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啟祥獰笑:“爺就要強取豪奪怎么了?你們這些下賤的奴隸,能奈我何?”
單通等人氣的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
啟祥甩鞭子:“快說,給不給?”
鄭元升說:“我可以把文章給你。取紙筆來,我這就寫給你。”
啟祥半信半疑,讓人拿紙筆。
鄭元生揮斥鉛球,瀟瀟灑灑很快書寫完畢。
啟祥低聲讀:“長白山者,蓋神州山岳之峻秀者也。其巍巍峨峨,踞東疆之畔。峰高凌天,姿秀莽原,天造地設,古今美贊……登高巔兮壯觀,江山美兮無限。天池碧兮映峰,如寶鑒兮鑲嵌。云來去兮踥蹀,漣漪開兮紋延。白河急兮騰遠,游廣原兮何返。五谷登兮豐收,貨歸藏兮忙焉。好文章!皇上讀完,龍心必大悅。你叫鄭元升,是吧?很不錯,有才華。獎你一條烤羊腿。哈哈!”
單通看他大笑著離開,氣憤不平:“元升,你寫的文章就讓他用一條烤羊腿給換取了?”
“不然又怎么樣呢?”鄭元升無奈自嘲,“有羊腿總比沒有的好。”
劉慶龍怒其不爭:“你怎么那么目光短淺?這是你辛苦構思做出的文章。你不是希望用這篇文章得到皇上的欣賞,換取你自由之身,好與田二丫早日相見嗎?”
“如果文章送不出去,一樣暗無天日。”
劉慶龍嘆息:“可惜了。”
單通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希望皇上看了這篇文章,能夠推測出不是是啟祥寫的。”
鄭元升的情緒低沉:“但愿如此。”
大家紛紛安慰他:“你提起精神來。當地官員清楚啟祥肚子里有什么墨水。退一萬步,就當他們不知道。啟祥覲見上司時也會露怯。”
“是啊!皇上圣明一定會猜到那篇文章不是啟祥寫的,可能會派人調查,到時我們有希望得救。”
鄭元升擰緊眉頭:“希望一切向好的方向發展吧!不過,區區一篇文章可能不會引起皇上對咱們的重視。咱們還是再另想辦法吧!”
“先等等看,或許有消息呢!”
鄭元升明知道憑一篇文章得到皇上的赦免,屬于異想天開,卻仍然忍不住抱有幻想,眼巴巴的等待文章上報朝廷后的結果。
啟祥拿著鄭元升的文章托人呈報給寧古塔的大將軍。
將軍讀完之后倍感驚訝,宣他進營房:“你小子不錯,竟然能寫出這么高水平的文章。這真是你寫的?”
“是。”
“好,你給我講講,你是如何產生思路?能下筆如涌泉,寫出這么好的文章?”
啟祥支支吾吾。
大將軍一拍案桌:“我看你剽竊他人成果,冒賞領功。再不說實話,本官下令打你五十大板。”
“大人饒命。”啟祥撲通跪在地上,“這篇文章用詞華麗,對仗整齊。不管它是不是小人所寫,都是一篇上乘的大作,將軍何不將它獻給皇上?以討龍心歡喜。”
“你小子真是滑頭。寫出此文章的人必定大有才華,你給老子留著,老子日后有大用途。”
啟祥點頭:“是。”
“言之有理。算你立功一件,幫你百兩銀子,下去領賞去吧!”
“謝大人。”啟祥大喜,離開將軍府也沒有提有鄭元升這么個人。
鄭元升不知道這些,還在傻傻的等待。他期盼他辛苦構思出來的文章能改變他的生活,早日恢復自由,能見到田二丫。他對同伴信誓旦旦的道田二丫來到寧古塔,其實,心里也有些不確定。畢竟寧古塔離江南太遠。她沿途過來,不太現實。
在他思念田二丫的時候,他不知道田二丫在離他不遠的屯子里也在惦記著他。
田二丫每日忙忙碌碌給大兵們縫補衣服,閑暇時間出去打聽鄭元升的下落,可是這里人生地不熟,總是無功而返。眨眼間都過了兩個月了,她依然沒有尋到鄭元升的只言片語,也沒有找到鐵匠鋪子打零工。眼看快過年,她要在寧古塔過一個孤零零的新年,心里很是憋屈。
此時,佟巴特風風火火地來到寧古塔。他站在軍營外意氣風發地求見哥哥。
前段時間,他在西北卡倫配合當地的縣令剿除馬賊有功,縣令上報府臺大人,府臺大人為他上奏折,朝廷特封他為七品武官。他想著升官職,在田二丫面前炫耀一番,顯示他不是無能之輩。
佟巴克得到下屬的稟告,弟弟要見他,直接沉下臉來,讓人告訴弟弟,他不會見他,得了七品官職莫要得意,休整一天立刻回西北。
佟巴特不滿,問哥哥的隨從:“我哥真的不想見我?”
“大少爺說了,小少爺要厚積薄發,多建功勞,再來找他續兄弟之情,也不晚。”
“知道了。我的侍衛李虎呢?總不能讓我連他也不見一面就走。”
“那不能。小人立馬讓人去叫李虎過來。”
佟巴特看到李虎,哼聲:“你小子行啊!這些天都沒有給小爺來信。你到了我哥的帳營,是不是就不把小爺當回事了?”
李虎苦著臉:“少爺,真不是我不送你心,而是我一來大少爺就把我安插在步兵營了。”他把當日到軍營之后發生的事情講述一番。
佟巴特急眼:“田二丫呢?”
“不知道。”李虎小聲說,“大少爺當天把她給趕走了。”
“什么?”佟巴特慌張,寧古塔地方大又荒涼,駐扎的士兵又粗魯野蠻。而且,這個季節天寒地凍,田二丫所帶的銀兩不多,可怎么辦?他忙去附近尋找。
雖然時隔幾個月的時間,但是,田二丫一個外鄉人被于大耙子打的的鼻青臉腫,仍然讓很多目睹事情經過的人留有印象。
當佟巴特拿著田二丫女扮男裝的畫像來問的時候,有現場目睹經過的人,繪聲繪色給他描述了當日的場面。
佟巴特得知田二丫被毆打的慘不忍睹,睚眥欲裂。他到處打聽田二丫的下落,卻沒得到確切的訊息。
佟巴克得知弟弟在軍營休整了一天多,還沒有返回去,在街上接連晃蕩,惱怒:“他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以為他被貶在西北,經歷了一些磨難,變得成性。沒想到,他的骨子里是墮落浪蕩的公子。來人,將他綁了,押送回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