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何為...
言縉聞言再次輕輕的勾唇,嗓音略顯得有些低沉,道:
“我若說我只想勸你早日回北疆,你可信?”
慕風聞言亦輕輕的勾唇。
她自然是不信的。
伸出手去,端起那碗早已倒好茶的一飲而盡,慕風開始把玩茶杯。
這馬車里的茶杯也甚是精致,是用上好的白玉制成,一如眼前人般晶瑩剔透,清雅靈韻。
而這一切都只是表象罷了。
眼見可不一定為實。
“小侯爺...”
“京師乃是非之地,你不適合這里。”
張張嘴,慕風正要說什么,言縉亦同時開腔。
四目相接,兩個人的眼底里泛出同樣的黑。
慕風抿抿唇,回道:“依禮法我一年后才能離家。”
“你只需要守滿三個月的大孝之期就行。待三個月期滿,你便請旨回北疆,沒人能攔你。”言縉說道。
這句話的意思是言家愿意為她淌平提前回北疆的路。
言家為何會愿意為她淌平這條路?
那自是因為兩家的軍隊緊挨。
言家軍的駐防之地是在西北邊陲,而她慕家軍的駐防之地則是在北疆,一旦狼煙起,他們若非同一陣營,自然是彼此的勁敵。
所以言家希望她不站隊,盡早的回北疆,安分守己的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別摻和進京城里的任何一件事情。
“我若不依你之言呢?”
馬車里沉默了一會兒。
當慕風再次掀開眼皮看向言縉時,言縉正將眼瞼微垂,半闔的眼,飛翹的睫,很好的將他的神色掩藏在眼底里。
令慕風看不清他的心思。
“在北疆坐看風云不好嗎?何必非要攪進這一潭渾水里。”
說這句話的時候,言縉的眼皮依舊未掀。
他在把玩手中的折扇。
打開后又合上,合上后又打開,如此反反復復。
慕風再次沉默。
在北疆坐看風云于她慕家而言自然是最好的安排。
所以說,若上一世里,她也能在這條道上遇到言縉,她慕家軍的結局是不是就會不同?
“我若依你之言,有什么好處?”慕風又問。
言縉聞言看向慕風,少頃后在嘴角旁挽起肆意的笑,嗓音里也透出笑,道:
“你好意思?”
他言家已經替她做了最好的安排,她卻明晃晃的張口要好處,這小姑娘...
“我慕家軍需一向吃緊,小侯爺不會不清楚,還望小侯爺能體諒體諒。你就算只施舍給我四匹馬我也不會嫌棄。”慕風說道。
言縉聞言則驀的笑出聲:“你該不會是想把我拉車的馬卸下來牽走吧...”
四匹馬。
那不就是他拉車的那四匹嘛...
這姑娘是想舊事重演?
“感謝感謝,萬分感謝小侯爺!”
“我...”
言縉算是敗給了慕風。
他說什么了?
他有說同意了?
“罷了,給你就是了,我晚些時候讓子一給你送到府里。”
“不用,不用勞駕小侯爺,哪能勞駕小侯爺,我自己牽回去就成,反正這里離我慕王府挺近的。”
現在?
言縉是強忍著才沒扶額。
眼前之人竟是個財迷!
“你的意思是讓我步行?”
“小侯爺的意思是連馬車也贈我了?那我再次感謝小侯爺!”
慕風的開心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殷勤的泡了杯茶遞給言縉。
言縉卻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