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朗雖然年輕,但對家中的事情素來關心,這次白蓉萱過來和父親單獨交談了許久,他便猜測肯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雖然與白修朗相處的時間不多,但白蓉萱對這位兄長還是很是敬服的。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說明了來意。
白修朗笑了笑,“雖然猜到了,但聽你確認,心里總歸覺得穩當了不少。治哥,這件事還要謝謝您,外長房要是真能做成這筆買賣,就不怕二房在背后攪局使壞了。”
因為三房的事情,外長房早就被二房給恨上了。尤其是蔡氏和白修睿,更是視他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三房的產業歸還,他們手里連抗衡的資本也沒有,又要如何抵抗呢?
白蓉萱道,“這是閔六叔的主意,你又何必謝我呢?”
白修朗道,“我心里明白,這中間要是沒有你出力,閔六爺知道我們是誰?又怎會放低身價與我們合作?你的人情我會記在心上,將來總要找機會還的。”
白蓉萱尷尬地道,“四哥千萬別這么說,就要報答,也該是我報答外長房才是。這些年要不是有則大伯父幫著料理,三房如今是副什么光景還不好說呢。”
這話倒是真的。
白修朗沒有再推辭,笑著道,“說來說去都是一家人,誰也別再提報答的事情了。”
白蓉萱道,“不過我看則大伯父似乎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和閔家合作,心里怕是拿不定主意。回頭四哥找準機會,也好和大伯父好好商議一番才是。”
白修朗大概能猜到父親的心思。
閔家如今氣勢如虹,而外長房卻是個數不上數的,他一來擔心自家的實力有限,跟不上閔家的步子,二來也是怕外人說三道四,到時候被人指指點點的,尤其是這件事又是由治哥穿針引線,生怕中間出了什么亂子,到時候治哥夾在中間難做人。
其實完全是多慮了。
首先外長房的財力雖然不大,但大有大的用處,小也有小的花銷,就算入不了太多股,但還是要加入進去,頂多分收益的時候,外長房也少分一些就是了。其次,就算外長房什么都不做,外頭非議的話難道就少了?無聊的人總是有的,哪怕沒事都要講究出事來,要是顧忌著他們,日子都不用過了。最后,事情雖然由治哥聯絡,但和閔家能走到哪一步,卻是外長房與閔家的事情,又干治哥什么事?
更何況治哥既然愿意幫外長房尋找機會,可見也是心存感激,想讓外長房在三房之外,另尋一個出路。現在這年頭,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外長房想要堂堂正正地站穩腳跟,說到底還是得靠自己。
或許這次合作便是一個契機,也是外長房必須要邁出的一步。
白元則謹慎了一輩子,這么大的事當然會猶豫不決。
白修朗道,“你放心吧,回頭我自會和父親商議的。”
白蓉萱點了點頭,出了外長房的大門。
白修朗忽然道,“對了,今日堯哥不在家,你也沒見著面。我看你每次來,他都要神秘兮兮地將你拉到一邊說話,要是他起了什么幺蛾子,你記得要告訴我一聲,千萬不可順了他的心意。他年輕沖動,做事不計后果,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兒,到最后怕是不好收場。”
白蓉萱想到了修理江家的事情。
她想了想,還是道,“四哥多慮了,堯哥每次拉著我說的都是自身的煩惱,并沒有其他什么事。”
白修朗知道這個弟弟雖然樣貌出眾,但脾氣也同樣古怪,聞聲不再多說,“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白蓉萱笑著告辭,坐著馬車回了白家。
沒想到在大門口,她被白玲瓏給堵了個正著。
白玲瓏本不是來找她的,只是要到二房拿些東西,不曾想就在門前碰上了。白玲瓏見狀立刻停住了步子,抱著胳膊冷笑著道,“咱們治少爺出門去了?這是個大忙人,也不知道忙什么正事去了?如今想見你一面真是難如登天,你也太了不起了吧。”
白蓉萱被她一番話說得莫名其妙,詫異地看著她。
白玲瓏走下臺階,面無表情地問道,“聽說你最近和泊舟走得很近?他都跟你說了什么事兒?”
白蓉萱氣得想笑。她一臉無語地道,“長姐既然想知道,何不去問管先生呢?”
白玲瓏表情一變,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問你就問你,干他什么事?怎么,難道我連話也不能說了?”
白蓉萱道,“長姐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只是我卻沒有回答你的理由。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進去了。”
白玲瓏擋在她的面前,冷傲地道,“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哪來的脾氣?這會兒可沒有老夫人保著你,真把我惹生氣了,我可不管你是誰,小心有苦頭吃。”
她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刺痛了白蓉萱的眼睛,讓她猛地想到了自己前世在白玲瓏的面前是何等的卑微,受了多少的委屈!
重活一世,白蓉萱可不是前世那無能懦弱的少女了。
她立刻回擊道,“我敬你年長,稱你一聲長姐,你也要自恃身份,謙卑一些才是。青天白日,又是大門口處,真鬧出什么動靜,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說完,她向身后的吳介使了個眼色。
吳介領著三房的兩個跟車小廝立刻護了過來。
白玲瓏見狀更是氣憤不已,“你……你這是擺明要和我對著干了?”
白蓉萱淡定地道,“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長姐有什么話,盡可去跟管先生說,卻不要向我打聽,我也沒什么要告訴你的。你我本不是一個房頭的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和和氣氣地對誰都好,你說是不是?”
白玲瓏被懟得說不出來。
白蓉萱緩緩繞過她的身子,步履輕快地向大門內走去。
可沒等她踏進大門,就聽白玲瓏在身后冷冷地道,“雜種羔子,神氣什么?誰不知道你那下三爛的母親當年所做的丑事?如今倒是像個人了,敢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詞,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配不配!就你那三兩賤骨頭,是不是我三叔的血脈都是兩說,也不知道從哪得來的勇氣,還舔著臉回到了白家來。”
時光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前世。
也是在白家的大門前,也是這樣的一番話……
白蓉萱轉過身來,直視著白玲瓏的眼睛,“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她神情冷峻,不怒自威,氣勢十分懾人。
二房的下人見狀,連忙上前道,“大小姐不是要取東西嗎?怎么在大門口說起話來了?還是趕緊進門吧,這大太陽下頭,小心把您的皮膚給曬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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