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兒亮出寧北侯府的名號,讓小廝領著她們去樓昭嬈所在的包廂,也是浮生若夢這座紅樓最大的包廂。m.nmghmwl
“你說這樓昭嬈一出手還真是闊綽,我瞧著這紅樓消費不低啊,她可真給太傅大人長臉。”沈盼兒言語中既有羨慕又帶著嘲諷。
葉泠霧聽出她話中意思,揶揄道:“三姑娘要是想的話,你也可以啊。”
沈盼兒一噎,她是挺想,可是這上頭又是大伯母,又是祖母,還有最不好惹的大哥哥。
她癟癟嘴道:“算了吧,我怕這等福氣有命享,沒命回啊。”
話音剛落,小廝領著幾人到了三樓走廊最里的一間廂房門外,他側身道:“到了,就是這間廂房了,幾位姑娘是否需要小的為您敲門?”
三人面面相覷,沈盼兒一擺手道:“不用了,你們就先下去吧。”
小廝和女使應下便離開了。
沈盼兒也不客氣,懶得敲門直接推門而入,進去后就聽見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又是敲鑼又是打鼓,這些聲音都是從里面傳來的。
繞過寬大屏風往里去,就見里屋內居然擺放著一張大戲臺,而樓昭嬈背對她們而坐,身著一件金紅色花緞長裙,左右兩側都有一個穿著單薄的面首伺候著。
大約是聽見背后有動靜,樓昭嬈撥開面首伸到她嘴邊的一小瓣橘子,轉頭看去。
四個姑娘大眼瞪小眼,皆是一怔。
“眼瞎了,誰讓你們進來的?”樓昭嬈語氣不善。
“你才眼瞎了。”沈盼兒一把扯下帷帽。沈月兒和葉泠霧緊跟著也取下了頭上的帷帽。
“……你們……你們怎么來了?!”樓昭嬈臉色寫滿不悅,眼神甚至挑剔的上下打量了三人,依舊是不待見。
沈盼兒撇撇嘴,理直氣壯地叉腰道:“你都在這,我們憑什么不能來啊。”
臺上的戲正唱到興頭部分,樓昭嬈也懶得趕人走,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道:“來都來了,三位妹妹請坐罷。”
沈盼兒絲毫不講禮,直接在邊上的右側席落座,沈月兒和葉泠霧則乖乖朝樓昭嬈福了福身子,才在左側席坐下。
三個姑娘依次入席后,并沒有先去看戲臺子上的熱鬧,目光反倒是在樓昭嬈身側兩面首之間來回轉悠。
左邊那位,馬尾歪歪斜斜的束著,齊眉勒著淺藍色抹額,穿一件淺藍色蝶花大袖,面若皎皎之月,目若秋波,嘴角一直噙著笑意。
右邊這位,一頭白發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身著一襲黑色寬袍,俊朗清秀的臉孔,鼻梁高挺,薄唇緊閉,看著便是高冷。
這二人的長相,不似普通男人,眉眼間都帶著一股艷氣。說是風流,卻沒有沈辭一雙狐貍眼,一襲紅衣來的邪肆,說是俊朗,也沒有沈湛風姿冰冷,一襲玄衣銳利深邃。
樓昭嬈注意到三人的目光,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道:“怎么,你們三個難不成是看上我屋里人了?”
沈月兒滿臉惶恐。沈月兒也低下頭,心道這死丫頭是真的不怕揍。
唯獨葉泠霧還張著大眼細瞧著左邊那個面首。
“他叫儒笙,是京城萬花樓里的新晉頭牌,跟了我還沒一月呢,泠霧妹妹如此盯著他看,是想讓我忍痛割愛?”樓昭嬈說這話時眼神有意無意地瞥過身側的黑衣面首。
葉泠霧惶惶道:“沒有。”
儒笙看了她一眼,掩嘴笑道:“原來你就是昭娘口中提起過葉泠霧啊,幸會幸會。”
“提起?”葉泠霧詫異地去看樓昭嬈。
樓昭嬈緊張道:“哪有,他說笑罷了。月令,你把剛剛熱好的酒端給這幾位姑娘嘗嘗。”
那穿著黑色寬袍的男子聞言,先是有木勺將熱壺中桑葚酒一一填入三個瓷碗中,隨即端著瓷碗起身,依次奉上,期間沒說一句話。
“三位妹妹嘗嘗吧,這酒啊可是才從老窖里取出來的,俗話說好戲配美酒,人間至樂不過如此。”樓昭嬈端起酒仰頭飲盡。
獨留葉泠霧,沈盼兒,沈月兒三個姑娘你看我,我看你。
斟酌著這酒該不該喝?
要是喝了,今晚回去至少有一半幾率要挨訓。
樓昭嬈放下碗,見三人沒有動作,嗤道:“我說你們三個,有膽子來戲曲班子看戲,怎么連酒都不敢喝?”
“誰不敢喝了!”沈盼兒嘴犟完,一口悶下,嗓子辣的快說不出話了,還能逞強地剜一眼樓昭嬈。
葉泠霧淺抿了一小口,眉頭瞬間皺緊,這酒可不是一般的烈啊。她抬眼去看沈盼兒,果然,臉頰通紅,眼神飄忽,已是快喝醉的邊緣。
正這時,小戲臺上忽而傳下咚咚咚的緊鑼密鼓聲。只見之前在長巷里見過的那倆反串花旦,起勢慢步出來。
葉泠霧看不懂,也聽不明白,只能撐著下巴呆望著,偶爾端起酒杯喝一口,不知不覺,天色漸晚,她桌上的滿碗烈酒全部下肚。
“天吶,這外面怎么就黑了?”沈盼兒暈乎乎地看了一眼窗外,轉而又看著樓昭嬈,“你這酒還有沒有,就這一壇子不夠喝啊。”
樓昭嬈懶洋洋地依靠在儒生身上,癡笑一聲道:“當然有啦,月令,還不快讓門外的小廝多拿幾壇子好酒來,一定要最烈的酒!”
月令默不作聲,卻也照辦了。
醉酒盼興致頓時高漲,站起身大喝:“豪爽!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與人一醉方休了,今晚,不喝個夠,咱們誰也別想跨出這個門!”
葉泠霧腦袋暈乎乎的,仰頭看著沈盼兒,總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好像在什么時候聽過,奈何怎么想也想不起來,最后索性不想,打了個嗝道:“好,一醉方休!”
“我附議,喝!”沈月兒滿臉通紅,然而她只是淺淺喝了一口,整個人卻似解了封印一般興致高昂。
戲臺子依舊高聲鶯唱,底下一碗酒熱接著一碗熱酒,幾個姑娘渾身燥熱,解下身上的大氅丟到一旁。
葉泠霧里面也不單薄,厚厚的紫色寬袖外袍,可架不住她此刻嫌熱,硬是將外袍也脫了下來,身上只剩下織錦襦裙。
露出被腰帶束縛著的不盈一握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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