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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他讓自己贏了賭局的份上,看他一大把年紀還要裝可憐,云酒語氣溫和了些。
“你們別給我戴神醫高帽了,實話跟你們說吧,其實我不是救死扶傷的大夫,而是一名毒醫,制毒和解毒才是我的本事,他這樣子,可不是中毒的樣子。”
大祭司呆了呆,這是委婉拒絕吧。
但是他聽不懂。
“神醫,你不能光看外表,他真的就是中了奇毒,至今無人能解。”
中了一種只有眼前之人才能解的毒,他沒說謊。
云酒看向杵在樹下,像個木頭人似的靳又寒,明明心里總有無端的排斥,可看到他這樣,又忍不住心軟幾分。
不,不能心軟。
這什么大祭司和靳又寒絕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這樣,求什么醫,定然別有用心。
“是嗎?那你們敢給我一點血嗎?”她眼神里充滿了惡劣。
想算計她,可沒有那么便宜的事。
“當然可以,你想要多少就給你放多少,你只要給他一條小命就可以。”大祭司慷他人之慨,真是一點壓力也沒有。
礙于老皇帝、太子和太子妃一些閑雜人等在場,云酒心中疑惑更甚,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云酒伸出手。
大祭司親自去取了靳又寒的血,就用他們桌子上沒用過的空茶杯取了血,“夠嗎?”
“血夠了。”云酒又伸出了手。
大祭司是懵的。
猜不出,他就直接問,“你還要什么?”
云酒鄙夷不已,“診費啊,你該不會憑著你大祭司的名字,我會給你免費吧,我們不熟。”
大祭司老臉微僵,他真沒這么想過。
一瞬,大祭司不但將靳又寒身上的銀票全給扒拉出來,還將自己身上的銀票都給掏出來,“另附送一枚祭司殿的主令,有了這個主令,你不但可以自由出入祭司殿,還可以隨意差遣祭司殿所有人。”
老皇帝莫名皺起了眉頭,這個老匹夫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太子素來淡然的性子,這一瞬也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祭司殿的主令,能這樣隨便給出去嗎?
鐘若情既驚又怒,奈何嘴里被太子塞了塊布,等她將布吐出去,對著大祭司就破口大罵,“你算什么大祭司,主令這么隨便就送人,你對得起鳳酉國,對得起祭司殿嗎?你不怕遭報應嗎?本妃以太子妃的身份命令你,將主令給我收回去。”
“還命令我?你算個什么東西?”大祭司只袍袖隨意揮了一下。
誰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鐘若情暫時是沒任何反應。
大祭司再沒理鐘若情的叫囂。
太子又忙將鐘若情的嘴給堵上,而且那塊布還是撿的她方才吐在地上,沾了許多沙土的布。
“太子,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知道主令是什么嗎?他擁有了主令就等于擁有了祭司殿,將來肯定會影響你登上帝位,甚至影響到你們楚家的江山。”鐘若情哪里受過這種待遇,哪里能允許她想弄死的狗奴才擁有那么強大的力量。
太子神情淡漠,仿似未聽到她的話一半,堵完嘴后,吩咐人拿來繩子,將鐘若情給綁了。
鐘若情怨恨的眼神直直瞪著太子,氣得眼眶都盈滿了血色,她恨啊,她怎么就嫁了這么個廢物。
眾人都沒理會那邊的鬧劇,大祭司眼神固執的凝在云酒身上。
云酒本來不打算收的,但是看鐘若情好像很在乎的樣子,果斷收了主令。
她要生生氣死這個綠茶表,當著她面就敢來挖她云二小姐的墻腳,先收點利息。
見云酒真的收了主令,大祭司一開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原本他還準備了十條說服她的腹稿呢,現在一個都沒用上。
都沒讓神醫看到他的本事呢,好遺憾!
但目的達成,他還是最開心的,“神醫有事,也可以找我。”
云酒不由斜睨了他一眼,看也沒看那塊黑色質地卻不知是何種材質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轉手就被塞進袖兜里。
畢竟是別人蓄意送來的物件,她沒有收進空間里。
楚九殞看著大祭司,黑眸里刮出陰厲的寒刀,他想將一肚子壞水的大祭司給片了。
大祭司被墨王駭人的眼神,凍得打了個哆嗦,那眼底毫不遮掩的殺意,教他心慌,忙解釋道,“墨王,別多想,主要是神醫與我們祭司殿有緣。”
有緣,就送主令?
老皇帝和楚九殞俱是不信。
云酒沒去想那么多,直接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數銀票。
大祭司和靳又寒都是個有錢的主,每張銀票面額都是一萬兩,除了五張一百兩的面額。
不用任何人幫忙,她很快數好,兩人的銀票加一起,足有二十五萬零五百兩。
有銀子拿,而且還是二十多萬的天價診金,云酒笑得見牙不見眼,看大祭司和靳又寒的眼神又溫和了些。
“你們祭司殿的人真值錢,不知道還有沒有人需要醫治,醫術方面,我還是懂些的。”云酒完全沒有自己打自己臉的意思。
老皇帝和太子明白了,這人十句話里肯定是半真半假。
大祭司嘴角抽了抽,呵,這位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早知道銀子能搞定,他就不廢話了,還平白被打了一頓。
“不知道啊,等我回去幫你問問。”大祭司道。
“沒病也沒關系,我這還有好多對身體有好處的丹藥,你吃了,絕對能讓你這一頭白發變黑發,要嗎?”
坑起人來,云酒渾身都是勁兒。
“丫頭,先賣給我。”老皇帝聽了激動起來。
楚九殞皺眉,不悅。
太子微怔,不可置信的盯著云酒看,他聽到了什么?
父皇喊她‘丫頭’,她竟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好啊,我們的買賣等會再說,容我先跟大祭司談。”云酒先安撫住老皇帝,又笑瞇瞇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不高興,總覺得這位主是把他當外人看了。
但是,她的買賣啊,他絕不可能拒絕。
“好說,不如神醫先救了寒兒,如此你的丹藥在祭司殿只會賣出比今天還高的價。”
云酒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云酒端著那杯血走進屋子里,關了門,反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