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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呆了,他家冷心冷情又過分早慧的小九,竟然會笑,而且還是因小白臉的一句話而笑。
太子也呆了呆。
心中忍不住感嘆,怪不得西鳳城那么多貴女喜歡九叔,除了威名遠揚的戰功,還有這盛世美顏呢。
鐘若情看癡了,原來墨王笑起來的樣子這么溫柔!這么好看!
那一瞬間,天地都為他一笑而失了色。
哪怕他虐得她遍體鱗傷,她依舊無法割舍。
他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
楚九殞被鐘若情看得想吐,忍下厭惡的情緒,沖院外的護衛冷聲道,“東宮變成鐘家的了嗎?太子發號施令,都敢無人服從?”
院外的護衛抖了抖,匆匆跑進來,就跪了下去。
墨王真恐怖,那么大的罪名落下來,死的可是他們九族啊。
可是,太子又下了什么命令?
鐘若情意識到什么,心慌不已。
她今天若不爭取,哪怕等待自己的怕是無間地獄。
“楚九殞,你憑什么這樣對我?我不過是向你獻一下殷勤,你卻打掉了我四顆牙齒,害得我毀容,害得我失去太子妃之位,失去了皇后之位,你賠我,你若不賠,我鐘若情不會放過你,我們鐘家也會與你不死不休。”
楚九殞不屑的嗤了聲。
“那本王倒要看看,鐘家將如何與本王不死不休,去傳鐘洪父子。”
“是。”
老皇帝再看鐘若情,表情一言難盡,這鐘匹夫怎么教閨女的?活像個瘋子。
牙都掉了,還在這里張牙舞爪,丟盡鐘家臉面。
為了看戲,老皇帝什么都沒說,沒傳太醫過來,甚至還讓人搬來了桌椅。
嗯,他要一邊吃一邊等看戲。
剛坐下,老皇帝的目光落到云酒身上,云酒側身對著他,也是因為這個側身的緣故,她看到云酒耳朵上一個微小的耳洞。
他心下巨震,這小白臉是個女人?
絕對是。
意識到這點,老皇帝心思又活躍起來。
只是尚未想好怎么去做,云酒忽地轉頭,對上老皇帝探究思索的眼神。
她毫無畏懼,竟還探問他,“皇上?”
“云神醫,來自哪里?”
“墨城。”
老皇帝笑得異常猥瑣,像是猜到了什么。
云酒本就沒想隱瞞,她男裝示人,本來是為了在西鳳城買房買鋪子方便而已。
“皇兄別太兇。”還是楚九殞出聲警告。
老皇帝的笑容僵住,“朕這么溫柔的男人,哪里兇了?”
“哪里都兇……”
“皇上,大祭司和靳公子在外求見。”大太監聽聞消息,上前打斷這兄弟兩的幼稚對話。
楚九殞略略皺眉,但皇帝已經發話了,“哦,讓他們過來吧。”
很快,傳聞中的大祭司和那位總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靳又寒,在小太監的引路下,走了過來。
云酒,與楚九殞同款皺眉。
大祭司白發白胡子,從外表看,倒像個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
但他出現在這里,心里就沒有所謂的不染紅塵。
三見靳又寒,他似乎憔悴了許多,黑眼圈重重,眼神空洞,嘴唇干裂起皮,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死氣。
云酒心情有點復雜,隱隱覺得他這次似乎又是為自己而來。
只是這些日子,他像是經歷了什么?都沒了活下去的慾望。
忽略掉心頭隱隱不暢的感覺。
她想,他們不熟,與她何干呢。
“見過皇上,墨王,太子……”大祭司一一見過,最終的目光卻落在云酒身上,眼底閃過驚喜流光,很快恢復正常。
“大祭司,來此所為何事?”老皇帝自然沒錯過大祭司看到云酒時的眼神。
那是驚喜嗎?
他們也熟?
這個小丫頭,不簡單啊。
大祭司壓下心緒,恢復一本正經的高深莫測模樣,“是這樣的,前幾日我算到我這個大徒弟時日無多,聽聞東宮來了一位神醫,懇請皇上和神醫能救一救他。”
楚九殞冷哼了一聲。
這老家伙最愛裝神弄鬼,今兒竟敢將主意打到靈寶身上,活膩了。
不等老皇帝發話,楚九殞已經果斷朝著大祭司出劍。
大祭司顧忌人多,連連后退,退到小院無人的假山處。
兩人打得山石到處飛。
云酒卻轉頭拉著老皇帝和太子,“坐著也無聊,皇上太子,不如我們來賭一賭,看看誰最后勝了啊?”
老皇帝一聽來精神了,“我賭大祭司。”
太子挑了挑眉,沒想到神醫還有這愛好,“賭注又是什么?”
“一個要求怎么樣?”云酒道。
“好。”老皇帝詭異的笑了。
太子道,“我賭大祭司。”
“哼,你們這什么壞哥哥,什么壞侄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我賭墨王贏。”吐槽完皇帝太子,云酒高聲沖著屋頂上打得難分你我的二人喊道,“歪,老頭,你到底是來求醫的,還是來打架的?你今天要是敢傷我墨王哥哥一根汗毛,我定要……”
“使不得使不得,不打了,我認輸。”
大祭司很憋屈的認輸,生怕她睚眥必報,他承受不住那個下場啊。
一開始也不是他要打的,而是某人殺過來,你沒看到嗎?
大祭司剛收手,楚九殞可沒收,一腳就將德高望重的大祭司從屋頂上踹了下去。
‘撲通’一聲,塵土飛揚。
眾人錯愕,墨王好厲害。
傳聞中如天神一般神秘的大祭司,原來是這個樣子,那什么高冷神秘人設跟他濺起的灰塵了,碎了一地。
老皇帝和太子想吐血,這是什么鬼畜操作?
“你這是作弊。”老皇帝不服。
云酒聳聳肩,“哪里作弊了?賭博可沒讓不能說話的啊,大不了你們也可以喊幾嗓子啊。”
“都輸了,還喊個屁。”
看老皇帝氣得像個暴躁的三歲小孩。
云酒就笑得如花枝亂顫,靳又寒無神的眼睛有了一絲波動,一瞬不瞬的落在云酒身上。
大祭司懊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今日不來,臉丟大發了。
“哎喲哎喲,我的小命。”
“你都胡子花白了,怎么也得是老命了吧?”云酒專業拆臺又扎刀。
看大祭司被懟,老皇帝樂了。
作為主人家,且輩分還是最小的,太子親自去將大祭司扶了起來。
大祭司扶著差點摔斷的老腰,看向云酒委屈得想哭,“我沒傷他,你能救救我可憐的大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