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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那叫一個萬分委屈,那叫一個小可憐。
“娘,我不要蛇,快快快,讓她滾,我快受不了,我要死了。”
蔡氏也被嚇得不輕,但到底年長,比云黛穩得住。
她緊緊摟著寶貝女兒,一邊安撫女兒,一邊偷偷的給云靖福使眼色。
云老爺子和云靖福臉色也不好,在一桌子美味佳肴面前,云酒突然拿出兩條蛇,畫面瘆人又惡心,讓他們看著一桌美味都沒了胃口。
但又不能發火,云靖福諂媚的賠著笑臉,“云酒,你看飯菜都已經做好了,這蛇就留著晚上燉湯吧,我們先吃飯,先吃飯。”
云靖福內心感慨無限,做夢都想不到曾經他云家都看不上眼的丑丫頭,現在容貌傾城,還入了墨王的眼。
借著墨王的勢,她就在村子里建了三座作坊,混得風生水起。
“爹,你有沒有搞錯,她帶著毒蛇上門,想要害死我們全家,你居然還好酒好菜的招待她。”云黛受不了自己父親對云酒的討好。
云酒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著一張臉勾搭上了墨王么。
她有臉,而她的姿色也不差。
只要墨王看過她一眼,也絕對會看上她的。
怕云黛將事情鬧僵,云斐趕緊幫著解釋道,“這不是毒蛇,這是菜花蛇,可以吃的。”
他雖然生于鄉野,但因為從小讀書,從未下過田,所以對蛇蟲鼠蟻什么的,十分排斥。
但因為云酒,他都忍了。
嗯,就自從云酒抓了蛇后,他就離得三丈遠。
蛇湯什么,打死他也不吃。
“誰吃蛇?只有低賤玩意才吃這低賤的東西。”云黛這話算是直接罵云酒是低賤的東西。
她瞪眼罵人的樣子,哪里還有小家碧玉的端方和賢淑。
云酒看都沒有看她,只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閉嘴。”云靖福呵斥,實在是這個吃飯機會來之不易,不能任由云黛給毀了。
云黛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沖自己呵斥的父親,怯哆著雙唇,不甘、妒忌和一絲恨意。
杜氏也趕忙打圓場,“把蛇給我吧,我來處理。”
云酒從善如流的將暈過去的蛇轉手給杜氏,杜氏拎著出了正廳。
她不由多看了杜氏背影一眼,人又恢復了‘正常’?
不過,她再怎樣,都與她再無關。
云酒將主位的椅子拖開,自己落座下去,云老爺子看了面皮子一抽。
這個不孝的孽障,云老爺子只敢在心里罵了一句。
畢竟孽障身后有墨王撐腰。
云酒斜睨向蔡氏,“還以為從來不下鄉的三妹,習得琴棋書畫,有一身良好的大家閨秀的素養,聽聽方才她罵出的那些話,不過因為兩條菜花蛇,就暴露了自己尖酸刻薄、潑婦罵街的真面目,都沒有學到三嬸的皮毛,看來三嬸的教導不怎么盡心。”
蔡氏猝不及防被啪啪打臉,先是懵住了,而后惱火異常,這臭丫頭說的是鬼話。
她的教導,哪里不盡心?
她以為人人都像她這個鄉野村姑,整日與蛇蟲鼠蟻打交道,自然不怕這玩意。
那個墨王定是個眼瞎心盲的,否則怎么就瞧上云酒了,明明她的女兒比云酒出色多。
不就是比他們運氣好,結識了墨王么,等他們有機會接觸到墨王,定能取代了這個小賤人去。
蔡氏一番心理建設,才沒有因云酒的話炸裂。
“小酒說得對,黛兒都被三嬸嬌慣壞了,真的被嚇壞了,你做姐姐的,多擔待些。”蔡氏笑容完美,仿佛絲毫不計較云酒的捉弄和諷刺。
“誰還不是個寶寶,我為什么要擔待她呢?”
云酒似笑非笑,讓人看不出她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但話說到這里,云老三夫妻兩要是沒個表示,那今后,就別想謀算。
“小酒,三叔代你堂妹跟你道歉,這杯酒,我先干為敬了。”云靖福絕對最是能屈能伸。
為了權勢,他不介意在侄女面前裝孫子。
云酒不接他話茬,看大家都站著不說話,“都坐下吃飯吧,搞得好像我是長輩似的,讓人看到又要編排我不孝了。”
云老爺子不高興云酒坐主位,但沒說什么,在她對面坐下,給自己心理建設,他坐的位置才是主位,如此幾次,才撫平怒氣。
云靖福已經在云酒左側坐下,蔡氏跟著云靖福坐下。
杜氏想著自己怎么也是長輩,就要坐到云酒右側。
她剛動一步,就聽云酒喊乙鶴,“鶴鶴,坐這,看這一桌菜有點像有滋味酒樓的菜式,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要是差不多,那三嬸也可以開個酒樓跟有滋味競爭了。”
蔡氏敢怒不敢言,心里罵死了云酒,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想到往后還要面對云酒,還有數不盡的冷嘲熱諷,她開始后悔慫恿夫君來討好這丫頭了。
“惹小酒笑話了,我就是去有滋味酒樓吃了幾次,覺得那里的菜不錯,試著做了這頓,味道如何,我也不知呢,小酒嘗嘗,也給我評鑒一二,若真能爭,那我就爭爭。”
蔡氏再生氣,但出口的話讓人覺得敞亮。
是否真的敞亮,只有她自己清楚。
“只是小酒,三嬸也要說你兩句,今兒個是我們一家子聚餐,你讓一個下人占了你娘的位置是不是不太好?”
她這話不是呵斥,卻是明晃晃的挑撥。
其實不用她挑撥,杜氏的臉早在乙鶴坐在云酒右側,扭曲得不成樣。
云酒聞言,眼神陰惻惻的睞向蔡氏,“乙鶴不是下人,她是我的姐姐,你們要是不歡迎,那我們走就是。”
“不是,我們歡迎歡迎,這不是剛不清楚么。”云靖福一個激靈,忙拉住云酒,不讓她離開。
好不容易請來人,這次不談好,下次再見怕是更難。
杜氏氣哼哼的坐到了老爺子身邊。
云斐幾個兄弟見云酒幾句話,就占了主導地位,一個個心中百感。
云斐生出了探究。
云敢雙眼發綠光似的,從菜上桌,就一直盯著,一直饞得直吞口水,奈何在三叔三嬸手底下討生活,再餓再饞也只能忍著。
再看云酒一來,就成了這個家發號施令的人,不由再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