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慕風抬眸望向遠方,看著天邊的晨光乍泄,很仔細的回憶,猛地蹙眉。
繼而又將目光收回,很仔仔細細的看看眼前的少年,嘴角的笑透出三分的邪,道:
“小侯爺長俊了。”
當年被她打劫的胖子竟然是言縉!如今權勢滔天的言候府的小侯爺!
她與言縉竟然還有這般淵源!
在上一世里,她竟全然不知。
“你卻越長越后退了。”
言縉聞言將手中的折扇一點點的合上,好看的眉眼里依舊是淺笑盈盈,令人永遠看不清喜怒哀樂。
慕風道:“竟不知小侯爺的嘴這般毒。”
慕風自然明白言縉這句話的意思。
她的一張臉常年受風吹日曬雨淋,自是比不得眼前人,眼前人的肌膚細膩白皙,可謂是如凝脂一般。
言縉這是擺到臺面上在挖苦她。
“兩個選擇,要么我上你的馬,要么你上我的車。選一個吧。”言縉又說道,嘴角旁依舊是淺淺的笑。
這抹笑令慕風感到危險至極。
輕晃眼眸,慕風并不想選任何,正要打馬離開,言縉的臉卻忽的就變陰沉了,又道:
“慕風,莫輕易的樹敵!”
吁——
聞言,慕風勒住馬韁,覺得言縉的話很有道理。
如今的京城看似繁華、紙醉金迷,實則三股勢力已經開始角斗,她最明智的做法自是不能輕易得罪任何一股勢力。
何況言家還是只肥羊...
單瞧那四匹馬,個個顏色鮮亮,馬鬃似泛著綢緞般的光澤,四蹄精壯且勁瘦,分明都是萬里挑一的良駒。
腦海里有個想法冒出來,慕風翻身下馬,笑意盈盈,“小侯爺在說什么呢,我巴不得能夠攀上小侯爺這根高枝,何來樹敵一說。”
“咱們上馬車聊,我長這么大還從未坐過如此氣派的馬車呢。”
說完,將手中的馬韁丟下,慕風朝著馬車走去。
輕輕一跳躍上馬車,自顧自的打開車門鉆進去,鉆到一半后又停下,慕風的嘴角旁也挽起了一抹輕笑,道:“小侯爺,我的馬你可得派人給我看好了,我慕王府可沒你言侯府財大氣粗,丟了你可是要賠的。”
言縉著實沒有想到慕風竟會刻意的叮囑這件事情,一雙好看的鳳眸里明顯的點染出揶揄之光,回道:“堂堂慕王府竟這般小氣。”
說完朝著那青衣侍衛遞了個眼色,那青衣侍衛便上前牽住了馬韁。
慕風此時才鉆進馬車里。
隨意的坐到右手邊,慕風是真心感慨這馬車的豪華。
這哪里是馬車,這簡直就是個行走的茶室。
“小侯爺還真是會享受呢。”
待言縉進來,慕風說道。
此時的她已經給自己泡好一壺茶,正在給自己斟茶。
言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唇畔輕輕一勾,很是意味不明。
沒有說什么,從另一側坐到主位上,言縉的舉手投足盡顯貴家風范,身上還帶著一種遺世獨立的氣韻,像謫仙。
慕風看著,在心底里自是為上一世里的言縉感到惋惜。
亦感到疑惑。
上一世的言縉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這玉尊一般的人兒,又有天縱奇才,怎會那般輕易的死掉?
是天妒英才?
當年,言縉的死訊實在是太突然。
“郡主在尋思什么?”言縉坐下后問。
他的坐姿很是端正,脊背筆直。
慕風的坐姿卻十分的不羈,“我所尋思的當然是小侯爺的心思。小侯爺,您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