出門，早上起來先測一下視力，有時候白天還好好的，一覺醒來就突然惡化，那種睡醒后不敢睜眼的感覺，真的……我說我害怕，你會覺得我懦弱嗎。”
視野里只有色塊，光芒扭曲著，白軻哼笑了一聲，“其實我最開始一點也不怕，我覺得我可以戰勝命運，但是后來……一遍又一遍的經歷著那些，重復了太多次，我發現自己走不出來，某一天，我突然就害怕了，一直都是活著活著活著活著，為了活著而活著，不覺得很無聊嗎，為什么不順應規律死去呢。”
他空洞的眼神看下來，明明還在笑，卻像在闡述某種真理一般，連問句都變成了陳述的語氣。
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不知道。
就像他不明白自己活著的意義。
再美好的東西都沒有意義了，其實從最開始就是這樣，明明是雙胞胎，白秦喜歡的東西他都不喜歡，只專注于自身，沒有別的興致。
“你倒是挺適合無情道的，那么多人想活還活不了，你知道多少人給我發短信打電話想約白加嗎？”方露露也不好評價他，畢竟她沒經歷過，真的做不到感同身受，只覺得白軻這經歷就是廢柴崛起流，好像也不對，更像是反派的悲慘童年……？那她豈不是圣母流，溫暖人心勸人向善，額，果然是小說看多了。
“那是因為他們除了活著，還有別的渴望的東西。”白軻回答，這個問題他想了太多太久了，“你知道我渴望什么嗎？”
“你想愛這個世界，但是太難了辦不到，對吧。”方露露直接說。
哎，太矯情了，她要受不了了，只能以毒攻毒，先把他毒死算了。
其實白加應該把他丟給心理醫生，這哪是什么肉體創傷，分明是從心里爛掉了。
她干脆就不裝了，收斂了所有表情。
事分輕重緩急，換做之前她還有心陪他慢慢耗，現在卻完全沒那心情了。
其實她本來就想選無情道，那三個選項，只有這個是她想試試的，修仙必無情，誰不喜歡高嶺之花。
但是……這也是問題所在。
方露露臉色一沉，假如她真的修了無情道，感情肯定越來越淡薄，到底會為了什么才那么恨，甚至恨成那樣，破道入魔也不悔，身死道消也要重頭來過。
不管未來怎樣，她現在的心里只有一個答案：妃無垢殺了方圓！
“走吧，趕緊的，陪我去退飯卡，”方露露拽了拽白軻，這家伙從剛才被她懟了后就站住不動了，像塊石頭似的僵硬，恐怕也是和她一樣，從小到大帥習慣了，從來沒被女孩子這么懟過。
你看他這么漂亮又這么可憐，換別的女孩子，估計早就摸摸他的頭抱抱他了。
果然啊，她這人就是，活該去修無情道，那就去修吧，但愿早點修成，去把那個妃無垢從外星系拖出來一頓暴揍。
方露露搖搖頭，忽然心情好了起來。
“輪回也挺好的，一次不變又不等于次次不變，相信老天爺，這一次一定會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