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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儀滿心的不解。
但香菱的死狀，還是再一次不受控的被翻了出來。
“四小姐說的是！那個香菱尤其古怪，她一直都是身康體健，甚至連病痛都很少。誰承想，她竟然毫無征兆的，便突發惡疾。莫名其妙的，就詭異慘死！”
“還有，花田中挖出來的這十幾具尸身，更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高矮胖瘦，囊括了各個年齡段！其中，有幾個壯男，身體強健，完全查不出任何隱疾！”
“只一點，也是這兩樁案子中，最詭異之處！包括香菱在內，這些尸骸，全部死于心脈斷裂！也就是俗稱的……被嚇死的！”
林幼儀緊著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都被驚的，面色泛白，目瞪口呆。
反觀穆錚，依然面日平湖。
他淺飲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之后，漠聲開口。
“剖了？”
“剖了！”
“說點可查的線索，別讓本王白白聽你發這么多的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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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王爺的話，撇開香菱不談，花田中挖出來的這十幾具尸骸，經查，死亡時間大抵差不了幾日。下官已經差人細細的盤查過，整個福地洞天，乃至整個驪山北麓，也沒有發現有下人離奇失蹤的情況。”
“也就是說，這些尸骸，并非皇室御用的奴才。換言之，這些尸骸，要么，就是被帶到福地洞天后殺害，而后就地掩埋。要么，就是被殺之后，再被運到了福地洞天的花田之中掩埋的！”
霍啟明此言一出，穆錚便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可是，待他習慣性看向林幼儀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小丫頭，依然是一頭霧水的看著霍啟明。
很明顯，她是沒有領悟到霍啟明的言外之意。
穆錚心下覺得好笑，但還是開口說道。
“你這是在考本王嗎？說明白一些！”
“是，總結兩點，第一，那些尸骸應該不會是東拼西湊而來，沿著驪山附近的幾處村落一一排查下去，相信，很快就能查到尸骸的具體身份。”
“第二，兇魁必是位高權重之人！很有可能，就是皇室中人。”
霍啟明這樣一說，林幼儀終于恍然大悟。
這里雖然遠離皇城，但卻是皇室御用的湯泉所在。
即便皇上不在此處休閑沐浴，但驪山北麓也依然把守森嚴，不是誰都可以隨意進入的。
這就是霍啟明為何會說，罪魁禍首一定是皇室中人的原因。
再者，花田中的那些尸骸，并不在少數，若是天南海北搜羅而來，便很難做到一點線索都不留下。
同理，無論是活人還是死尸，若是從很遠的地方運來的話，其中關隘重重，亦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最有可能的情況，便是“就地取材”。
至于，是運死人更方便，還是運活人更方便，那就真的不大好說了。
林幼儀正想著，霍啟明又再次開口。
“王爺，除此之外，下官有個大膽的猜測！花田中挖出來的那些尸骸，老少不一、男女不限，不禁讓下官聯想到了，南疆蠱師以人煉蠱、以人試蠱的情況。”
“霍大人的意思，他們是被下了蠱才慘死的？”
林幼儀大驚失色，但又忍不住瞠目結舌的看向霍啟明。
霍啟明緊著搖了搖頭。
“非也，下官的意思是，依著死亡時間與死亡狀態推斷，還有花田中那些尸骸的情況分布，下官大膽猜測……那個罪魁禍首，更像是在用活人作測驗，測驗他的殺人手法是否可行！”
林幼儀再一次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她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才難以置信的咽了一口口水。
“那……毀尸滅跡不就好了嗎？那么多的尸骸，又為何會出現在王爺的福地洞天？”
說完，林幼儀難掩疑惑的哭笑了一下。
而后，她又再次開口說道。
“霍大人，請恕我冒昧，說句不該說的。若是只死了香菱一個人的話，官府怕是想破腦袋，也查不出死因和目的。可是，這幕后的罪魁禍首，竟然甘冒風險，也要把他的試驗品送到王爺的福地洞天來，這……豈不是很愚蠢？”
林幼儀此言一出，不禁快速看了霍啟明與穆錚一眼。
見他二人一言不發，林幼儀還以為，她的問題問的很蠢，讓這兩個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我的問題……是不是很傻？”
“嫁禍！”
林幼儀話音剛落，穆錚與霍啟明便不約而同、答非所問的，異口同聲說出來兩個字。
“嫁禍？嫁禍給……王爺？”
林幼儀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忍不住哼笑了一聲。
“這普天之下，還有人敢打王爺的主意？那我到要看一看，是誰這么不怕死！這還真的是好日子過夠了，非得找尋點刺激不可！別說，我連他的死法都替王爺想好了！”
“小丫頭，在你眼中，本王就是這么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修羅鬼煞？”
“當然不是！王爺英明神武，要說的話，那也是手握生殺大權的閻羅王！怎么可能只是個索命的小鬼？”
“臭丫頭，膽子不小呀，都敢揶揄本王了！”
霍啟明聽到穆錚這樣說，忍不住在心里面犯了一句嘀咕。
不是一直都敢嗎？
霍啟明猶記得，林幼儀怒不可遏的與穆錚對峙的模樣。
只這一點，便足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
霍啟明與穆錚雖然想到了一起，但細究起來，還是有太多解釋不通的地方。
而且，大膽假設，也需要小心求證。
剩下的，便需要霍啟明去一一查證。
但無論霍啟明怎么查，最后，所有的疑點，都不出意外的聚焦到了死因上。
整整一個月，事態雖然沒有繼續惡化，但是，霍啟明的調查，也依然是止步不前。
皇上因此十分不悅，還在朝堂上，將整個大理寺都痛批了一頓！
想來，皇上若非念在此案是由穆錚負責監督調查的話，只怕早就嚴懲整個大理寺，疏于職守，玩忽懈怠！
穆錚雖然頂著極大的壓力，但卻并沒有給霍啟明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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