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當年死的時候，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這是阿素姑姑的回答。
琳瑯恍然大悟。
她總算是明白那股古怪感在哪了。
宮殿起火，老鼠都還能保存下一部分干了的殘軀斷肢。但那么大的一個活人，卻是連渣都沒留下來。
想起模擬里從地里拋出的那具無名尸體，琳瑯心里算是有了答案。
先前她也不是沒懷疑過，只不過冷宮嬪妃好歹也是嬪妃，死后哪怕是草席一張，也是處理的明明白白。
哪里就能想到，她當年不僅死無全尸，現在有了尸體還莫名被埋去枯樹底下。
這一點，秋白顯然也反應過來。
“遮遮掩掩的其中一定有古怪，她的尸體估計還藏哪里。”
琳瑯恰到好處地拋出疑惑，“對了大人，這個季節的樹會枯死嗎？奴婢從前當灑掃宮女時經常看見一棵枯樹......”
果然，對方沉思了下。
隨后神情就變的嚴肅凝重起來：“只怕不只是這個季節才枯死的，先過去看看！”
琳瑯連忙自覺地在前帶路。
若是擱在冷宮外頭，有這么個枯死的花草樹兒。早就被妥善處理掉，生怕礙著主子們的眼。
但這是冷宮里，只有一群遙遙無期的坐牢女人。
外加上那棵枯樹高大，頗有歲齡樹大根深，所以誰沒事愛給自己添這樣的麻煩？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成為了最大的破綻。
那棵枯樹生在偏僻的一角，能看出過去枝繁葉茂的模樣，只可惜現在除了光禿禿的枯枝，什么都沒有。
像是一具沒有肉的骨架。
“這棵樹……”秋白撫了下干枯老態的樹身，蹙了蹙眉道，“按理說，不應該這般短壽。”
“大人你說，這會不會是被什么吸光精氣了？”琳瑯也湊過去，上手一把問道。
對方頓時嫌棄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相信狗會開口說話的白癡。
“你當是話本上的書生和狐妖呢？那都是胡編的，小姑娘家家不要相信這種騙人東西。”
琳瑯嘴角抽了下。
這丫的也比她也大不了幾歲，居然還一直把她當小孩子。
“大人讓奴婢試試不就知道了，奴婢剛才正好朝旁人借了把鋤頭，準備的夠齊全吧。”
她說著反手拿出那把鋤頭，剛準備一撅子下去，手頭上就忽然一輕，東西被人接了過去。
“大人？”
琳瑯難以置信地回頭。
少年一身素色青衫，那雙修長如玉的手仿若天工雕琢，和鋤頭倒是意外意外地融洽。
“往后站些，我來。”
“不是大人，奴婢自己就行。而且這個……您會嗎？”琳瑯是真的有點破功了，哪里敢讓上司的遠房親戚幫自己挖地啊？
但少年二話不說，已經幾鋤頭下去麻溜開工了。動作熟練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像是曾經做過上千遍般。
琳瑯被愣在那里。
一時不由地重新考慮起一個問題。
這真的……能是什么富家公子嗎？
而且他沒有使喚其他宮人，順其自然地就像是，習慣自己親手做事情的下意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