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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王的話音剛落,安馥珮不可遏制地哭出聲來,還哭得很大聲。
澤王一下子手足無措。
“我錯了,安安。你可以愛你哥哥,本王不吃醋就是。”
誰有功夫為一個不存在于這世界的人吃醋。
“啪!”澤王的臉上落了一巴掌。
安馥珮打的。
“那你不愛他就不愛他吧,本王也認了。你愛本王一個就可以了。”
“不愛也可以放在心里,是吧。”
澤王怎么說都不對,安馥珮的眼淚越哭越多。
澤王這算明白了,她那個哥就是她不可言說的痛。
他只好抱住她,親她的眼睛,把她頰邊的淚都舔進肚子里去,她掉一顆淚,他吃一顆。
她踢他,他把她的腳用兩腿夾住,她抓他撓他,他把她的手也噙住。
安馥珮終于沒招了,“澤王你屬狗的。”
“雖然不屬狗,但你要是想讓本王屬狗的話,本王可以把年齡報大幾歲。”
“你可真厚臉皮。”
“那可不,都被你打出勞繭了。”
安馥珮禁不住笑了笑,把眼淚都笑掉了。
“好吧,是我錯了,我以后不打你了。只你也不許那樣說話,挺傷人。”
不可察的地方,澤王的眉頭皺了皺,咽下一點苦澀,同時把安馥珮摟入懷里,“這輩子,我們總要在一起的。”
對面的高處,忽然有人冷笑一聲,“沒想到堂堂的澤王,在一個女人面前那么低三下四的。”
安馥珮看過去,雖然光線昏暗,看不太分明,但見那人手上攀著某處,掛在半空中搖搖晃晃的,像是個吊死鬼似的,正是鬼臉女。
“嫉妒是吧?”
“切,我有啥可嫉妒的,澤王不過圖你長得像。”
“那還不就是嫉妒!”
“但萬一有更像的人出現呢?”鬼臉女知道澤王一直在找人,“澤王殿下,夕顏姑娘長得可比安氏更像那張畫,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澤王一下子緊張起來,“胡說,本王找的就是安安!一直都是。”
他說著,握緊了安馥珮的手,“安安,你別聽她的。”
安馥珮挺直了些脊背,“沒錯,澤王找的人就是我。”
鬼臉女冷笑,“你自欺欺人呢!據我所知,澤王在十年前就拿著那畫像滿世界找了。十年前你還是孩子吧,就長十八歲的模樣?”
“這可有啥奇怪的,三歲看老,澤王見過我小時候的模樣,便知道我十八歲長什么樣,畫了我十八歲的樣子找我。”
澤王連忙道:“沒錯,確實是這樣。本王的安安永遠十八歲!”
話說著,卻被安馥珮掐了一把腰,很顯然,安馥珮只是口舌上與鬼臉女爭鋒,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澤王換了個話題,“女人,你且說說你把唐博湖藏哪了。”
鬼臉女哼了一聲,“可笑,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你還能離開這鬼地方去救他?”
五維空間的世界規律跟正常世界完全不同,一般人進入這里根本摸不著頭腦。
安馥珮道:“確實,反正我們出不去,你有什么秘密就爛在你肚子里吧。我們沒興趣知道。”
見安馥珮沒興趣,鬼臉女卻又忽然非要說不可,“也是,反正出不去,那就告訴你們也不要緊,那唐博湖有潔癖,我把他吊在糞坑里了,哈哈,糞水漫過他的腰,他那崩潰的樣子,讓人看著真過癮。”
鬼臉女掛在半空中,大聲發笑,樣子瘆人。
鬼臉女當下把她知道的內鬼名字也一個個說了出來,當中有幾個是澤王相處了很久的老人,沒想到居然是內鬼。
鬼臉女胸臆大快,鬼笑不停,“知道為什么在藍田干了那么多年的老人都會反水嗎?因為藍田的高層有鬼臉門的人,想不到吧!”
澤王吃驚,“那人是誰?”
“呵,這個我就沒辦法告訴你了。那是高層的秘密,而我,不過是個小人物。”
鬼臉女得意地笑道,“在臨死之前,想像一下你在乎的藍田怎么覆滅,這種感覺很痛苦吧?”
鬼臉女心理變態了,就希望看到別人絕望痛苦的樣子。
安馥珮忽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處?”
“告訴你也不要緊,我叫紅燭,吳國沛城人。但你為什么要問這個?”
“嗯,等你死了,我會通知你家里人來領尸。”
“呵……開玩笑,你怎么通知我家里人?你又出不去。”
鬼臉女紅燭臉上的表情忽然凝住,眼睛睜大了,“你能出去?”
安馥珮淡淡,“我送你們進來的,當然也能出去。”
“那我說了這么多,豈不是……”
“你放心,本王不會殺你。”澤王道,“但恐怕鬼臉門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啊!”紅燭驚叫一聲,或許是因為過于震驚,她雙手一松,滑脫開來,但她不是往下掉,而是斜著飛出去,不受自己控制。
五維空間的規律太匪夷所思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竟直直地沖澤王撞了過來,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
當紅燭發現快要撞上澤王的時候,她拔出隨身的小刀,只不過,她對安馥珮的仇恨比之于澤王更甚,所以她這一刀是刺向安馥珮的。
“安安!”澤王連忙拉過安馥珮,自己錯身擋在前面,紅燭卻又忽然憑空消失了。
“這是怎么回事?”澤王不解地問。
“假如你想一觀五維空間的全貌,你要嘗試讓自己去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把視線落在所有假相后面約百米遠的地方。就好像看三維立體畫那樣。”
“三維立體畫?”
“嗯。”安馥珮忽然想到澤王應該不知道三維立體畫是什么,解釋道,“總之,你假裝看向更遠的地方。”
安馥珮拔下頭上一枝芍藥花簪子,朝遠處扔過去。
澤王看著簪子上那朵芍藥花,從觀感上來說,它已經很遠很遠,但他仍能看清那些細節,太過于精細,讓人眩暈。
“讓本王試一下。”澤王虛弱地說,他坐下,盤眠打坐片刻,將體內真氣全歸于丹田,屏氣凝神,再次向那朵芍藥花看去。
排除干擾。
良久,他看到一個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