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是說什么呢?你不要歪了。”
陸流年覺著,她說這句話,仿佛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
但她終究是管不了這么多了的。
沈翊心中當然清楚,而陸流年的害羞,也讓他覺著十分驚奇。
只是這當然也再正常不過了。
陸流年在漆黑的夜色中,靜靜的依偎在沈翊的肩膀上。
沈翊的肩膀十分寬敞。
他帶著節奏和有力的心跳,回蕩在陸流年的耳畔。
陸流年睜大了眼睛,望向身旁的這個男人。
他和她一起長大,她過去見證了他從一個男孩成長為一個成功男性。
而現在的沈翊,仿佛多了一些淡淡的憂郁氣息。
雖然這一抹氣息,會使他身上有一種難言的魅力。
但陸流年卻不希望,這抹氣息停留在他身上太久。
沈翊當然知道陸流年現在在看著他,是以一種非常放肆大膽的形式。
但他卻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
畢竟他們現在的關系,本就是最親密而又最帶有一絲意猶未盡的。
而原本的曖昧氣息,卻在下一刻被幾次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攪。
這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足夠讓兩個處于安靜狀態下的人警覺。
陸流年和沈翊原本就是對危險感知都十分敏銳的。
所以他們自然也是一下子就覺察到了這一次不對勁。
“陸陸,好像有人。”
“我也覺得。”
“而這感覺也不是特別友好。”
陸流年原本剛剛松下來的警惕和放松的狀態,一下子就消失了。
下一刻她又像那渾身充滿刺的刺猬,充滿了警惕和戒備。
“是誰?快出來!”
陸流年帶著一絲清冷的聲音響起。
而她能感覺到左側那草叢旁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說明敵人就在那一塊。
沈翊自然知道,陸流年是什么打算。
他們倆本就有著無盡的默契,自是無需多言都能明白。
沈翊直接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卻是從另外一邊直直的竄了過去。
陸流年也在一旁以一種雙向包抄的形式。
而那一旁竄出來的那個身影,卻是全身夜行衣,沒有一處能夠分辨出這個人的相貌,仿佛有備而來。
陸流年一下子倒也真的愣住了。
這一切好像不太簡單,似乎是有預謀的來襲。
陸流年過去雖然曾經面對過無數這樣的瞬間。
但當她離開無名集團之后,似乎這一切已經離她很遠。
陸流年很久沒有這樣處于危險狀態了。
夜嬌嬌也將她保護的很好。
L這個身份,陸流年已經慢慢的摘掉,已經慢慢的將她洗干凈。
而這下,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過去。
回到了曾經一直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需要用生命來作為賭注的時刻。
陸流年從來就不怕死。
畢竟對于她來講,死亡已經接觸的太多。
而陸流年也有軟肋。
而她身旁的這個男人,仿佛就是她藏得十分深刻的軟肋之一。
而那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卻不曾有任何慌亂的直接就朝沈翊走去。
陸流年這才是真的不理解了。
因為她知道,她和沈翊自然是有許多敵人的。
陸流年一下子,倒也分辨不清究竟是誰?
而這個人卻是沖著沈翊去的。
沈翊原本也是不那么遜色的。
只是一直都處養尊處優的狀態,所以在這普通的打斗中,倒一下子也占了下風。
陸流年當然不能見沈翊處于這樣的狀態。
她下一刻也是直接反應過來,加入了他們之間的戰斗。
陸流年下手十分兇狠,直直的沖著男子的要害。
男子起初對付一個沈翊,倒不是太過困難。
畢竟這個男子,并非最難對付的。
而陸流年加入之后,他便感覺漸漸力不從心。
男子原本握著刀的手,竟也是有些癱軟的放了下來。
因為陸流年剛剛也是向他扎了一枚毒針。
男子只得站在那邊,他知道成王敗寇,今天他已經沒有再戰的實力了。
而他清楚的知道,下一刻他面對的必將是死亡。
“L,我一定會叫你血債血償。”
陸流年剛剛還不太知道這個男子是沖著誰而來的?
畢竟剛剛他針對的卻是沈翊。
然而下一刻,她聽到這句話。
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個人怕是已經知道了她和沈翊的關系。
那這個人就絕對是不能留的。
不然這消息回到了涼都,到了許多人的口中。
那這危險,怕是會成倍增加的。
陸流年突然就處于種十分冰冷的狀態。
沈翊能清楚的覺察到,身旁女人的變化。
他總覺得,現在的陸流年好像是一尊殺神。
一尊嗜血而又十分殘忍的修羅。
那個男子本來就是來探路的。
只是剛剛意外的發出了聲響。
最終還叫這兩人發現了。
只是他們今天的發現,竟然也是十分充沛。
但叫陸流年發現了,這怕是活不下來了。
畢竟這在道上相處的人,自然明白L的可怕之處。
畢竟無名集團那一批的殺手訓練中,只活了她一個。
其他人都已被殺死。
其中不乏些十分厲害的,過去曾存活下來的人。
只是在這一場無盡殺戮的優勝劣汰中,陸流年仿佛是唯一的勝利者。
陸流年就像是收割野菜一般,收割了男子的頭顱。
她拿開男子剛剛隱藏的面罩。
而記憶力驚人的陸流年,自然發現這男子是她過去曾經殺過的一個集團首腦的親信。
這本就是陸流年過去所造殺孽,應承擔的部分。
而這個男人什么都沒有做錯。
陸流年甚至可以留他一條命。
只是他觸碰了陸流年的逆鱗。
更為重要的是,他明白了陸流年的弱處。
那既然是不可以再留任何的性命。
沈翊原本就知道陸流年很強。
但讓他真正接觸到這樣一個仿佛嗜血而又果決的陸流年。
沈翊才發現原來過去的他想的太過簡單了。
但他從未曾退縮,也從未曾想過退縮。
“你會害怕嗎?”
陸流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句話。
一是問沈翊會不會害怕她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而是問他會不會害怕倆人相處后,可能會給他帶來的無盡生命上的威脅。
陸流年原本熠熠閃光的眸子,卻是暗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