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死個人!
:18恢復默認
作者:華蘇蘇
“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有了些許變化。”洛夕瑤含含糊糊地道。
無聲無息地在院子外布置天羅地網,安排殺手潛入的人也好,不聲不響藏進驛館中的漠北圣教右護法也罷,都讓她有所忌憚。
洛夕瑤從未有哪一刻這樣深刻地懂得“隔墻有耳”四個字的含義。
她如今不僅懂得,還刻骨銘心!
賀蘭臨漳瞬間領會她的意思。
定情信物……
不錯,他很喜歡。
“一路顛沛,又是冷泉,又是陣法的……”賀蘭臨漳慢悠悠地道,“人都會憔悴,更何況是物?”
他把掛在身上的燕回令取出來,雙手虛虛攏住,讓除了身旁的她之外,無人能見。
即便已經見過圣石的變化,洛夕瑤依然驚嘆于燕回令的變化。
想來是那層黑色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東西被同命蠱吞噬,才露出燕回令原本的樣子。
那是拇指長的燕形玉符,翅膀那里……似乎能動。
賀蘭臨漳翻過來給她看了一眼,燕子腹部縮著的夾爪很奇怪,應該能動,一旦挪動腳爪,驗資的翅膀應該就能展開。
只是驛館不安全,他們不敢輕易嘗試。
免得弄出什么動靜來,到時想走都走不了了。
待賀蘭臨漳把玉符貼身放好,她學著他方才的樣子靠在他肩膀上。
不過她沒有取出圣石,而是柔聲道:“腰酸,你抱我去榻上歇歇。”
賀蘭臨漳一愣,看來圣石變化不小,“我幫你按兩下,若是不能緩解,便請丁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不用,其實就是有些犯懶。”
“你呀!”他寵溺地抱起她,到榻邊放下床幔。
洛夕瑤拍了拍里面,“進去。”
賀蘭立臨漳單手撐在邊緣,身體用力,一下躍過她,躺在里面。
她側過身,兩個人仿佛兩堵墻,將圣石死死困在其中。
“你既然親手送給我,它是什么樣子你最清楚不過。只是如今……”洛夕瑤無奈道,“貼著皮肉的時候沒什么感覺,可一旦空懸,它便發光。”
“夜光石?”賀蘭臨漳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他早知燕回令外的一層黑色是障眼法,破開外層后,并不意外里面另有乾坤。
可圣石不同。
這是他娘親還在時,冒著生命危險從圣殿偷出來,親手交給他的。
倘不是知道娘親不會騙他,他定以為這不過是尋常石頭。
為了混淆視聽,他不得已將小指甲大的石頭嵌入墨玉蝠佩上,又讓人打造了藏寶匣,真真假假的,讓人無從分辨。
圣石的大小沒有變,可卻脫離了墨玉蝠佩。
伸手觸之,入手的溫潤麻癢竟同被雷劈打過的夜光石很像。
“我也覺著像。”洛夕瑤道,“在那里,我們見到的異族只有嵐,而他當時受困于水,又敵人眾多,為了逃命,顧不上多說什么,可今早我一看,這個同……”
她沒有說,而是用手比劃著熔巖池外的棺槨的形狀,“仔細想,上面的紋路有陰刻和陽刻之分。如今想想,所謂的陰刻,是不是上面本該有的東西掉落,才讓我們以為是陰刻?”
“你說這是……”賀蘭臨漳瞳孔震顫。
洛夕瑤在他耳邊道:“太陽。當時我以為太陽和月亮不過是個象征,可你看它散發的光,是不是比月亮明亮溫暖很多?所以,不是上面的雕刻不講究,是我們看錯了。”
為了看得更清楚,兩人直接打開被子蒙在頭頂上,親手打造出一個黑暗的環境。
果然,圣石比棺槨上的月亮和星星都明亮得多。
大小也合適。
只是,是誰從地宮的棺槨上取走了太陽,又將其視作漠北圣教圣石呢?
那人能取走象征太陽的圣石,對地宮和巫族定然有所了解。既然如此,他為何不拿走地宮的寶藏?不拿走世人想要得到的傳國玉璽?
“你經歷過大祭,有時間的時候,你仔細講給我聽。”洛夕瑤把墨玉蝠佩重新塞進枕頭下方,又把發光的小石頭貼身放好,還扯著領子讓賀蘭臨漳看,“一旦貼合,它就不發光了。”
她捏了捏他厚實的耳垂和筆挺的耳廓。
都說耳垂厚有福,可耳郭過硬卻代表年少坎坷。
還真有些矛盾。
“不矛盾。”賀蘭臨漳聽了她的話之后,道:“想來是我用年少的苦楚換了一個你在身邊,余生定然都是福氣。”
“若是路上順利,進入漠北后,用不了幾日就是賽馬節,奪旗的人從此便是最強勇士,能擁有漠北最富饒的草場一年。圣教的大祭在冬日,那時候,漠北和東齊政局也該塵塵埃落定了。”
“要不要找個機會試探右護法?”洛夕瑤說得謹慎,卻也掩不住眸中的躍躍欲試和瘋狂狠厲。
賀蘭臨漳捧住她的臉,無比嚴肅道:“你發誓不會一個人冒險,否則、否則就讓王嬤嬤頭發變白,木香頭發掉光。”
洛夕瑤失笑,“太狠了吧?”
“右護法庫塔拉比你見到的更復雜,也更兇狠。因為他知道什么事情是用命去換也必須要做的!你我身上都有他覬覦之物,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走近他。”看書喇
他們的手段太詭異了。
看著像是同地宮中的巫術有些形似。
大祭用的圣石來自地宮,若右護法的功夫都是大國師所教,就說明大國師或者他的長輩與此事有關,圣教中人必然有人來自巫族。
洛夕瑤嘆氣,道:“牽連甚廣啊!”
無論是圣石還是燕回令,他們都不能失去。
對于他們來說,這兩樣寶貝在手,無異于多了道免死金牌。
越是重視,越容易留下痕跡。
萬一試探右護法時,露了尾巴,那可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啊!
“離開之前,我會讓人去請周學寧來同你說說話。”賀蘭臨漳道,“那人聰明,未必能試探出什么,不過我會趁著他不在周府,讓人去搜一搜,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
洛夕瑤沉默片刻,道:“試探本身就是一種質疑,此事見到他時再說,反正他要隨我們去漠北參加賽馬節,你不要亂來。”
“萬一試探不出呢?”
洛夕瑤聳肩,“無所謂,我們的敵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反正漠北是你的地盤。即便你離開多年,做事也比他一個外來的方便。”
賀蘭臨漳的表情有些微妙,她這么有主意,簡直愁死個人!
倒不是怕她惹事,他是擔心她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