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枝寒第六百一十四章·傷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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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傷人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02日  作者:湊湊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清穿民國 | 湊湊 | 北枝寒 


女孩子來了月信,就證明是大人了,放在過去已經可以談婚論嫁,當做大人一般看待了。

黃氏心疼外甥女,讓家里燉了些滋補的膳食給她調養身子,白蓉萱在床上休息了兩天,精神漸漸好轉了許多。不過也因為她的關系,出發去普陀山游覽的事情便不可避免地被耽誤了,氣得唐學茹每隔一小會兒便來‘關心’她的情況,只等著她好一點了就趕緊出門。

黃氏得知后把唐學茹叫過去劈頭蓋臉地教訓了一頓,“蓉萱正難受呢,你不心疼她也就算了,居然還舔著臉去鬧騰她,有什么好急的,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

唐學茹氣鼓鼓地道,“那怎么能一樣?”

黃氏生氣地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留在家里,你祖母出門的時候,我也不讓你跟著去。”

唐學茹雖然頑皮,但也知道母親的脾氣,要是惹惱了她還真不好辦,只能低著頭一聲不吭,心里卻把白蓉萱埋怨了個遍。黃氏道,“你要是真這么有閑功夫,不如幫我做點事,也省得你閑出病來,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頭也不回地帶著她去了庫房。

唐家的庫房不算大,但這么多年過下來,里面還是堆積了不少東西。黃氏準備趁著最近天氣好,手頭上又沒有別的事,趕緊收拾出來,有些不要的老東西,或是捐出去,或是送出去,總不用再當個寶貝似的一直收著了,占地方不說,也沒什么用。

庫房里全是灰塵,而且到處都是蜘蛛網,死氣沉沉的,一不小心就要弄臟衣服,唐學茹自小到大最不喜歡這里。她嘟著小嘴,一臉不情愿地跟在母親的身后,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把崔媽媽給逗壞了。

崔媽媽幫她說好話,“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還用得了這么多人?有這個正經功夫,還不如去看會書寫寫字呢?何況茹小姐是個片刻都不能安分地主,庫房里那么多東西,還有不少早年的瓷器,這要是一不小心磕了碰了的,老夫人知道了得多心疼啊?夫人,您還是讓茹小姐回房去吧,有我給您打下手就足夠用了。”

黃氏也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無奈地嘆著氣道,“可也是,都是積年的老物件,有些都用出感情來了,要不是怕母親睹物思人,我都不敢做主幫她收起來。這要是弄壞了一兩樣,她嘴上不說,但心里肯定舍不得。算了……”又對唐學茹板著臉道,“你看看你,都這么大了做事還是不讓人放心,家里有什么事敢交給你去做?”

唐學茹撇了撇嘴,心里雖然不服氣,但嘴上卻什么也沒吭聲。

黃氏道,“回房去吧,不許再去找蓉萱,不然我就跟你父親說,讓他出面來收拾你。”

唐學茹吐了吐舌,“就知道告狀。”

黃氏眉頭一皺,還沒等開口,唐學茹已經一溜煙地跑沒了蹤影。

氣得黃氏哭笑不得,“這孩子……腿腳倒利索。”

崔媽媽笑著道,“她還小呢,您對她還得再寬容些才行。”

“還小?”黃氏道,“不小了,我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管著一家的人了。如今家里的運勢好,事事都有人張羅忙活,她自然可以高枕無憂地過日子,可總是這樣一副玩鬧的心性怎么行呢?再過兩年嫁了人,跟婆家人也這么不知深淺的說話,只會讓人覺得她少家教。”

崔媽媽嘆道,“這日子過得也太快了,一眨眼的工夫當年還沒有桌子高的孩子都長大了,夫人的頭上都有白發了。”

黃氏微微一笑,“歲月催人老,這是沒辦法的事,人總是不能和老天抗衡的。”

兩個人感慨著來到庫房,一點點收拾起來。

等白蓉萱徹底好起來已經是五天之后了,唐老夫人見她沒什么事兒了,帶著唐氏和白蓉萱、唐學茹出發去了普陀山。

張太太則帶著張蕓娘,又約了與她交好的丁夫人,一行人四五輛馬車,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普陀山的普濟寺。

與唐、張兩家不同,丁夫人出門沒有帶著女兒,身后只跟了一個老媽子和一個年輕丫鬟。唐學茹不免覺得奇怪,悄悄和白蓉萱嘀咕道,“不是說丁夫人也有女兒嗎?出門看熱鬧的好事,怎么也不帶上?”

白蓉萱前世和這位丁夫人沒打過交道,對丁家的事情毫不知情。她搖了搖頭,“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那么喜歡出門湊熱鬧呀?說不定丁家小姐文靜內斂,就喜歡待在家里呢?”

唐學茹自然理解不了這樣的做法,她一臉費解道,“怎么會有人不喜歡出門呢?你說會不會是丁小姐生得很丑,又或者她身有殘疾,所以才不愿意出門的?”

白蓉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開始胡說八道了,這可是關乎到一個女孩子名聲的大事,萬一被人傳出去,丁家小姐今后還怎么做人?丁家又會怎么看待唐家?才好了幾天,就又開始口不擇言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去要去找舅舅好好說道說道了。”

唐學茹沒想到她會如此地嚴厲,縮著脖子道,“這里不是只有你嗎?我又沒有對別人說,你有什么可著急的?”

“禍從口出。”白蓉萱一板一眼地說道,“你要是管不住這張嘴,早晚會在上面惹事的。今天是對著我說,明天就對著別人說,說著說著事情就鬧大了,到最后不好收場,你又能怎么辦?”

唐學茹訕訕地道,“哎呀,你這個人可真沒趣,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偏偏你就當真了。你這老古板的模樣,真和我父親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舅甥的關系。”

白蓉萱哼了一聲,“你是隨口一說,卻沒想過這樣的話會對別人造成多么大的傷害,自古以來最可怕的不是明刀明槍,就是這種無中生有的詆毀和侮辱……”她說著說著,猛然想到了前世在上海白家的大門前,白玲瓏站在臺階上穿著貂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每一句話都仿佛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口上。多少個午夜夢回,白蓉萱總是能清晰地記得她的每一句話,那輕描淡寫的不屑態度,卻說出最最傷人的話來。

“也不找面鏡子照照自己配不配?你當白家的大門是什么做的?你這不明不白來路不正的人,居然還想舔著臉進白家的大門?別做春秋大夢了,我要是你啊,這會兒早買塊豆腐撞死了……”

“少在我們白家大門口擺出這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惺惺作態裝模作樣,看一眼都讓人作嘔,隔年的飯都要吐出來了。真怎么喜歡站街,怎么不去花街柳巷站著,只要笑一笑就有錢拿,不是比站在這里喝西北風好多了嗎?”

“如今白家好了,自然有那不要臉的人想要來沾光。要是些窮親戚也就罷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打發要飯花子了,偏偏就有那沒趣的人,自己送上門來給人罵,也不知上輩子是什么做的?骨子里就流著一股賤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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