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況一臉欲言又止,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來解釋祁霧和靳司之間那種奇怪的氛圍。
說他們是情侶吧,但又不像。
說他們不是吧......但他們之間的相處又是怎么回事?
伊況憋了半天,只能慢吞吞地憋出一句話:“就是,靳司在祁霧面前一直都是這么聽話的嗎?他對祁霧好得有點過頭了吧。”
“害......我當什么事呢。”
聽到這話,常尋松了一口氣,又淡定地靠了回去。
“正常啊,祁霧一直都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
他這般淡定,反而讓伊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伊況不死心的再問了一遍:“你確定這真的正常?”
常尋翻了個白眼。
“那我問你,靳司是不是只對祁霧這樣,對其他人依舊跟個蛇精病一樣。”
“對啊。”
“那不就很正常。”
伊況愣住了。
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常尋說這話的意思,靳司只對一個人特殊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常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常尋悠閑地開口:“行了老伊,別瞎猜了。你覺得靳司是那種會談戀愛的人嗎?”
伊況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靳司無論戲里戲外都在清晰地表達著‘你們都是垃圾’的舉動,沉默了下來。
他好像特別鐘愛那些反骨的角色,從不在意番位如何,無論多么漂亮風情的女演員在他面前都不起作用。
尤其是他在《禁院》中飾演的極端分裂的精神病人,讓劇組的一眾影帝影后都被刺激的起雞皮疙瘩。
這樣的人,好像真不會談戀愛。
伊況仍然感到困惑,“那他對祁霧?總不能是因為他惜才吧......”
靳司打壓過的天才還少嗎?!
他可不是會惜才的人,不少冉冉升起的演繹新星如果不慎碰到他就只能自認倒霉。
常尋意味深長地提點他一句,“估計是因為祁霧手里有他的把柄吧。”
伊況眼里劃過一絲了然,他諱莫如深地點頭:“你放心,我口風可緊了。”
通話結束后,伊況拿著手機輕松的往回走。
原來是因為祁霧拿捏著靳司的把柄啊,那的確可以合理解釋靳司的反常行為了。
雖然他內心好奇得不行,祁霧到底靠什么拿捏住靳司的,但他卻不敢去再多探究這件事。
于是靳司就因為一次午飯,又被加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揣測。
因為要趕工,劇組成員都沒有閑下來,等演員拍攝完這場戲,他們就得馬不停蹄的換場、布置下一個場景。
不過好在大部分戲都能在大學附近完成,因此就算是轉場也沒有多累。
只不過兩位主演幾日的連軸轉下來,身體難免有些吃不消。
就在伊況宣布還有兩天就要結束拍攝的時候,劇組的工作人員幾乎都松了一口氣。
這種趕工的日子終于要到頭了。
今天將所有夜場戲都拍攝完了,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劇組才下班。
祁霧回到休息室里任由化妝師給她卸妝。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里泛著惺忪和迷蒙,顯然已經困得不行,但還在強撐著眼皮。
化妝師心疼不已,快速的給她卸了妝輕聲說道:“祁老師,可以回去休息了。”
祁霧輕輕點了下頭,然后轉頭靜靜地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靳司。
這幾日祁霧熬了多久,靳司也陪了她多久。
兩人的身體素質都不錯,就連他們都有些吃不消,更別提其他人了。
于是今日的拍攝結束后,所有人都累得默默收拾東西,只想趕快回去躺下。
祁霧一上車就開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靳司嘴角一扯,無奈的伸手過去將副駕駛座上的安全帶拉過來。
他這個舉動剛做出來,原本快要睡著的祁霧突然半睡半醒地睜開了那雙迷蒙的眼睛。
靳司的動作一滯。
祁霧似乎是在確認眼前的人,過了一會她囈語似的呢喃著:“靳司......”
她明明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卻還要努力辨認著眼前的人,然后輕聲喚出他的名字。
靳司莫名有些哭笑不得。
他將她的安全帶扣上,正準備坐回來系上安全帶開車,就看見了祁霧放在座位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靳司掃了一眼,是童珞發來的消息。
童珞:抱歉祁霧QAQ,我又得加班了,今天就不回去了,你應該帶著鑰匙吧?
見狀,靳司將視線落在了祁霧身上。
他不想驚擾到她,但又必須得把她喊醒。
于是他放緩了呼吸,連語氣都輕柔了許多:“祁霧,你帶鑰匙了嗎。”
祁霧疲憊地睜開眼,呆呆的歪著頭注視著靳司,嗓音中充斥著一絲疲憊的軟糯:“......什么鑰匙?”
因為太累了,她的反應還慢了半拍。
靳司:
他無奈的撓了下眉心,“童珞家的鑰匙。”
聞言,祁霧的神情更加呆萌了,她思考了許久才有些心虛地開口:“落在桌子上了......”
這幾日實在是太忙了,祁霧每次出門都是慌里慌張的,有一天還把手機給落下了。
不過最重要的檸檬糖她倒是隨時都揣在身上。
靳司嘴角一抽,好整以暇地問她:“那你準備睡哪里?”
祁霧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臉上陷入了一陣猶豫和糾結當中。
靳司:“?”
這有什么可猶豫糾結的!
她只要開口,他會不帶她回家嗎?!
靳司頓時不爽了。
他雙手環在胸前,也不著急開車,就這樣安靜的等待著祁霧思考后的結果。
他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么答案!
祁霧思考了許久,終于得出了一個答案。
她吐息幽幽,神色卻帶著一絲呆萌的鄭重:“那我就和那些流浪貓一起睡天橋底下!”
靳司又氣又覺得好笑,她現在都知道天橋底下的流浪貓了?
“你這是當自己是流浪貓了?”
祁霧歪著頭,眼神疑惑:“我和它們不一樣嗎?”
在靳司錯愕的眼神下,她伸出手握住了靳司的手腕,困倦的嗓音中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