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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曜沒有多想,只要云酒沒被欺負到就行。
云黛深深的嫉妒,嫉妒云酒的好運道。
嫉妒云酒的臉,她怎么就好了。
嫉妒云酒成了整個云家都得巴結的人。
云霜則低垂著頭,沉默的扒著碗里干巴巴的大米飯。
她,誰也不看,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菜沒吃幾口,蔡氏按捺不住,拉家常似的開口,“對了,小酒,你與墨王定親已久,有說過什么時候成親嗎?日子定了嗎?”
若不是打聽到墨王即將成親,與他們有利,他們也不會如此委曲求全。
云酒挑起秀眉,“三叔三嬸問這個,莫不是想給侄女補嫁妝?”
“嗯,你到底是我們云家人。”云靖福從袖兜里掏出早就備好的一杳銀票以及兩張契書,“我們云家就這個底子,跟偌大墨王府沒的比,這些給你補嫁妝,你別嫌棄少了,等往后你兩位兄長功成名就后,再給你添補。”
云靖福這回是真舍得孩子去套狼,且還把自己渲染得有情有義。
侄女不仁不孝,他這個做叔叔的卻盡心盡德。
云酒默然不語,當作眾人的面,數了數銀票。
總計十萬兩的銀票,外加一個在縣里的鋪子和杏云村里一個一百畝的山林。
這一年多,云老三夫妻兩背著她,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隨手就拿出了這么多錢。
“十萬兩,三叔真大方,這嫁妝都比公主的嫁妝還豐厚,侄女怕受之有愧啊。”云酒幽幽道。
云黛一聽炸了,方才見她爹拿出那么厚一杳銀票,她的眼睛看得直跳竄怒火。
現在聽到這個數字,她疼得仿佛自己的呼吸被那個數字奪了去。
再看云酒,滿眼嫉妒,滿眼嗜血。
云斐怔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
杜氏也緊緊盯著銀票,移不開眼睛。
墨王給的聘禮,沒他們的份,現在卻還要陪送嫁妝,死丫頭,越來越白眼狼了。
不行,為了小曜,她要從死丫頭的嫁妝聘禮里摳出一些留給兒子。
“不多,還怕損了墨王的面子。”云靖福道。
云黛死死盯著那一杳銀票,嘴唇咬破了都不自知。
她想鬧,但又不敢鬧。
她知道她爹娘舍下這么一大筆‘嫁妝’,必然有所圖。
“從認識,墨王便知我只是一介身無分文且容貌丑陋的小農女,承蒙墨王愛慕,現在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面子工程。”
“現在是不在意,你沒有多余的銀兩傍身,如何守得住墨王妃的位置?”云靖福道。
“我嫁了墨王,那整個墨王府都是我的,如何守不住?”她就無辜的反問了句。
眾人表情一言難盡。
云靖福“……”這大話,怎么說出口的?
蔡氏,“……”夠不要臉的。
云黛嗤笑出聲,“嗤,云酒你未免自信過頭,還整個墨王府都是你的,也不怕風大閃到舌頭。”
云斐相當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二妹,收了吧,墨城揮金如土,你多收點,免得被人欺負,嫁給墨王那樣的人物,往后肯定有數不盡的麻煩找上門,多些銀子多謝保障。”
他們真情演繹上癮,云酒卻不耐煩陪演,她愛看戲,可不愛演戲。
更何況,她沒必要跟這幫人解釋墨王府的一切屬不屬于她的問題。
“直說吧,你們想用這筆錢干嘛?”
“你多想了,我們沒想干嘛,真是給你做嫁妝的。”云靖福直搖頭。
這個時候云酒都還沒接收,那就什么都不能說。
云酒一拍桌子,瞬間,圍著桌子而坐的眾人,詭異的齊同步挺直了腰板,包括云老爺子。
云老爺子挺完了后,一臉黑沉如墨汁。
“要么現在說,要么永遠都別說,被我找到你們背著我,借我名義干壞事的證據,我把你全家都發派西邊邊境,讓你們過生不如死的生活。”
云靖福被這突然的恫嚇嚇得直顫,“沒有,我沒干壞事,都是他們自己找上我的。”
已經被云酒逼至此,云靖福更怕云酒一走,就再也找不到人。
然后,他直接敘述了下,這一年多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那些人查到云靖福的身份,便開始不斷的送錢送物送女人,指望打好關系。
一開始云靖福收得心慌慌,各種怕。
可隨著收到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貴重,云靖福心生貪戀,收得更毫無忌憚,甚至蠢到最后都敢隨口答應他們提出的條件。
“二侄女,你一定要幫我啊,以后我定為你當牛做馬。”云靖福老淚縱橫了。
云酒俏臉籠起寒霜,“呵,手無縛雞之力的爛貨,還想給姑乃乃當牛做馬?你這樣的牛馬,我殺了都嫌惡心。”
云靖福一個‘咯噔’,心內恐慌云酒真的撒手不管。
“二侄女,你救三叔這一次,三叔銘感五內。”
銘感你妹的,光說不付出,你以為全天下皆你娘。
“小酒,三嬸也求你,求你幫幫這個蠢貨。”蔡氏拿著一塊帕子擦眼角,好似傷心無助。
云酒可沒空看她演戲。
云斐抿唇,想開口,但怕說得多,惹得云酒生厭。
云酒很生氣,好在云老三沒有干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就,“把東西都送還回去,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可是……”云靖福既為難又心疼,那些錢財,早花得七七八八。
他好不容易忍疼割愛扒拉出十萬兩出來,想著是給云酒幫自己擺平事情的報酬。
云酒冷臉已換上冷血無情的一面,“哼,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能影響到姑乃乃?姑乃乃大不了大義滅親,好好想想云寄,因為你們的所作所為還能不能當官,想想云黛大小姐還能不能嫁給好人家,想想你小兒子還能不能進學?”
云酒一連三個靈魂拷問。
烤得云老三夫妻里嫩外焦、六神無主。
“二侄女,三叔求求你,幫幫我。”
她才不會幫忙,甚至在考慮要不要落井下石。
這云老三實在可惡,貪了那么多,她若是幫他擺平這次,他以后只會借著她的名義,做下更多錯事,把她糊得滿身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