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大祁皇宮,有些女人簡直就是披著羊皮混入狼群的羊。所以才會有慕容臨深這樣的皇帝,才能壓鎮的住,否則很難想象會是什么諸神混戰。
琳瑯深吸了一口氣,腳步才剛要跨出殿內大門。
后頭就有一名宮女追上她。
“琳瑯姑娘,留步一下。”
張圭如不比其他官家出身的妃嬪,沒有打小侍候的丫鬟。張父只是個芝麻大點的小官,作為庶女只有她侍候別人的份。
所以進宮當日的那個貼身丫頭,還是臨時廚房里叫來一個燒火的,原本是想湊合湊合,畢竟張圭如并不算什么絕色,府里就沒人覺得她能選上。
眼下這個明顯是新提拔的,她宮里的宮人什么時候悄悄換血都沒人能注意到……琳瑯正有些走神時。就聽到那個宮女微笑著道。
“琳瑯姑娘,這是我們小主吩咐說要給你的。”
眼前大宮女落落大方,規矩妥當。但她到底來張圭如宮里多久了,琳瑯沒有什么印象。
此刻她懷里抱著一只白瓷花瓶,里頭正是窗臺的清菊,小小的兩朵相背著靠在一塊。
層層疊疊的花瓣雪白干凈,嫩黃花蕊就猶如落進玉盤里的珍珠,在日頭下散發著一股極淡的香氣,莫名令人感到有些目眩,眼皮直跳了起來。
琳瑯眸底一暗,迅速垂落眼簾遮擋去其中情緒,曲了曲膝說道:“奴婢多謝小主。”
這宮里頭,主子無論是賞還是罰,都得接著。
琳瑯連瓶帶花抱回去時,蔡姑娘去宮里各位主子分甜湯還沒回來,只有田胖子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把掃帚,不知道在柜子底下搗鼓什么。
“老田。”
琳瑯喊了一句。
他猝不及防之下被嚇一跳,腦袋重重磕在柜角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聽著就覺得疼。
“哎喲!痛死我了!”田胖子捂著自己額頭,呲牙咧嘴地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她,“姑奶奶,你這走路怎么比老鼠還要沒聲啊?”
“你在抓老鼠?”
琳瑯彎腰,頓時和柜子底下那兩只綠豆眼睛對上。
田胖子站在她身后,一臉安全感地縮了縮,說道,“可不是嘛,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宮里野貓總感覺少了,這耗子都快天天鬧廚房了!”
因為先前北山州的鼠疫,現在大家伙一看到這東西就有點不太好,下意識后怕。
“把掃帚給我。”
琳瑯沖他勾了勾手。
對方瞬間露出了然之色,一把上前雙手托著武器,交到她手上。
“姑奶奶,你可要輕一點,這個柜子是新搬來……”
“吱——”
一個的字還沒落下,伴隨著老鼠慘烈無比的尖叫,柜子也光榮地碎掉了一個小角。
琳瑯緩緩將串著老鼠的掃帚拖了出來,表情變都不變一下。
“問題不大,可以修的。柜子可以碎,但老鼠必須死。”
“還要去請工坊的啊,這個月都已經去三次了……”田胖子又開始嘀嘀咕咕的。
琳瑯柳眉一豎,將那瓶花重重放在桌案上,故意壓沉聲音,“哪里來的那么多話,閑著沒事就切點雞絲,把這花給我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