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華蘇蘇
白水想了想,搖頭道:“不應該,這件事不可能出岔子!而且九姑娘出城那日,屬下是同主子一起看到的,就姑娘是騎馬又不是飛,怎么可能撞見?就算相遇,也是被官兵攔下……”
賀蘭臨漳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這也是他沒有想明白的地方,真實的洛九同他知道的洛九相差太多,“再安排人查查她。”
只是母親病逝,且她們母女一向少見,并不親近,總不能因此就性情大變了……
看來他只能先觀望,日子久了,狐貍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賀蘭臨漳安排紅明過去,也是為了監視。洛夕瑤是詐他還是真有什么證據,他早晚會知道。
此時賀蘭臨漳沒有想到,他明明可以殺掉她一勞永逸,卻選擇慢慢來……
沒有章節名字的,暫時不要看喲修文中
洛夕瑤拿出畫像,“此人名叫江鴻,十六七歲,或胖或瘦,右眉略高,雙手手背有疤,走路……或有些跛。”
本來拿到畫像的賀蘭臨漳以為洛夕瑤已知要找的人是誰,可他聽下來,她似又十分不確定,“或胖或瘦?”
他打開畫像一看,畫上竟然不止一張臉。
“很驚訝?”洛夕瑤神色淡淡,“七哥的臉,不也時有變化?”
賀蘭臨漳瞇起眼,神色冷肅。
像是感覺不到他的警惕一樣,洛夕瑤抿了一口茶,“怎么說我們也要成為夫妻了,七哥對新婦總要有些耐心才好。”
“新婦?我聽聞九娘膽大妄為,未接皇旨。怎么,九娘這是后悔了?”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我以為七哥作為東齊行商后起之秀應很明白這一點才是,莫非我錯了?”洛夕瑤篤定地看著他,“我以為此事是我們已是心照不宣,莫非我錯了?”
賀蘭臨漳不想與女娘爭論,只道:“九娘用了這么多彎彎繞繞來見我,總不會就為了讓我幫你找人吧?”
“是也不是。”洛夕瑤語氣帶著挑釁,“知道東齊朝廷的想法后,我總要看看我夫君是否值得放手一搏。”
“九娘覺得如何?”
洛夕瑤放下茶盅,“尚可。”
賀蘭臨漳點了點桌上的畫卷,“看來這就是九娘對我的考驗了。”
洛夕瑤頭道:“七哥昨日能在城外將二皇子最得力的心腹殺死,找人這種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賀蘭臨漳聽到洛夕瑤的話面色一凝,目光冰冷,“九娘,話不可亂說。”
“七哥若是只想娶了東齊貴女回漠北,等戰時多一顆能收藏的美人頭,那我無話可說。若是七哥暫退一步是為了更近一層,我會陪你一起把東齊握在掌心!”她眼底的冰冷和凜冽讓賀蘭臨漳吃驚。
一個未及笄的女娘敢抗旨已經讓他驚訝,如今她又敢當他面如此說,到底是無知者無畏,還是另有所圖?
賀蘭臨漳親手為洛夕瑤添茶,“愿聞其詳。”
“我即將進京,需要人手。”洛夕瑤淡淡道,“到時候七哥就清楚了。”
洛夕瑤同賀蘭臨漳說了說話,便離開了。
她一走賀蘭臨漳就叫了白水和紅明過來,“白水去找人,紅明拿著信物去這里見洛九,從今日起,你就跟著洛九。”
紅明還沒說話,白水就急了,“主子!怎么可……”
“是!”紅明踩了他一腳,抱拳行禮,“主子放心,屬下定保護好九姑娘。”
保護?賀蘭臨漳忽然覺得紅明一個人可能不夠用,讓他帶著一小隊人手過去,隨時聽她吩咐,若有不決,速來報他。
“白水,城外的行動是否露了行跡,你速速去查。”
“是!主子,可是京里有人懷疑您了?”
“是洛九。”賀蘭臨漳斂下眸中的鋒意,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那日她出城,可能發現了什么。”
從賭坊離開的洛夕瑤一出門,就被天上的太陽晃花了眼。
寒食節過后,天氣漸漸回暖,被雨水打落的枝葉都煥發出生機。
可惜她已經無心欣賞這些了。
洛夕瑤見賀蘭臨漳的確是為了試探,因為她得用的人手太少。
不,不對。
她根本沒有人手。
如今在平城還好,王嬤嬤和木香對這里熟,可日后進了京,她們連街巷的名字都不清楚,想有寸進難上加難。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到了這一步,洛夕瑤都能把自己放到命運的賭桌上,更何況其他?
所以她來試探賀蘭臨漳。
一是試他能力,二是試他品性。
她想找江鴻是真,可她更想知道的……是她父親和母親的身份!
洛夕瑤瞇起眼睛,想到上輩子她被洛五娘劃花臉的時候,聽到的那一番讓她內心翻騰不已的話……
洛五娘高高在上地看著披頭散發狼狽不堪鳩占鵲巢的洛夕瑤,目光帶著鄙夷和不屑:“九娘,你真可憐,事到如今,你都沒有弄明白你為何是如此下場……”
洛夕瑤一手攥著骨哨一手抱著手鼓吶吶自語,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洛五娘。
“姑娘,自從老奴把用木香的皮和骨做的東西丟給她,她就已經瘋了!您和她說再多也是無用。”牛氏雙手攏在袖中,傾身勸著洛五娘,“蘇相公說了,子時一過,二皇子那邊就會派人把這小蹄子弄走,到時候蘇府就是姑娘的,再也沒有人在姑娘面前礙眼!”
“是啊!”洛五娘深吸一口氣,“她就是如此礙眼,還一礙就礙了這許多年。若我今兒不出了這口氣,以后她被挫骨揚灰,我難道要去夢里教訓她?”
洛五娘看著她懷里的東西,眸子如淬了毒一般,“去!把那張惡心的鼓和哨子給我丟出去!”
牛氏一想那東西是什么做的,就有些膈應,可此時這里只有她服侍在洛五娘身側,沒有法子,她只能掏出帕子墊在手上,過去將東西從洛夕瑤懷里搶走丟到角落。
洛夕瑤瘋了一樣朝它們爬過去,卻被洛五娘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住頭發,“啊——”
洛夕瑤伸長胳膊,露出污穢不堪地指甲,拼命朝骨哨和手鼓伸手,用力到頭皮滲血,她都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