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談完,太子的狀態更慵懶了兩分,笑著說,「聽說阿寧那丫頭想明白了不再纏著你了?」
李肅沒有說話,神色也沒有什么變化,但太子到底是和他同過窗的人,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好了。
他盯著李肅看了幾秒,「不是吧,你不會是喜歡上阿寧那丫頭了吧?」
見李肅不說話,太子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不由笑了起來,「先前她追著你跑的時候,你不是還挺討厭她的,怎么?現在她不喜歡你了,你反而喜歡上了?」
雖說太子也是男人,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想難道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沒有。」李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對司寧最初是好奇,然后是喜歡,從來沒有討厭過。
「沒有?沒有就好。」太子以為他說的是沒有喜歡司寧,這樣也好,畢竟阿寧都已經放下了。
太子自小是跟司寧一起長大的,對她的性子自是十分了解,李肅是一個有責任心,有能力的人,但他并不認為他是阿寧的良人。
李肅喜靜,阿寧性子確有跳脫,兩個人單從性格上來說,實在是算不上配。
「司寧!小爺好心好意幫你,你居然還跟我藏著掖著!」隔壁包廂突然傳來燕鳴的怒吼聲。
司寧本來就計劃和燕鳴見上一面,問問他北地的事情,但她也不好說的太清楚,因為她沒有辦法告訴別人她的消息是從何而來的。
只好一句一句慢慢試探,但燕鳴也不是傻子,自然察覺到了她的試探,他問司寧,司寧自是不能實話實話,言語間自然有些含糊。
「好了,好了,我跟你說還不行,別喊了,你聲音這么大,外邊的人都聽到了。」司寧皺眉安撫道。
不過她說的也確實沒錯,外邊,哦不,隔壁的太子和李肅確實已經聽到了。
太子上樓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隔壁守門的東青和露珠,所以他并不知道隔壁包間里的人是司寧,剛才正在討論的人就在隔壁。
其實這包間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如果不是燕鳴剛才大喊大叫的,他們這邊是聽不到任何聲音的,不然他們今日也不會約在這里見面。
但他還是不免有幾分尷尬,干巴巴地說了一句,「阿寧和燕鳴那小子在隔壁啊。」
「嗯。」
「該談的事情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咱們今日就到這吧,我還要進宮一趟。」
「太子慢走。」李肅并不打算現在就走。
太子愣了一下,「你不走?」
李肅:「太子既然有事,就先行一步吧。」
太子看了李肅一眼,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太子走后,李肅閉目養神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沒說。
李肅身后,景云朝松柏擠了擠眼睛,主子肯定是為了長樂郡主才留下來的。
松柏躲開景云的視線,就當沒看見,景云這家伙,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老是揣測主子的意圖。
見松柏不理自己,景云撇了撇嘴,松柏這個人真不愧叫松柏,就是個死木頭。
另一邊,司寧見燕鳴已經察覺到自己有事瞞他,且不依不饒,只好先安撫他。
「行,你說吧。」燕鳴抱胸看著司寧,一副你最好說清楚的模樣。
司寧垂下眸子,眼珠一轉,重生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說,既然這樣,司寧眼里閃過一抹歉意,那就只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你身上了。
「還不是司云瀾。」司寧嘆了一口氣說。
燕鳴眉頭微皺,「司云瀾?他不是還在銀川呢,關他什么事?」
聽燕鳴這么說,司寧也是覺得無語了,「你以后
還是別老惹事了,你看看就關你一次,你錯過了多少事。
司云瀾已經從銀川調回來了,如今是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那不是和李肅那家伙一樣。」燕鳴以前也不是沒有被關過,但他也覺得他這次被關實在是錯過太多事情了。
司寧伸出手指沖他搖了搖,「不是哦,李肅如今已經是刑部尚書了。」
「刑部尚書!」燕鳴驚叫一聲,「他這升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李肅如今才多大,才剛剛二十吧,連婚都沒有成呢,就坐上了尚書的位置,其他幾個部的尚書哪個不是年及不惑才當上的。
這李肅倒好,自從他入朝為官之后,這升職就跟做天梯一樣,別人都是幾年一升,他倒好,一年幾升。
「喊什么喊。」司寧瞪了他一眼,雖說她如今也不大喜歡李肅,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做官確實是有能力的。
「怎么,還護上了?」燕鳴不滿地看了司寧一眼,他向來是不喜歡李肅的,他在京中沒什么朋友,和司寧算是玩的最好的。
最初司寧喜歡李肅的時候,燕鳴還幫著她追過呢,但后來見李肅對司寧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嫌棄模樣,燕鳴就開始討厭他了。
他也勸司寧早點兒認清現實,不要再巴巴地追著李肅了,但那時候的司寧哪里會聽,他只好眼不見為凈了。
「你說的什么廢話,我哪里是護著他了,剛跟你說說話聲音小點兒你就又忘了,隔墻有耳知道不知道啊。」司寧沒好氣地沖他翻了個白眼。
聽司寧這么說,燕鳴臉上的表情好了點兒,「行吧,你繼續說。」
司寧:「司云瀾之所以調回來,而且一回來就能做刑部侍郎,是因為他在銀川查了一個大案。」
燕鳴:「什么大案?」
什么樣的案子能讓司云瀾從銀川調回京城,還能直接入職刑部,拿到刑部侍郎的官職,燕鳴還挺好奇的。
「他和李肅在銀川調查到匈奴在多年前就派間諜潛伏在銀川,前段時間發生的黃河貪污案也跟他們有關。」
「匈奴?」燕鳴聞言眉頭緊皺,燕家世代鎮守北地,無數燕家子孫死在匈奴手中,燕家人對匈奴的憎恨是刻入骨血里的。
「匈奴居然從多年前就開始潛伏在銀川了,他們到底想干什么?」本來還有吊兒郎當的燕鳴,在聽到銀川的事情和匈奴有關的時候,就已經變得嚴肅了。
「你說了,他們籌謀了這么多年的,所圖當然不小,他們具體圖謀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不過我估計應該和黃河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