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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肆月桃
更新時間:23022517:03
看著盛故如遭雷擊一般呆愣在了原地,薛姝頓時樂了。
仰天大笑的人從盛故換成了薛姝。
剛剛她比盛故早一點回來坐下。
雖然時間不多,但是景行手腳這么利索,讓他換個杯子還不是一眨眼的事情?
景行抿了抿唇,還是有些擔心:“他的那杯酒,你喝了?”
“當然沒有了。”薛姝一邊說著,一邊攏了攏袖子。
藕粉色的粗布衣裳上,洇著一團深色的水痕,是剛剛她借擦唇邊水痕的動作悄悄吐出來的。
幸好盛故用的是喝烈酒才用的杯子,也就一口的量,否則可能還真的吐不出來。
“姝兒果然機靈。”景行臉上這才顯出一絲笑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了自己的手帕出來,細心地把薛姝袖子上的那一團水痕擦干。
薛姝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對付別人也就算了,她可是跟盛故做了十好幾年的夫妻的,盛故有什么心眼,根本瞞不過她。
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三生歡的毒性已經慢慢開始發動。
盛故癱坐在椅子上,面上已經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紅,他一手緊緊抓著胸口,努力想要壓抑住劇烈的心跳,卻仍無濟于事,他只覺得那顆心似乎要從嘴里跳出來似的。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死死瞪著薛姝,好像是一條快要渴死的魚。
那到底是毒藥。
他劇烈的呼吸聲吸引了薛姝的目光。
“他怎么辦?就這么放著不管可不行吧?”薛姝眨著眼看向景行,一副真心為了盛故著急的樣子,“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呢,你聽見他剛才說的了嗎?咱們得救他才行呀。”
景行也眨眨眼:“姝兒想怎么辦,我都聽姝兒的。”
正好他還沒來得及換衣裳,靴子里的短劍也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薛姝眼睛一彎:“那景公子,勞煩你把他身上的荷包取下來,讓我看看他帶了多少銀子吧。”
她有個新的玩法兒,保證刺激。
景行只好把手從劍柄上移開,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雖然心里有點嫌棄,但他還是起身走到盛故身邊,伸手將他腰間的荷包拽了下來。
然后把里頭的東西都倒在了帕子上,拿水沖洗過一遍之后,才放到薛姝手邊。
薛姝隨手捻起一塊銀子拋了拋:“景公子去過春風一度嗎?”
春風一度,是京城中最大的青樓,也是一處真正的銷金窟,那種地方,一擲千金都只是最基礎的門檻而已。
景行嘴角一抽,深感薛姝對他恐怕有點誤會:“姝兒看我像是逛青樓的人嗎?”
薛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也是,景行跟她哥哥一樣,好像對女子都沒什么興趣,都是一心只撲在圣賢書上的寡王。
于是薛姝準備起身,叫個小二進來。
然而她才剛有動作,就被景行攔住了:“有什么事,讓我去做也是一樣的。”
薛姝都扯春風一度了,他直覺不會是什么好事兒,若是她自己出面,事情傳出去,她的名聲也就壞了。
自古以來,哪有人不注重自己名聲的呢。
景行自己倒是不注重。
所以,要壞就壞他的吧。
薛姝眨了眨眼,看向景行:“這不好吧?”
她可是準備讓人把盛故送去春風樓的。
春風樓與春風一度聽著相似,但卻是一天一地云泥之別。
春風一度是天。
春風樓是泥地。
平日里只有乞丐或是最粗鄙的漢子才會去那找樂子,稍微上點身份的人都不會往那去。
嫌臟。
這樣的地界,她怎么能讓景行去?
于是薛姝果斷搖了搖頭,道:“那不行,要不景公子出去幫我找些壯漢吧,叫他們把人抬去春風樓。”
景行眸中顯出一絲茫然。
春風樓?
那又是什么地方?
他一個良家男子,能知道春風一度就已經是極限了,至于其他的青樓……他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看著他這樣子,薛姝心里暗暗嘆了口氣,突然有一股濃濃的罪惡感漫上心頭。
怎么辦,她好像快把景行帶壞了。
“算了,還是叫小二過來吧。”薛姝搖了搖頭,到底是揚聲把小二叫了進來。
小二一進來,就敏銳地感覺雅間里的情況好像不太對。
景行和薛姝倒是沒什么異樣,二人面色如常,但是盛故卻已經滿面通紅,眼神朦朧,嘴唇微張,兩只手還不住地扒著胸前的衣裳,一副饑渴難耐的樣子。
這場面,簡直辣眼睛。
景行咳嗽了一聲,搶在薛姝之前開了口:“你叫上幾個人,把他送去春風樓。”
春風樓是什么樣的所在,景行不知道,但是小二卻心里門兒清。
就算沒去過,也是聽說過的。
“盛公子身嬌體貴的,怎么去得了春風樓?”小二一時有些驚訝和為難。
盛家雖然沒了爵位,但是家底在那放著,否則也不可能隨便就包得下樊樓頂層的雅間了。
這樣的人,就算是要紓解,也得去春風一度那樣的地方,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吧?
“你還想送盛公子去春風一度不成?”薛姝眉毛一挑,用手帕包著銀子扔給了小二,“銀子就那么多,不夠的你給他墊上?”
“……得嘞,小人這就把盛公子送去春風樓。”
他只是個小二而已,可擲不起千金。
至于盛公子是什么身份?
又不是他爹,愛誰誰。
他爹也去不了春風一度啊。
于是小二腿腳麻利地出去叫了幾個壯漢進來,準備把盛故抬走。
薛姝這才笑著點了點頭:“得多找幾個女子,讓盛公子好好盡興才行。”
“是!”質量不行,數量來湊嘛,都是男人,他懂的!
小二指揮著壯漢們風風火火的走了,雅間的門重新關上,薛姝直接笑出了聲。
“開心了?”景行想給她倒一盞茶,又擔心這雅間里的東西不干凈,只好作罷,“正好都來了樊樓,不如下去吃點東西?”
薛姝勉強收住笑,摸了摸肚子,這才感覺到腹中傳來的陣陣餓意。
“景公子一回來就破費,多不好意思呀,”薛姝笑著起了身,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也不知道樊樓有沒有狀元宴呢。”
反正景行有錢,一頓飯又吃不垮他,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