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聽聞氣的恨不得沖過去撕了楊氏和那群詆毀柳家人的嘴,但惱火歸惱火,她尚且有理智。1
“白嬤嬤,你說此事當如何處置?”
白嬤嬤為她端來下火的茶,給柳老夫人倒了一杯后,柔聲寬慰。
“老夫人,您年歲大了,便放手過含飴弄孫的日子,這些事根本難不住大爺他們兄弟三人。”
柳老夫人喝了口茶,略微苦澀的口感惹得她蹙眉,將杯子用力放在桌上。
“我就是氣,那楊氏紅口白牙的胡謅,竟然會有人相信。”
白嬤嬤無奈嘆氣,“人以群分,自然有人同她親近清心于她,您莫要惱怒,在過些時日便是您生辰了,幾位不常在家的哥兒們,也快回來了。”
柳國公乃武將出身,家中的男丁弱冠之后便會被送去軍營操練,家中更有幾位哥兒留在軍中。
每逢柳國公和柳老夫人生辰,便是一家人聚齊之時。
柳老夫人想到幾個孫子,面色漸漸緩和,“我還真是想他們了。”
崔月西來到門口,便聽到白嬤嬤安撫柳老夫人的話,便沒有進去。
她轉頭看著跟隨的幻月,在她耳邊叮囑,幻月答應一聲后,便匆匆離開。
崔月西眼底盡是算計,“外祖母的生辰宴,楊氏若是敢來,我便要她顏面掃地,看她如何在京都自處。”
傍晚,幻月回來了,崔月西正在吃飯,她來到桌邊恭敬行禮。
“表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
轉眼便到了柳老夫人生辰的日子,柳家半月之前便開始準備,只為了今日能夠招待好前來的賓客。
臨近晌午,賓客們紛沓而至,柳家上下沉浸在熱鬧的氛圍中,眾人默契的沒有提及之前的事情。
就在眾人三五成群圍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一群宮人浩浩蕩蕩進了柳國公府。
為首的正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見到柳老夫人,便尖著嗓子說道。
“老夫人,皇上被要事纏身,雖未能過來,卻讓雜家給您送來了賀禮。”
更特赦讓柳老夫人夫婦站著接禮,整個庭院跪著一種貴婦,唯有柳老夫人背脊挺直站在那里。
皇上可謂是給足了她面子,總管大太監在唱讀完禮單后,恭敬的雙手遞過去。
柳延伯上前接過,交給福伯后,本要留太監總管在府中吃過飯后在回去,卻被委婉拒絕。
一眾人將總管大太監送走后,便又回到各自的位置,討論著皇上送來的禮物有多貴重,皇上對柳老夫人多么尊重,云云等等的話。
柳老夫人聽著,紅光滿面十分開心。
賓客們絡繹不絕到訪,福伯在門口迎接賓客,王家等幾大世家紛紛送上禮物前來祝賀,一時間柳家可謂風光無限,熱鬧非凡。
崔月西同柳如雯姐妹三人坐一邊,吃著點心喝著茶,柳如霏摘下一顆葡萄放在口中,咀嚼過后咽下,眸色認真看著其他三人。
“今日如此熱鬧,王家、沈家的嫡女們都來了,剛剛我還看到盧二和楊寶蕓,她們都來了,崔錦朝可是她們的小跟班,你們說她會來嗎?”
崔月西眸色微動,就算崔錦朝想來,楊氏也不會同意吧。
早上,楊氏送來禮物之后,任憑福伯如何挽留,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之前兩家鬧得那么僵硬,她有什么臉面過來?”
柳如雯不假思索說道,隨即拿起一塊糕點小口小口吃著。柳如露在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調養后,漸漸地擺脫了花燈會上留下的陰霾,逐漸恢復了之前開朗模樣。
她吃著瓜子,柳眉微微蹙起。
“我覺得她沒準得來,我聽說她最近一直找機會接近盧二和沈芳若,但是兩人刻意回避她,她舍得錯過這么好的機會嗎?”
柳如霏點點頭,很贊同柳如露的說法。
“她愛來就來,不來剛好清凈。”
崔月西看到了跟隨李璟一同過來的蓉姐兒和燁哥兒,剛好兩個小家伙也看到了她,兩人掙脫了李璟的牽扯便朝著崔月西這邊跑來。
“姑姑……”
“姑姑……”
崔月西的心都被那軟糯的聲音給融化了,她起身提著裙擺朝兩個孩子走去,在距離差不多三尺的時候蹲下身,兩個孩子便沖進了她的懷中。
“姑姑,我們好想你。”
崔月西緊緊抱著他們,鼻子一酸便紅了眼眶,與他們分開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若不是有柳家三姐妹陪伴,她還不知有多煎熬。
“姑姑也想你們了。”
李璟緩步走來,看著崔月西抱著兩個孩子,心底也很想被她抱抱。
她就只想兩個孩子嗎?
李璟心底蕩漾著難言的情緒,面上卻始終平靜如常,并未表露出半分。
李璟的到來,瞬間吸引了大部門女眷的注意,楊寶蕓用手肘捅了捅盧詩秀的腰身。
“四皇子來了。”
盧詩秀眸色一凜,驟然冷下臉來。
“四皇子來了,與我何干?”盧詩秀厭煩了楊寶蕓總是讓人誤會的行為。
楊寶蕓見她不開心,急忙的道歉。
“抱歉,是我唐突了。”
“以后莫要再犯了。”盧詩秀說完,繼續同沈芳若聊天,偶爾視線會偶爾瞟向李璟那邊,也只是若有似無的一眼,不被任何人察覺。
楊寶蕓自知沒趣,起身便看到崔錦朝朝她們這邊緩步過來。
“她竟然還有臉過來。”楊寶蕓冷冷開口,盧詩秀和沈芳若朝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就見崔錦朝仿若風中拂柳一般搖曳生姿的朝這邊走來。
盧詩秀和沈芳若對視一眼,相視一笑起身離開,不想和她過多牽扯。
崔錦朝見狀,加快腳步要追上去,卻被楊寶蕓死死攔住。
“之前你們家和柳家鬧得那么不愉快,你干什么還過來給人添堵?”
楊寶蕓言辭犀利,崔錦朝面色并不好看。
“柳老夫人是我大姐姐的外祖母,自然也是我的外祖母,外祖母過壽,我為何不能過來?”
崔錦朝就知道今日過來會被針對,但這段時間盧詩秀和沈芳若一直回避她,她不得見,也只能應著頭皮過來找機會解釋一下,好緩和她們的關系。
沒想到盧詩秀和沈芳若看到她過來便起身離開,偏生又有個楊寶蕓攔路。
“平日里大家也一起玩過,勸你還是趁著沒人發現你趕緊回去吧,省的掃了柳家的興,更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