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房的小廝在外頭問道,“治少爺醒來了嗎?”菅
芳姑姑道,“怎么了?”
門房的小廝道,“外三房的唯少爺來了,要見治少爺呢。”
芳姑姑不敢擅作主張,進門來請白蓉萱拿主意。
白蓉萱也有些日子沒見到白修唯了,聞聲便吩咐趕緊將人請進來。她自己也起身換起衣服來。
剛穿戴整齊,白修唯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聽說你又病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些了沒有?”
也不等白蓉萱開口,抓著她的手便上下打量起來。
白蓉萱笑著道,“早就好了。”菅
白修唯見她臉色如常,的確不像有事的模樣,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你這身子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請了穆老大夫到家里來把把脈?總這樣病懨懨的怎么能行?”
白蓉萱道,“就是天氣太熱,有些中暑而已。”
眼見著白修唯神清氣爽紅光滿面,白蓉萱想到了他和虞小樓的傳聞。
白修唯笑瞇瞇地道,“還是體質太弱了,你要好好調養才行。”
白蓉萱道,“你今天怎么有空來了?”
白修唯道,“是這樣的……戴霞那邊不是沒課了嗎?我們這幾天想去東林寺游玩,當天去當天回,戴霞非要我來邀請你,我聽門房的人說你身子不舒服,就趕緊過來瞧一瞧。”
原來是這樣。菅
白蓉萱道,“天氣這么熱,我不太想動,你們自己去吧,不用理會我。”
“哎。”白修唯嘆著氣,一副可惜不已的樣子,“自從上次一起玩過之后,戴霞可是將你當成了自己人,不但經常念叨你,更是事事念著你,生怕把你給忘記了,你可讓我怎么說好?總不能說你嬌氣,懶得出門吧?”
白蓉萱翻了個白眼,“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好了。”
“你不是好了嗎?”白修唯盯著她道。
白蓉萱簡直無語。
白修唯笑著道,“我一生坦蕩,從不說謊,可不能折在你的手上。戴霞若是問起,我必實言相告,絕不會幫你隱瞞的。”
白蓉萱道,“那你容我想想再答復。”菅
白修唯高興地道,“總這樣圈在家里,再好的人也要憋住病來,我看你還是跟我們出去散散心,心情好了,就什么毛病都沒有了。”
白蓉萱道,“你整日不著家,怪不得身子如此健碩呢。”
白修唯一怔,萬萬沒想到平日里不蔫聲不蔫語的白蓉萱會出言調侃他。
他笑著道,“當然有這個原因了。”
白蓉萱欲言又止,很想問問他和那個虞小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修唯見狀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白蓉萱頓時糾結起來。菅
這種事……自己該怎么開口呢?
白修唯道,“吞吞吐吐的,難道有什么事要求我?你說說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白蓉萱見他灑脫熱情,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白蓉萱道,“我能有什么事求你?”順便留了他在家里吃飯。
白修唯搖頭拒絕道,“飯我就不吃了,話已帶到,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我后頭還有要緊的事情呢。”
白蓉萱張口欲說,白修唯已經頭也不回地出了門,眨眼的工夫便走得沒了蹤影。菅
白蓉萱只得嘆氣,感覺白修唯像是故意逃開了似的。
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要問什么了?
白修唯的確猜到了。
如今他和虞小樓的事情已經不再是秘密,街頭巷尾傳閑話的人不在少數,前兩日齊執中和董文哲還雙雙找到他,問起了這件事。
白修唯承認自己的確愛慕虞小樓。
齊執中大驚。
董文哲更是直接道,“這件事你母親可知道?”菅
當然不知道。
董文哲搖頭道,“我勸你還是趕緊斷了吧,既然注定沒有結果,你又何必深陷于此呢?”
齊執中卻知道白修唯性格執拗,若是他喜歡上的東西,是絕不會輕易放手的。
他無奈嘆息。
董文哲卻苦口婆心地道,“你能為了虞小樓舍棄家里嗎?如果做不到,這樣糾結下去有什么意思?當斷其斷必受其亂,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后悔的。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條路走到黑,你要是不斷,我就去跟你母親說。”
母親知道了,肯定會大鬧一場的。
白修唯道,“這是我的事,你們不要插手。”菅
董文哲氣得臉色通紅,“你以為我愿意管你的事?大街上那么多人,我干嗎不去操心他們的事?單要管你呢?還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嗎?”
白修唯道,“既然是朋友,難道不更應該尊重支持我嗎?”
董文哲氣得說不出話來。
齊執中道,“要你放手的確不容易,可你真的覺得和虞小樓有未來嗎?”
白修唯垂頭不語。
董文哲道,“看著你往火坑里跳,我們也要不管不顧嗎?”
三個人不歡而散。菅
顯然治哥也聽說了這件事,而他又不是個擅長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剛剛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擺明了是要問虞小樓的事情。
他只好逃了出來。
離開了白家,他坐著馬車去了海棠胡同。
馬車停在了一條僻靜的巷子口。
他下了車,叮囑了車夫幾句,這才轉身往巷子深處走去。來到一家門房前,他先警覺地環視了四周,確定沒有異常后,這才敢敲門。
過了片刻,門內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門便被打開了。虞小樓穿著一件洗褪了色的灰色旗袍,白凈的臉上脂粉不施,如同一朵盛放的蘭花,恬淡又優美。
白修唯笑著道,“你吃過飯了沒有?”菅
“還沒。”虞小樓道,“你怎么來得這么晚?”
白修唯道,“我先去白家見了治哥,不是說要去東林寺嗎?戴霞不論如何都要我請了他,戴校長發話,我敢不答應嗎?”
虞小樓微微一笑,兩個酒窩甜美可人,“我說呢,菜都涼了,你再不來……我就要自己吃了。”
說完便掩上了門。
白修唯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虞小樓輕輕甩了甩,見沒有甩開,便不再堅持,任由白修唯牽著她進了屋子。
這間小院不大,乃是從隔壁單獨隔出來的,雖然只有三間房,卻收拾得相當干凈。院子里的晾衣繩上,正曬著被子,屋檐下種著一叢叢的花卉,雖然叫不上名字,卻開得姹紫嫣紅,分外的妖嬈,一旁還有剛澆過水的印記。
白修唯心疼地道,“不是讓你好好養著的嗎?怎么又勞作起來?”菅
虞小樓微笑著道,“大概生來就是個受苦還債的人,片刻也消停不下來,必然是要動一動,這心里才能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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