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知道楊娟來的目的,他也猜到楊娟會過來找崔月西,才放下手中的安排匆匆趕回來。
“四皇子,我家相公是冤枉的,我們米行這么多年,從未做過欺瞞過百姓之事,還望四皇子明察。”
李璟眼神溫和的看著楊娟,聲音清朗的擲地有聲。
“柳夫人,實不相瞞,尊夫是我命人抓走的,你且放心他在里面不會收到難為,此事牽扯甚廣,對方要針對的不僅僅是你們一家,而是整個國公府,乃是是我。
柳家大爺看似被抓,等同于是被保護起來,只要本王有一口氣,就能保證他不受半點傷害。
您與其在這里求我,不如回去查查問題到底是出在哪里?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的,會是外人作為嗎?”
李璟一語驚醒夢中人,讓楊娟迷茫思緒一下子有了頭緒,“多謝四皇子提點,,是我當局者迷了,只顧著四處打點,卻并未想到這其中的緣由。”
李璟淡然一笑,“柳夫人莫急,若是需要人手,本王指派你二人。”
聽了李璟的話,楊娟的懸著的心也終于落地,她知道璟不會對此事袖手旁觀,也就放心的離開了。
看著楊娟離開的背影,崔月西的眼眶有些泛紅,心理酸酸的,李璟心疼的把她抱在懷里。
崔月西在李璟的懷里抬起頭閃動著晶瑩淚光的眸甕聲甕氣的開口。
“以前的舅母不是這個樣子的。”
李璟揉了揉崔月西的頭發,“人們都是這樣的,事情一旦和自己親近的人扯上關系,就失了分寸,失去了判斷力,這也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
“柳夫人只是夫君被抓亂了心神,我想以柳夫人的才智和手段,動手腳的這個人應該很快就會被找到。”
崔月西也認同的點了點頭,抱著李璟得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有你真好。”
這句話讓李璟瞬間心情愉悅起來,他這幾天的辛苦算是是值得,在他還沒有好好享受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之時,崔月西突然抬起頭來,眸色認真開口。
“估計這會外祖母應該也知道了,為了不讓他老人家擔心,我還是先去跟她說一聲。”
話落,崔月西便離開李璟的懷抱。
崔月西帶上蕉蕉和幻月就去了國公夫人的院子,也許是走的太急,到了壽堂院門前時略顯疲憊,她站在門口稍作喘息,幻月和蕉蕉給她整理好衣裳和發髻后,崔月西緩步走進柳老夫人的院子。
柳老夫人正聽了下人稟報,知道楊娟來國公府了,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楊娟來見自己,心理有些納悶,就派人去打聽。
打聽的丫鬟回來說楊娟直接去了崔月西的院子,柳老夫人了然點頭,楊娟和崔月西走的親近,直接過去也無可厚非,更何況,柳老夫人本就是不拘小節之人,才不會有那么多的事情,有人來府就必須先來看望她。
人歲數大了就要過安逸的日子,事情太多便招惹晚輩嫌棄了。
恰在這時崔月西走了進來,崔月西看著柳老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知道楊娟來過了。
崔月西連忙走到柳老夫人身邊,行禮過后,便將事情的原委和柳老夫人復述了一遍。
聽罷,柳老夫人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得知李璟會幫忙,也就放心了。
柳老夫人臉上盡是欣慰之色,她拉著崔月西的手。
“四皇子為了你可以做到這一步,老身深感欣慰。”
柳老夫人深知楊娟對于崔月西來說的不同,四皇子那么疼她,自然不會作壁上觀。
這邊崔月西和柳老夫人閑話家常,另一邊,楊娟離開國公府,并沒有直接去米鋪,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既然明白了是有人陷害他們,她就的好好的想想誰的嫌疑最大了。
楊娟來到柳大爺的書房,找到找到之前的賬本,仔細的對了一下往來的賬目,和進貨的渠道,對每一筆都仔細的校對。
經過一夜的核對楊娟并沒有在賬目和貨源上查出什么問題,那么問題就真的是出在米鋪里面。
楊娟派小桃紅調查最近米鋪里每個人的行蹤,很快小桃紅就把調查結果給了楊娟。
楊娟看著手里的信件,將目光鎖定在了張大貴身上,她不在遲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帶著小桃紅去往米鋪。
米鋪前,以往人聲鼎沸的米鋪,現在變得門可羅雀,伙計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一個個的都精神萎靡的站在那里,劉掌柜在柜臺里面不住的唉聲嘆氣。
楊娟站在外面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想在他們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許久都未曾看出什么。
楊娟輕咳一聲走了進去,“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不要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在事情還沒查清楚前,我們不可自己就先沒了斗志。”
劉掌柜急忙從柜臺里面跑出來。“夫人,您來了。”
楊娟朝他點了點頭,“你召集大家我有話要說。”
很快伙計就被集結起來,楊娟看著眼前態度消極的伙計們淡然開口。
“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我相信大爺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官府在調查此事,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大家打起精神,商場如戰場,如果我們自己自暴自棄,只會讓別人笑話,好了,都回去干活吧。”
伙計們散去,劉掌柜也回到柜臺里面整理著賬目。
楊娟看著忙活的張大貴,一抹冷冽眸光在楊娟的眼底里劃過,楊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桃紅,就轉身去了后院。
一會小桃紅就帶著張大貴來了,楊娟只是打量著張大貴許久都未曾開口。
張大貴站在那里眼神飄忽,臉色越來越蒼白。
楊娟看著雙腿止不住打顫的他,冷冷開口,“張大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張大貴冷汗直流,顫著聲音開口。
“回夫人的話,小的沒有什么事情和您說。”
“哦……”楊娟故意拉長了聲音,聲線中透著濃重的懷疑,張大貴慌亂的神情,就已經表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