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越想越失落,只能草草洗漱一番躺了下來。大秀問道,“治少爺,我看您晚上沒怎么吃,餓了沒有?”
白蓉萱見她如此細心,忍不住笑道,“一點兒都不餓,放心吧。”
大秀道,“我和小秀就在外間,您有什么需要就開口叫我們。”
白蓉萱‘嗯’了一聲,滿腦子想的都是閔庭柯。
想到兩人在閔家別墅相處的日子,她甜蜜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唐崧舟等人早早起來便收拾妥當了。吃過早飯后,白蓉萱陪他去見閔老夫人。
得知一行人就要返程,閔老夫人很是詫異地道,“這才到了幾天,怎么就急著走?好容易來的,不妨多住幾日,讓治哥帶著你們四處轉轉。”
唐崧舟笑道,“家里還有不少事兒呢,早些回去,家里人也能放心。治哥在這邊有您照料,我們都不用太惦記,何況離得也不遠,日后還可以時常過來。”
閔老夫人聞聲不再多說,“既是這樣,我就不多留了。”說完便看向一旁的易嬤嬤,“我給你母親、媳婦準備了一些東西,你幫著帶回去。”
唐崧舟連忙推辭,閔老夫人道,“我的一番心意,你就不要拒絕了。”
唐崧舟只好答應下來。
閔老夫人向白蓉萱問道,“路上的車馬都準備了嗎?”
白蓉萱道,“準備了。”
閔老夫人點了點頭,又叮囑了幾句,正說著,外人來報,閔庭柯到了。
閔老夫人道,“快請進來。”
只見閔庭柯步履輕快地走了進來,“緊趕慢趕,就怕遲了。”
說完又向閔老夫人和唐崧舟行禮問好。
閔老夫人道,“來得不早不晚剛剛好,吃過飯了沒有?”
閔庭柯道,“吃過了。”
閔老夫人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怕耽誤上路的時辰,只說了幾句便放了眾人出門。
一行人來到白家大門前,只見門口停著兩輛黑漆小轎車。閔庭柯對白蓉萱道,“就坐這兩輛車,路上能省一半的時間,行駛起來平穩不顛簸,可比馬車強多了。”
白蓉萱感激地道,“多謝六叔。”
閔庭柯道,“這有什么可謝的,下個月我的車行要進幾輛新車,到時候你也去選一輛吧!如今你也是三房正兒八經的主事人,總不好出門一直坐馬車吧?”
他說得無比隨意,仿佛是在話家常,但張自力等人聽了,不免驚奇萬分。
唐學蕘更是直接道,“治哥,等你有了車,能不能給我開一開?”
不等白蓉萱開口,唐崧舟便板著臉道,“你會開車嗎?年紀也不小了,話拿過來就說,也不過過腦子。若是再這樣信口胡謅,以后就不要出門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唐學蕘被教訓得很是下不來臺,低著頭不敢吭聲。
閔庭柯見狀,便趕緊吩咐下人將東西都裝上車。
唐崧舟再三向閔庭柯道謝,說著添了麻煩的話。
兩人正在寒暄,兩輛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走下車的正是外長房的人,讓白蓉萱沒想到的是白修唯也跟過來了。
眾人見面,又是一陣客套,場面非常的熱鬧。
白元則道,“這次實在是急了些,下次再來,說什么都要多住上幾天。”
唐崧舟笑著答應。
外長房也準備了不少禮物,小廝們研究著如何裝車。
唐崧舟不安地道,“我這次出門走得急,什么也沒帶,只有回去準備些上等的茶葉另行送來補救了。”
白元則道,“茶葉是要送的,卻談不上補救,都是自家親戚,你這么說不就見外了嗎?”
眼看著時候不早,一切也已安排妥當,唐崧舟不舍地看了白蓉萱兩眼,“治哥,我們走了。”
白蓉萱上前幾步,走到舅舅身前,紅著眼眶道,“舅舅路上小心,記得跟祖母說,我一切都好,讓她千萬不要惦念,一切以自己的身子為重。”
唐崧舟點了點頭,“知道了。”
雖然還有諸多不放心之處,但眼看著從前被自己保護的小丫頭已經長大,身邊又有閔庭柯這樣八面玲瓏之人保護,多少也能心安一些。何況白蓉萱人在上海,他就算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唐崧舟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白蓉萱的肩膀,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偏偏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兩個人相顧無言,還是張自力上前道,“岳父,咱們該啟程了。”
唐崧舟‘嗯’了一聲,對白蓉萱道,“進去吧,不用送了。”
白蓉萱卻哪里肯依,站在車前不肯離開。
唐崧舟和閔庭柯道了別,這才坐上了車。張自力很自然地跟他坐了一輛,唐學蕘和李毅則坐了后面的另一輛。
司機都是閔家的人,等的自然也是閔庭柯的信號。直到閔庭柯點頭示意,他們這才把車子開了出去。
這一刻白蓉萱再也繃不住,眼淚瞬間滑出眼眶。直到車子開出視野,她還是哭個不停。
閔庭柯輕聲安慰道,“又不是生離死別再也見不到,哭什么?”
可這一別,再會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雖然重活兩世,但白蓉萱的人生仿佛一直在經歷離別。
在白家大門前站了一會兒,閔庭柯道,“行了,咱們也進去吧,別曬在太陽底下。”
說完也不等白蓉萱答應,拉著她便往門里走。一邊走一邊問,“聽說昨兒在門口碰到白修睿了?”
不等白蓉萱答話,跟來送行的白修堯便湊上前去道,“六叔怎么知道?您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閔庭柯道,“睿二爺發脾氣,上海灘的地都要跟著抖三抖,我能不知道嗎?”
眾人回到立雪堂,白元則道,“正好遇到了閔六爺,我還有事要跟您說呢。”
閔庭柯猜到他要說天津織布局的事,痛快地答應下來,“治哥,我借用一下你的書房。”
白蓉萱自然答應,親自送了閔庭柯和白元則過去。安頓好兩人之后,白蓉萱正要離開,卻被白元則叫住,“治哥,你也坐下。”
白蓉萱有些意外,但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
白元則道,“咱們幾家合作了也很久了,一直沒機會見到閔六爺,正好今日碰到,想問問織布局那邊的進展。”
閔庭柯道,“你不提倒好,提起來,我還有件事想拜托你呢。”
白元則詫異地道,“拜托?我能幫得上六爺什么事兒?”
閔庭柯道,“天津織布局那邊最近要進一批棉花,可你也知道,我手頭上一堆爛事還沒處理完,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我想請你去天津一趟,幫著驗一驗棉花。”
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閔庭柯之所以會這么做,就是怕白元則擔心機器織布局不成規模體統,到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讓他親眼見見,總比從旁人嘴里聽來要安心得多。
白元則自然會意,他想了想,鄭重地道,“既然是閔六爺所托,那我說什么都要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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