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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注渾身都是暗淡的，唯有眼眸亮似初生朝陽，渾圓放光。
小白懵懵懂懂點頭，心中隱隱感覺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十分難得的，他那張小臉也跟著林注嘴角彎出的弧度笑開。
“那周哥哥呢？”
兩人愉快的語氣沒有感染到周杰，他只是扯扯嘴角，原本還明亮的眸子都如同死水一般沉寂。
“我家就那樣，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周杰不愿意透露關于自家情況：“沒什么好說的。”
別人不愿意，小白也不能強迫。
“洗好了。”
周杰把干凈的碗遞給小白，他淺淺一笑：“我先回去做題了，一會兒李老師要來檢查。”
這次他沒等林注就率先離開，看著他落寞離開的背影，小白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樣難受。
他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小白那副包子小臉根本藏不住事，臉上的郁悶倆字寫的清清楚楚。
林注湊過去輕輕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雙明亮的眼睛安慰著他：“不關你的事，是周杰家里的事情太糟心了。”
小白仰起頭，好奇問道：“林哥哥你知道他家里的狀況嗎？”
林注眸中遲疑一下，躊躇著開口：“也不算了解吧，只是猜的。”
見小白那雙眸子直直盯著自己，林注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周杰他不會對我們說他家里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他爸爸是周大戶，就是村子里唯一有噴泉的那家，可好看了，一會兒天黑了我可以帶你去玩玩。”
“嗯嗯。”小白也沒有拂了他的好意，他納悶繼續問道：“那周哥哥的爸爸是大戶啊，應該過的挺好的呀。”
林注卻是搖搖頭：“你家境好，不懂。要是周大戶真的在乎周杰，周杰現在就不在這里讀書了。”
他說完后嘴巴張了張，又將話咽進肚子，欲言又止的模樣勾得小白心癢。
“林哥哥，你有什么就說吧，我保證會保密的！”
小白舉起小拳頭對天起誓。
林注話本來就已經到了嘴邊，現在倒豆子一般便滾了出來。
“我聽我媽媽說，周杰其實并不是周大戶的親生兒子。”
林注偷偷往教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松了口氣，但心仍舊懸著，畢竟是在背后說人家的事情。
“當初是周大戶先來到這里的，他想在這里長住，直接把戶口遷過來，成咱們白頭稚村的村民。”
林注眼睛一直盯著教室的方向，聲音越來越小，兩顆頭挨得越來越近。
“我那個時候還沒什么印象，我媽倒是記得，周大戶來到這里的那段時間，隔三差五地就有人來這里打聽他。”
“后來，不知道周杰什么時候來的，反正他出現之后，來這里找周大戶的人就變少了，后來周大戶也就徹底隱居在這里了。”
林注想起他以前見過的周大戶的模樣，整整齊齊的中山裝，端著一個估計就裝了一口水的小杯子老神在在的樣子，一看就是有知識有涵養的人。
“周大戶肯定是認識不少外面的達官顯貴的，但是一定不怎么在意周杰，不然怎么可能讓他和我這個村里最窮的人一起窩在這里啃大餅呢？村子里有些能力的人都把孩子送出去讀書了。”
林注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自己也點點頭：“肯定是。”
“不過，我媽也說了，別人家的事情不好過多討論的，你也別告訴別人哈。”
小白趕緊點頭：“肯定不會的！”
他那乖巧的小模樣下心思已經活動起來，盤算著要不回去攛弄歐石楠今天晚上去探探周大戶的家。
“那我也要回去寫作業了，拜拜。”
林注到底還是心虛，此刻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便尷尬地笑笑然后揮手告別。
“嗯，林哥哥拜拜。”
小白得到有用的信息心情還是很不錯的，笑得燦爛，甚至有點傻。
林注再次回頭靦腆地沖他笑了一下，就進了教室。
小白眼看著林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掏出紙和筆開始寫寫畫畫，揮著的小手放下。
手剛放至腿側，“啪”！
“不錯嘛，”歐石楠不知道何時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后，眉眼帶笑，唇角勾起望著他：“還算有點用。”
“你又打我頭！”小白控訴，他兩只小胖手捂著腦袋，淺藍色的眼眸的眼睛里流露出寶石一樣的光澤。
“心里有主意了？”
歐石楠摩挲著戒指，暗暗將倆人的聲音和外界屏蔽。
小白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次歐石楠用的力氣不大，就是聲音響罷了，現在已經不疼了。
“嗯哼！”他傲嬌地將小手一背，想在歐石楠面前裝逼：“那是自然，你就看著吧，我怎么帶著你這個惡鬼飛！”
“呵！”歐石楠冷笑一聲，還是忍住打擊起他那盲目的自信：“那個周大戶和周杰雖然可疑，但未必與厲鬼有關，只是不排除嫌疑罷了。”
她伸手作勢又要去敲小白的腦袋，被小白往左邊一跳躲開。
歐石楠手輕輕往旁邊一掃，“啪”一聲正中目標。
“沒有準確把握的時候不要得意，也不要放松警惕，多觀察觀察周圍的人。”
小白沒有否認，他覺得這惡鬼雖然對他不好，但說的話還挺有道理。
就是摸著腦袋上隱隱疼痛的那個紅腫，他那個包子似的小拳頭都握緊了。
惡鬼！等著他長大的！
歐石楠用手拂過旁邊淋了不少水的臺子，上面的水滴瞬間蒸發，她整整裙子優雅地坐上去。
一雙鳳眸享受地半瞇著，她在上個世界過后從小家伙那里看了不少這個所謂21世紀的視頻，里面的女子都是這么風情優雅，她還挺喜歡的。
“說說吧，都覺得誰比較可疑啊？”
歐石楠雙手慵懶地翹著腿，靜靜地望著小白。
“那個周大戶，你今晚就去他家看看吧，說不定就能排除一個了。”
小白聲音有些興奮。
歐石楠沒有聽見自己想聽的答案，搖搖頭：“還有呢？”
小白想了想，仔仔細細回憶：“還有那個葉老師，他好像很不待見我，很不歡迎我。”
“我從周杰那里聽說，那個葉老師對他們都挺好的，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冷淡地對待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