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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云淡風輕道：“我要兩斤白粉。”
末了，他補充道：“你可別用你那陶土做出來的東西糊弄我，我要真的。”
葉彥廣沉默半晌，緩緩開口：“以你現在的身體，真的假的，有什么區別嗎？”
“這你別管。”李清笑得像只尖嘴狐貍：“你只需要滿足我的需求，剩下的事情才好往下開展。”
葉彥廣也沒那么死板，他點頭：“可以，不過我要先知道你的打算。”
李清輕哼一聲，那雙文質彬彬的眼睛中劃過一絲狠戾：“私人恩怨罷了，說給你聽也無妨。”
倆人在辦公室里待了一個多小時，快吃午飯的時候才出來。
歐石楠此刻正坐在教室里，閑來無事翻著一些泛黃的小學課本。小白則是正襟危坐在那兩個六年級的小男孩旁邊，小手捧起一本書看的也算津津有味。
天黑前的日子對于歐石楠來講真是了無生趣，她除了坐在教室里面看著幾個小崽子學習，也就只能自己看書解悶。原以為她的出現肯定能炸出一些人來和她正面剛，但那個李清不知道和葉彥廣說了什么，之前看見她眼睛都快瞪出來的人現在見了她居然能友好地沖她露出一個微笑和她問好。
昨天在山上隨便轉了轉，本來是打算去找被帶去做實踐活動的小孩和老師，設計一場偶遇套套話，沒成想整個山都快跑遍了也沒看見一個小孩的影子。所幸在回到住處后，看見李清的身影，歐石楠松了口氣，至少留小白在學校的目的達成了。
李清說的很直白，他可以讓小白在學校就讀，但前提是以臨時教職工子女的身份，并且在這一個月內，要交小白的教育費，一個月五千，還有她必須要投資學校建設。李清指明小學缺一個圖書館，至少需要四十萬。
歐石楠對于臨時教職工這一點皺了皺眉，這就意味著她大部分時間都要耗在那所小學，現在厲鬼的氣息可以說遍布全村，小學只是重點篩查對象罷了。
小白也明白她的顧慮，倆人演了一出戲，歐石楠佯裝不悅的模樣道：“我可沒那個閑時間，算了，孩子不去就不去了，大不了在家待著。”
歐石楠說完就要走，小白連忙撲上去保住她的大腿：“不要啊！媽媽！我想和哥哥們玩，我不要一個人待在家里。”
“不行，人家不讓你去，別耍無賴。”
“那我要和你一起去玩！”
“你太吵了，會影響我的心情，老實在家待著吧。”
“啊啊啊！”小白垮著臉，一張小嘴張得有拳頭那么大，眼瞅著就要耍無賴哭鬧。
李清趕緊說：“臨時教職工是不用一直待在學校的，你只要一周有那么一兩天過去就可以了。”
歐石楠停下腳步，轉過頭望著他，顯然這些還不夠。
李清再次補充道：“過去也不用待一天，原則上陪那些孩子玩一會兒就可以了。”
“媽媽......”小白抱著歐石楠的大腿撒嬌。
歐石楠無可奈何只能答應下來：“行，正好，這次出來帶的現金也比較多，李老師你跟我來吧。”
“唉，好。”
李清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歐石楠去取錢的時候沒有避著李清，甚至大大方方地讓李清看到取出那四十萬后，她還有很多余錢。
中午是張曉來送的飯，依舊沒有見到小六，李清告訴張曉吳娜老師組織學生帶了飯的，張曉表示知道，早上的時候小六都會帶好午飯。只是一直沒有見到小六，當母親的難免有些失望和擔心。
不過每天晚上放學后小六又會好好地回家，張曉也只能把懸著的心按回去。
“李老師，我家馬鉿也三年級了，您看這孩子一天到晚在山上跑也不是事，要不多安排點文化課。”
張曉還是忍不住對李清帶著些情緒地控訴。
要不是她家實在沒有把孩子送去鎮上的條件，也不至于現在這么擔心，她唯一的期望就是馬鉿好好學習自己考到鎮上的初中，每年鎮上周圍的村子都有那么幾個名額的，她覺得她家馬鉿還是很有希望的。
張曉心中越想越愁，要是小六的學習成績不好，別說鎮上的初中了，他今后讀書的機會都沒有。
村子里的孩子都是學習好的考去村外的初中，將來在外面的大城市謀生，考不上多半就留在村子務農，一輩子可就和他們一樣困在這個小地方了！
她不希望她家小六也被困在這里，以前丈夫還在的時候，她是去過外面的世界的，繁華便利。那里的孩子也都昂首挺胸精致可愛像小白那樣，哪像小六那孩子，被太陽曬的又紅又黑，身上的皮膚也就是得幸于年紀小還算看得過去，但若是留在村子里，將來長成的模樣就會是村里任何一個男人那樣粗糙。
“馬鉿媽媽，你放心，現在課表正在籌備中，過兩天會有一個新課表。”
“新課表？是重新排了嗎？”
張曉之前都沒聽到過風聲。
“對，而且加入了一門課，有助于學生放松精神，以便全心投入學習的。”
“哦哦。”張曉也不太懂，反正過兩天新課表出來問問小六也就知道了：“那行，麻煩李老師了哈。”
張曉就這么被李清再次打發回家。
歐石楠就在旁邊靜靜看著，沒說一句話，拿著自己的飯和張曉說了再見后就端去教室自顧自吃了起來。
“歐老師，你一會兒準備去哪玩啊？”李清帶著笑意關心她。
“要是沒有想去的地方，我也可以給你一些推薦。”
“不用了。”歐石楠塞進一口飯，沒嚼兩下就咽下去了，然后不緊不慢開口：“今天太陽太毒了，會曬傷皮膚的，我就先在這看著這幾個小孩吧。我家那個太皮了，要是打擾到你們，我就直接帶走了。”
李清點點頭，沒說什么，也回到辦公室去吃飯了。
李清走后，歐石楠一邊發呆一邊吃飯，她其實也被勾起了興趣，那些孩子白天都去了哪里？
這是很大的疑點。
歐石楠看著窗外正高懸的太陽，嘆口氣，估計今天要在這里待到很晚。
整理好吃完的飯盒，放到還在吃飯的小白桌上：“記得洗了。”
留下一臉懵的小白，歐石楠搖曳著裙擺美美地走出教室，飯后還是要活動活動，順便找點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