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晚上回席家的時候,還未走進去便聽到了客廳里傳出來的嬉笑熱鬧聲。
等他走進去就看到了席歡然高興的上躥下跳的。
靳司沉默一瞬。
越來越像個猴子了。
客廳里除了席先生和傅時臣外,還多了兩位女性。
其中一位較為年長的女性,穿著深灰色溫暖舒適的家居服,長發盤起,溫和優雅。
她坐在席先生身邊,面帶慈愛笑容的看著席歡然在那開心的蹦來蹦去。
另外一位女性則染著深紅色的波浪卷發,眉眼利落颯爽,她似乎是剛回來,還穿著一身正裝,手上拿著平板正在和傅時臣說著話。
但是當靳司出現時,他們都無一例外的看向了他。
“媽、姐,歡迎回來。”
靳司淡淡的出聲,隨后在一家人探究的視線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席夫人早就按耐不住了,等兒子一坐下就拋棄了自家老公跑到靳司身邊坐下。
她語氣里有著掩蓋不住的驚訝和欣喜,優雅溫柔的臉上都因此變得活潑了不少。
“兒子,聽說你有情況了?難不成媽這燒香拜佛的終于有效果了?!”
席靳雅的眼神從平板上抽離,冷靜銳利的眉眼掃過靳司,冷笑道:“就是可惜了被他看上的女孩。”
傅時臣笑盈盈的補上一刀:“別急,說不定人家還看不上靳司呢。”
靳司:“.........”
他根本插不上話,因為傅時臣這話一出,有人比他還要著急。
席歡然聽不懂大人們隱含深意的話語,但是她聽出了一件事——她要有舅媽啦!
于是小姑娘倏然睜大了眼睛,眼里溢滿了欣喜。
她撲騰的跑到靳司面前,一本正經的說道:“舅舅,你一定要守好男德哦,不然怎么娶舅媽!”
靳司一臉無語,“你從哪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
席歡然一臉天真的回答:“爸爸呀!”
不遠處的傅時臣:“......”
面對自家老婆揶揄的神色,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所以老婆你看到我的誠意了嗎?”
席靳雅嘖了一聲,冷靜的眉眼似有風情流轉:“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我這段時間都不出差了。”
聞言,傅時臣臉上驚喜難掩。
要不是礙于家里人都在場,他怕是早就忍耐不住想抱著他老婆溫存一番了。
席夫人一臉憂愁,“學學你姐夫,就你這不會討女孩子喜歡的性格,難怪都快三十了還沒點情況。”
隨后她像是認命似的接受了自家兒子不爭氣的事實,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哪家好姑娘會瞧得上你啊,真的是!”
席先生自然見不得老婆難過,立馬將她攬了過來,明里暗里的開始貶低靳司。
“苒琳,這臭小子發神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別氣著自己。”
席夫人愁的嘆了一口氣,她叮囑傅時臣:“小臣,聽說那女孩是你公司的藝人?你多看著點,最好今年就讓他們把關系定了。”
傅時臣微笑著頷首,“我會的,媽。”
靳司已經徹底說不上話。
他聽著家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終于黑了臉。
“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
他甫一出聲,客廳里議論的聲音便都停了下來紛紛看向了他。
席夫人預感不好,緊張地問道:“靳司,你這話什么意思?”
靳司冷淡平靜的道出一句話:“。”
‘觀察對象’這四個字一出,客廳里的人都陷入了沉寂,剛剛熱鬧討論的氛圍悄然消散。
過了許久,席夫人錯愕又惋惜的嘆了一口氣:“怎么會是......”
剛說出四個字,又像是在忌諱著什么,席夫人沒有再說下去,但眼里的惋惜卻愈發濃郁。
靳司站了起來,“所以你們就別瞎猜了。”
他不疾不徐的往樓上走去,走到樓梯口時倏然回頭看向了席夫人,淡然說道:“媽你也別老跑寺廟了,佛祖管不了我。”
看著靳司冷酷無情離開的背影,席夫人眼里的憂愁都快要溢出眼底,整個人無力的松弛了下來。
席先生自然見不得自己老婆難過,謾罵道:“這臭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
席夫人將手搭在他手臂上,無奈的搖頭:“你也別說他,他從小就是這個性子。”
在靳司出生后沒多久,席夫人為了給他祈福便前往了寺廟。
可惜當時寺廟的高僧告訴她,這孩子是殺星轉世,很難修成善果,最大的可能就是孤獨終老。
高僧的這番話成了席夫人的心病。
這件事席家人都知道,因此他們一直都很關心靳司的感情問題,但當事人卻根本不當一回事,依舊我行我素。
席靳雅不由得安撫道:“媽,你也別太難過。我們現在都回來了,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呢。”
自從靳司懂人情世故后,席靳雅就管不住這個弟弟了。
但席靳雅卻知道,如果不是靳司的允許,不論對方是不是‘觀察對象’,都無法靠近他半分。
但這件事,或許連靳司自己都不明白。
半決賽過后,每個賽道留下的四位選手便晉級到了決賽之中,他們內心都清楚,每個賽道最終只有一個人能站在頂點。
祁霧從別墅里走出來時,恰好看到柯露打完電話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眉目緊鎖,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見狀,祁霧停了下來。
她溫聲問道:“你不開心嗎?”
聽到祁霧的聲音,柯露陡然回神。
她有些愣怔的看了眼用力攥住手機的那只手,指尖隱隱發白,她松開了一些力道。
柯露問道:“你要去哪?”
“出去走走。”
“......一起吧。”
祁霧沒有再說話,兩人緩緩走出了別墅。
隨著選手越來越少,別墅區的道路上除了那些鏡頭之外幾乎沒什么人,偶爾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會路過。
如今快要步入夏天,意味著這個節目也快要結束了。
“節目結束后,我就要回港城了。”
柯露突然出聲。
她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父親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走到決賽是他最后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