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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頭土臉的在外跑了半個月,云酒在這一片看不到生機的府城,終于尋到了原因。
落雨城外的落雨河,源頭處有一塊奇怪的石頭,云酒直覺就是它影響了水質,水質又改變土壤和植物。
自然也影響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
落雨城周圍的人還活著,但身體絕對也已被這塊怪石,侵蝕得差不多了。
云酒不懂石頭,便沒去碰它。
轉頭問張淮石,“你們落雨城何時出現這般情況的?”
“大概三年前吧,樹木開始慢慢枯萎,這些年落雨城莫名就死了很多人,能夠尋到活路的人,都離開了落雨城,我是因為家中有病母,才一直沒有離開。”張淮石莫名道。
“讓我給你把個脈。”
張淮石微訝,沒想到這位貴人竟還是個會醫的。
他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但還是按捺疑惑,伸出了手。
她的手指無比的沁涼,落在他手腕上,刺得他一個激靈。
云酒都不用細查,就發現張淮石的五臟六腑都被侵蝕了一半,因著年輕身體底子好,現在還表現不明顯。
那些早早去世的,肯定都是體弱多病的。
“貴人,我怎么了?”張淮石看云酒臉色相當凝重,心底咯噔得厲害。
他不會……那那他母親怎么辦。
“問題不大不小。”
張淮石無語,這什么回答。
“回去吧。”云酒沒有多說,是不想引起恐慌,影響后期的事。
翻身上馬,就先一步飛馬趕回城內。
回到客棧,云酒對金二百兩人道,“收拾一下,立刻離開。”
金二百立刻進了客棧收拾行李,其實他們的行李不多,就一個換洗衣物的包袱。
拎起,就退房走人。
“貴人,你怎么就離開了?”
張淮石敏銳的察覺到其中肯定有事,還有自己有病,難道都不給開個藥方什么的嗎?
“貴人,你救救我和我娘,那二百兩可以當診金嗎?不夠的話,我可以賣身為奴。”
“別著急,我只是回去叫人來,這里的問題必須解決,否則影響越來越大。”云酒道。
張淮石明白了前面的話,卻聽不懂后半段話的意思。
“貴……”
“好了,別耽誤我的時間,你可以等三天后來此,我必然已經回來。”看金二百出來,云酒都沒進客棧,直接飛馬,揚塵而去。
張淮石望著那道急切的背影,喃喃道,“真的還會回來嗎?”
他不傻,落雨城變成現在這樣,不是無緣無故,他有病,他母親的病,還有治愈的希望嗎?
張淮石無力,不由生出絕望感。
也想帶著母親,跟著離開,但又聽貴人說三天后再回來,就又想再等等。
“咳咳……石頭,你今天怎么咳咳咳……回來得這么早?”
張母聽到開門聲,撐著身子出來看看,就看到兒子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由心疼又自責。
都怪她,都是拖累了兒子。
張淮石回神,為了不想母親更擔心,他什么都不敢說。
“娘,今兒貴人有事,我就回來了,你回去躺著,我去熬藥。”
“唉!”
張母長嘆一聲,望著兒子佝僂的背影,真想一死了之,可又不忍兒子從此再無親人。
云酒三人快馬加鞭的跑到墨城,云酒將自己的猜測跟楚九殞說了,主要是想借助商城系統。
她一說完,楚九殞的小統子就發布了這個任務。
“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后用晚膳,好好休息一晚,我們明早再出發。”楚九殞道。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云酒全身都酸爽無比,這會兒自然想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云酒自然進空間洗漱,再出來,桌子上擺滿了她愛吃的飯菜,楚九殞斜窩在軟塌上,手里翻著書,衣衫不整的慵懶樣,真真是勾人。
云酒撲了過去,“修哥哥,這是在故意勾我嗎?”
說著,她的咸豬手就往男人的衣服里摸。
楚九殞眼神忽地深邃,危險,按住她作亂的小手,“先用膳。”
“嘿嘿,我想先吃你。”
“乖。”楚九殞享受著她的撩撥,卻又不想她得逞。
“哼,我可從來都不是個乖女孩,好女孩,你是不是厭棄我了?想把我調教成你喜歡的樣子?”云酒坐起身子,開始找麻煩。
楚九殞也坐起來,慵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慌亂。
“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收拾你。”
他的恐嚇,不但沒讓云酒罷休,還激起了她的逆反和委屈。
“嗚哇……才多久沒見啊,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對我這么兇,你說你是不是有別的狗了?”
楚九殞滿臉黑線,“小作精,這是你自找的。”
忽地,男人下榻,強勢霸道的扛起云酒,大步流星進了內室,將人扔到了大床上。
“啊啊啊,別,我跑了這么久,腰酸背痛腿抽筋,需要休息,需要吃飯吃肉吃魚吃蝦……”
“晚了。”
然后這一胡鬧,外面桌子上的飯菜早已涼透。
再加熱,就不那么新鮮,云酒卻已經餓得顧不上挑剔,狼吞虎咽了三大碗。
禁慾的野狼,不是小不點的她,能惹得起的。
一夜好眠,翌日,云酒還沒睡醒就被楚九殞抱上馬車,去往落雨城。
而在落雨城客棧等了三天,卻未等到貴人到來的張淮石,滿心只余絕望。
“娘,娘,怎么辦?還有誰能救我們?”張淮石回來就抱著病母哭起來。
張母心里咯噔一跳,抱著兒子,滿心凄苦,“石頭,對不起,都怪娘沒用。”
“不是,是兒子沒用,兒子想明天我們也離開落雨城吧,這落雨城已經成了一個死城,再不離開的話,我們都會死的。”張淮石忽地又振作了起來。
其實他了解,他母親又有了輕生的念頭,他不敢再悲觀下去。
他現在有銀子了,可以帶娘去墨城,墨城肯定有最好的大夫。
墨城沒有,他就去西鳳城,總能找到好大夫。
“我……”張母想說她不想離開,她還想再等等,他會回來的。
可是看到兒子已經這么疲累了,她無法再自私的拖著兒子,哪怕自己治不好,也好讓兒子離開這個鬼地。
“離開,那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