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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匆匆夫人
更新時間:23030206:49
宇文克是真的下了死手的。
喜寶只覺得自己都幾乎要喘不過氣,她渾身都在顫抖,眼里卻還含著眼淚,拼盡全力地說道:“還說——我——認識了你,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會輕松,原來都只是說說——而已——”
喜寶說著話,一點溫熱落在宇文克的手上,叫他很快恢復了鎮定,松開了喜寶的手。
“對不起,我是太慌張了,我實在不能容忍你嫁給別人。”
喜寶卻立馬俯下身去,扶著脖子大口地呼吸,為了避免再度陷入劣勢,她還推開了想要上前查看她傷勢的宇文克。
“別碰我,你們兄弟倆都是瘋子,沒一個正常的,我劉喜寶誰也不要!你們全都別來招惹我才好!”
喜寶說著,就摸出了胡同,快速且踉蹌著朝戲院走去,她新買的小汽車就停在那里。
從下定決心要買小汽車那日起,她就去考了個駕駛證,這東西很不好考,除了要學習各種法規,符號,車子開法,竟然還要學修車。
虧得喜寶天資聰慧,又有武術功底,手腳上還有些力氣,不然還差點沒考下來。
宇文克很快冷靜下來,從胡同里追了出來道:“這么晚你一個人在外頭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用不著!”
喜寶揮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車鑰匙,“我自己有車。”
宇文克一愣,北京城能買得起小汽車的人可不多,“難怪你說話那樣硬氣,這么快就找到別的靠山了?”
喜寶回頭怒瞪他,“瞎說!我自己掙錢買的!”
宇文克咧嘴笑,他倒是聽說了喜寶戲票很貴的事兒,“唱戲這么掙錢啊,不然我也下海算了。”
“可別!我可不想回頭連你老子也來威脅我,說我帶壞你們!”
宇文克哈哈笑,喜寶卻已經啟動了車子,風一般地走遠了。
只有宇文克久久站在原地,對著空氣傻樂。
有意思,她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可他笑著笑著,臉一下僵住。
他對這個女人好像有點不一樣。
喜寶一路開車都在哭,她的淚水控制不住地往下落,身子也在抖,要不是現在天晚了,路上沒什么行人,她差點出了兩個小事故。
她太害怕了,這還沒接觸到宇文世科,她就已經差點死了。
宇文家的人都是那么的可怕,她與虎謀皮,竟然還企圖對老虎抱有善意?
她可真是天真!
即便她以為自己已經和小時候不一樣了,但她發現自己竟依舊天真。
宇文世科,只會比他的兒子可怕千倍萬倍,她以現在的樣子走到他的面前,當真能夠不漏破綻地把仇報了嗎?
好在她最終還是安全回到家中了,文中君一直在院里苦等她,聽到她的車聲后立馬就沖出來了。
“怎么才回來?聽說你今兒打了張公子?我說你怎么就這么沖動?他只不過是要見你一面,又不會真的對你怎么樣,你作甚非要把事情搞到這種地步?”
文中君正訓著喜寶,忽然就瞧見她脖子上的掐痕,人登時就炸了。
“這是那小子弄得?這小王八羔子!打得好,只打一巴掌都算輕的了,要是我在場,我叫他斷子絕孫我!”
“文經理。”
喜寶嫌他吵鬧,隨口說道:“這兩天的戲沒法唱了,你幫我跟桂英姐說一聲,請她幫幫忙。”
原本張柏霖來鬧事被喜寶打了這件事,就是翊坤班的人回來告訴了曹桂英,曹桂英擔心喜寶,才過來告訴文中君的。
她也是叫喜寶這兩天先不要去戲院,在家里躲躲聽聽風聲。
兩方不謀而合,瑣事自不用多提。
不過這兩日張柏霖倒很反常地沒有來戲院找麻煩,戲院里的人都在傳喜寶的后臺很硬。
只有喜寶自己知道,她壓根就沒有跟宇文克提起張柏霖鬧事的事兒。
戲院里的人也不可能到處去跟別人說,若不是張柏霖自己大嘴巴說出去,外人應該不會知道。
而張柏霖當然不可能出去跟人說他被喜寶打了這件事。
所以喜寶并不覺得張柏霖會真的善罷甘休,指不定在暗處憋著什么壞呢。
喜寶果然沒有想錯張柏霖,這天她下了戲,文中君便來提醒道:“別忘了今天又是你答應跟戲迷見面的日子,外頭好些戲迷等著呢,你記得穿得好看些。”
喜寶小的時候,天天都盼著像今日一樣紅,但是真的紅了之后,又開始有很多煩惱。
實在是太紅了。
戲院就那么大點,戲迷卻永遠也裝不下,就比如她這陣子都在唱的《賣油郎獨占花魁女》,都唱了兩個月了,戲迷們還是聽不厭,每次一想換戲,就有人吵著要聽這一出。若是不唱,還有那脾氣倔的堵著門不叫她走。
長此以往也不是回事兒,她便定下日子,每個月初三,她就從正門出來,讓大家見一見。
這是公開的日子,她方便,大家也都方便。
不然總一幫子人堵在她家門口,不光她不方便,街坊四鄰也都不方便。
今兒就是這樣的日子,喜寶于是又特意補了個妝,換了一身素色旗袍,從正門出來跟大家打招呼。
誰知道才剛出門,人還沒站穩呢,忽然就從人群中沖出個人來,一把將她抱住,眾目睽睽之下就要和她親嘴。
喜寶都還沒反應過來,甚至連人還沒看清楚呢,那人就被憤怒的戲迷們拉開后一頓胖揍,一起給送進警察廳去了。
去的路上,那個變態還在興奮地大喊:“爺這輩子值了!”
喜寶作為受害者,自然也要跟著去。
那警員并不是上次抓喜寶的那個,也不知道喜寶和宇文克的關系,只一聽說她是個唱戲的,便開始很不在意起來。
“你要告他什么?”
喜寶偏頭看向那人,這會兒才看清他長相。
皮膚黝黑還是全是褶,賊眉鼠眼的一臉猥瑣相,此刻已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單是看著就讓人作嘔,更別提他那一口老黃牙,一看就是個煙鬼。
她剛剛竟然差點被這樣的人輕薄,她真是想想都上火。
“他不要臉,當街調戲我!”
“調戲你?”
警員打量喜寶周身,輕笑道:“大街上那么多女人,他怎么不調戲別人,單單調戲你呀?你穿成這樣,不就是為了給人調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