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你現在的身份嗎?”
祁霧平靜的詢問著。
她很適合當一個傾訴者。
柯露搖搖頭,“只是我另外一個身份必須讓我舍棄現在這個身份。”
祁霧歪著頭,認真的開口:“那個身份是你喜歡的生活嗎?”
柯露笑了一下。
她神色放松,“習慣了就沒什么喜歡可言了。”
祁霧點點頭,神色平靜道:“看來你已經有了選擇。”
“是啊。”
柯露懶懶的應了一聲,“只是離開前,還是會有些遺憾。”
“我的母親曾是華國數一數二的歌星,只是早早嫁給我父親,她在我小時候就因病去世了......她病逝前還留有遺憾,我本想替她完成這個遺憾,但恐怕我要讓她失望了。”
柯露繼承了母親的基因,因此在音樂上有一定的天賦,但她以前并未專門從事這方面的學習,因此始終夠不上母親生前的高度。
聞言,祁霧眨了下眼:“原來你需要幫助啊。”
柯露疑惑的望向了她。
半個小時后,柯露在練習室里錯愕地看著祁霧將談宋和江一然帶了進來。
她訝異的出聲:“祁霧......”
“嗯?”
祁霧應了一聲,很自然的問她:“你不是需要幫助嗎?”
她并沒有專業學習過,因此在這方面幫不上什么,但祁霧卻知道有人可以幫助柯露。
妙音賽道的決賽,節目組并沒有給他們設置曲目。
宋戚的要求很明顯,決賽時必須得歌手們的原創。
柯露知道最后只有一個人能站在頂點,再加上以她沉默寡言的性格也不會去求助他人。
因此她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件事。
談宋溫和的眸眼看向了她,“你遇到了困難?”
江一然跟著說道:“反正也是閑著,大家一起看看吧,說不定還能激發靈感。”
在祁霧鼓勵的目光下,柯露眸光晦澀的點了下頭。
她似乎想到了兩個多月前,第一次見到祁霧的場景。
祁霧一出現時,柯露就注意到了她。
那時候的柯露還沒和姜徐徐成為室友。
由于身份的特殊性,柯露常年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也深知她所處的那個世界有多么陰暗骯臟。
普通人或是敬畏、或是恐懼、又或是厭惡他們。
這些目光柯露早已習慣。
但是這些在祁霧眼中卻都不存在,她不偏不倚的對待每一個人,卻又能偶爾流露出她的‘偏袒’。
柯露想要這種被她列為自己人的偏袒。
所以她開始默默觀察著她,直到姜徐徐將她帶到了她面前,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接近她。
柯露將珍藏在包里的那份半成品手稿拿了出來。
“這是我母親臨終前仍在修改的手稿。”
談宋和江一然湊了過去。
他們仔細拿著那張手稿看了起來,過了一會談宋的眉目陡然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這是......”
他說出兩個字,隨后便陷入了深思之中。
一分鐘之后,他眼里覆上震驚:“這是俞杏老師的手稿?!”
被認了出來,柯露也有些驚訝。
“你認識我母親?”
“......俞杏老師是當年辨識度很高的歌星,退圈前曾留下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手稿,而這個手稿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
談宋神色復雜的開口,“沒想到你竟是俞杏老師的女兒,你這嗓音應是繼承了你母親。”
“是。”
柯露干脆的承認了。
經過談宋這么一提醒,江一然也想起來了一些事情:“我記得俞杏老師和唐柳華老師好像是同門?”
這還是他學音樂的時候,導師曾講過的案例。
當時華國樂壇百花齊放,俞杏便是其中耀眼的一朵,可惜她卻在巔峰時期選擇了退圈。
江一然看向柯露,“沒想到她那時候退圈是去結婚了,你爸可真厲害。”
柯露:“.........”
見她沉默,顯然不愿意提起這件事,因此江一然也沒那么不識趣的硬湊上去。
談宋已經看完了這個手稿。
他不確定的出聲:“你確定要讓我們參與嗎?這畢竟是你母親的心血。”
柯露誠實的解釋著:“我只知道憑我一個人根本完成不了。”
聞言,談宋不再忸怩。
他本來就對前輩的手稿很感興趣,再加上為了幫助柯露,很快幾人就加入到了討論當中。
江一然對這方面了解不多,但好在專業知識夠硬,也能給出不少充滿新意的想法。
祁霧相信,他們三人融合在一起,足以解決問題。
于是她便抱著自己的小零食包,安靜的呆在一旁。
這個零食包還是童珞幫她縫制的,小小的一個包,專門用來裝其他人投喂的糖果。
三人雖然討論激烈,但還是會時不時朝著祁霧這邊看過來一眼,見她自己一個人就能玩的很好,他們才又放心的繼續討論。
祁霧自己一個人呆了半小時,便看到小灰出現在練習室的門口,朝著她招了招手。
祁霧疑惑的走了過去,見小灰身上沒有扛著攝像機,她奇怪的問道:“怎么啦小灰?”
小灰低聲說道:“道具組讓你去挑選一下你決賽要用到的道具。”
聞言,祁霧點點頭。
她和柯露他們說了一聲之后便跟著小灰離開了。
祁霧決賽選擇的曲目是《千秋一色》,是經典的國風舞臺劇,需要用舞蹈藝術演繹出其中的故事。
而這個舞臺劇必不可少的道具就是單劍。
小灰帶著祁霧抵達道具組時,胡莫非正在和道具組的人念叨著:“你們這些道具安不安全啊,傷到我閨女可咋辦啊。”
道具組的人一臉無語的看著胡莫非在那指指點點。
道具組組長更是無力吐槽道:“這些都是道具!能危險到哪里去,道具組的人每天都在檢查!”
之后他便看到了胡莫非身后的祁霧,連忙說道:“祁霧來了,你快來挑挑哪個順手。”
胡莫非一聽這話,勉強停下了爹粉的碎碎念。
祁霧對他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后徑直走了上去,在道具組陳列出來的那些劍面前挑選著。
過了一會她皺著眉輕松的將那些劍都放了回去:“都太輕了。”
房間里的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