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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不說話,楚九殞不要錢的放冷氣。
尤其是在這晚秋的夜晚,寒風兮兮,冷入骨髓。
他氣勢睥睨天下,問,“云酒,你說你要跟他們走?”
這次,云酒果斷回應,且答案否定,“沒有。”
終于,寒氣散去。
云酒感覺自己在生死邊緣游走了一圈,終于安全歸來。
不禁心里暗啐自己沒出息啊。
云老不滿了,“小丫頭,你是不是傻?這天下好男人何其多,這小子一看就高高在上慣了,如何會考慮你的感受?男人不好,你就換,不用怕他,我會是你的靠山。”
云酒黑線,她怕靠山會倒。
更何況除非陰陽相隔,她就沒想過會離開楚九殞,盡管她一直都鄙視沒出息的自己。
楚九殞從天而降,降落在云酒身邊,目光泛出森冷的殺氣,“你再敢挑撥離間,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臭小子,你敢。”
楚九殞抬手,云酒猛地撲了過去,“住手。”
楚九殞順勢一手摟住她的細腰,一手就向云老擊過去一掌。
云老身影一閃,疾速閃開。
楚九殞一個滿含殺氣的掌風,落了空。
“臭小子,你來真的?”
云老感受到楚九殞對他的殺意,心中震驚同時也多了不喜。
這小子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脾氣如此不好,小丫頭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只有被欺負的份。
“楚九殞,你要是敢在我的宅子里殺人,我,我就……”
她好像一直都奈何不了他。
楚九殞漆黑如墨的眸子朝懷里不安分的小姑娘,涼涼斜睨過去,“你想怎樣?”
云酒揪著他的衣服,觸到他可怕的眼神,太考驗她的心跳和小命。
她不喜歡他這樣。
太冷。
太可怕。
看她的眼神,也陌生的可怕。
這不禁讓她想起那些和他冷戰的日子,再次從前世延續到今生。
原來他們從性格上,就有很大的問題。
云酒從他懷里退開,突然就特別大聲表達她長期的不滿,“是你,是你到底想怎樣?”
楚九殞薄唇緊抿,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著云酒。
“你不是最喜歡冷戰嗎?那就一輩子冷戰下去啊,一來就要在我這里殺人,你是不是最想殺的是我?或者你打斷我的腿,把我鎖在你的王府,誰也帶不走的那種。”
楚九殞垂在身側的手,早已攥成了拳頭。
乙鶴等人驚震不已,她們一直以為主子和墨王殿下感情,蜜里調油的好,誰也破壞不了。
可這似乎還沒有誰來破壞呢,他們自己就好像已經內訌起來。
不,應該說是墨王惹了主子。
主子脾氣實則好得很,待人親和,別人對她一分好,她都會加倍還回去。
一般別人不招惹她,她都不會生氣和報復。
這次回來,她們明顯感受到主子不開心,先前還不知道原因。
原來癥結,果然是墨王。
頓時,一個個眼神憤怒的瞪著楚九殞。
“所以,你為了一個老頭子要跟我一輩子冷戰?”
楚九殞的重點,輕易的在他們心里埋下一根利刺。
綿綿密密的痛。
云酒無法理解他的問題,他們吵架,為什么要拖進來一個老頭子。
她只是想表達她不喜歡冷戰。
不喜歡他來時,帶著滿身的怒氣和可怕的陌生感。
她眼眶已染上一片稀薄的緋色,“無關他人,我想跟你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我只是不喜歡你一聲不吭的冷暴力我,你走吧,我最近一直在反省自身,在我沒有反省好,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
楚九殞心里襲上巨大的恐慌和懊惱浪潮,差點一個巨浪打得他沉入深淵。
他伸手想要抱抱她,和她想要解釋,給她想要道歉。
然而云酒已先他一步往后退去,不給他碰觸。
“靈寶……”楚九殞手落空,眼里有不可思議的驚訝,還有一絲受傷。
他該死,竟然害得他的小姑娘,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素來沒心沒肺的人,竟然說要反省,甚至說出不要見面的話。
他怎么可能任由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楚九殞又襲上一步,將人卷進懷里,腳步一點,輕易躍上屋頂。
云老想要阻攔,卻被突然出現的夜零攔了下來。
楚九殞帶著她飛進后山,確定周圍無人后,“進空間。”
云酒不動。
還想奮力掙脫他的懷抱,楚九殞卻不管不顧的抱緊了她。
“對不起。”他軟了聲音跟她道歉。
“誰稀罕你的對不起。”云酒大聲沖他吼了一聲,眼淚就掉了下來。
“那你打我,咬我。”
“你滾。”
楚九殞默然,低沉的聲音倏然渲染上了幾分蒼涼,“靈寶,你知道的,生離死別也別想丟下我,我沒有冷戰你,我只是也想你哄哄我,我們早就說好的婚事,你突然改變主意,我當然……”
“你可拉倒吧,我都找不到你,如何哄你?我看你就是膩味了我,卻又習慣我在你身邊,就對我忽冷忽熱,讓我對你患得患失,你就是故意吊著我。”
“靈寶,歪曲我也請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真的找不到我,還是你根本就不愿找?”
云酒咬牙。
“我為什么要去找一個想打斷我腿的狗男人?”
狗男人。。。
楚九殞腦門突突的蹦跳。
早知道當時一句狠話換來今日的巨坑,他想重生回去掐死那時的自己。
平時罵上癮的話,云酒一時嘴快,就這么吐了出來,心下卻是自己一陣畏懼膽寒,生怕某人一氣之下,將她殺人滅口。
夜深人靜,這荒山野嶺的,正適合殺人。
還適合曝尸荒野。
云酒越想越可怕,想要逃。
他卻有點委屈,有點受傷,繼續道,“是你把我想成那么心狠手辣,卻一直沒跟我道歉,我想你既然怕,那就再怕點,怕點能讓你聽話點就好,我就是斷自己的腿,也舍不得斷了你的腿。”
“哼,現在舍不得,誰知道情逝時,你是舍得還是不舍得。”
楚九殞愕然。
小姑娘狡辯起來,真是哪里最痛,就能精準的扎刀哪里。
“既然你不信我,那你現在就打斷我的腿。”
云酒怒,狠狠踢了他一腳,“混蛋。”
明知道她不會,就欺負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