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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將清洗后黑羽的尸體送到了國師面前。
國師擺弄著僵硬的尸體，四周的血腥味怎么也散不掉，不知道和吃人血有沒有關系。
國師嫌惡地皺了皺眉頭，終究是受不了，“給我拿一副手套。”
“國師，我們可否退下了？”侍從試探地問道，如果在這里待久了，國師拿他們撒氣，命喪黃泉。
“你覺得呢？我還沒處理完你就急著退下，比我還忙嗎？”國師問道。
侍從害怕，立馬磕頭，額頭緊貼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敢不敢，國師您慢慢處理。”
國師收回冰冷的目光，一聲不響地處理著黑羽的尸體。
侍衛瞪大雙眼，親眼見證了黑羽怎么從一具死尸變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標本。
仿若又活過來了一樣，實在是令人驚嘆！
“暗室最近有人進去嗎？”國師淡漠地收回手，開口問道。
侍衛不敢怠慢，立馬回答，“沒有，除了您誰也沒進去過。”
暗室明明只有他才打得開，他們也沒有資格進去，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國師點頭，“那祭祀大典準備的怎么樣了？”
“祭祀準備的差不多了，能在你所說的那天前準備好。”侍衛老實回答。
“如果祭祀出了什么問題的話……”國師的突然危險起來，斜睨道，“你們都給我一起死。”
侍衛膽寒，“是，屬下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
“下去吧。”國師輕飄飄地撂下一句話，侍衛連爬帶滾地出去了。
是夜，宋寶靈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門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宋寶靈悄悄地把頭轉過去。
門上的紙糊印著一個人的身影，高挑纖細，衣訣飄飄。
宋寶靈來了精神，她確定這不是君庭笙和蓮嬌之后把手偷偷摸進了枕頭底下，緊握藏著的短匕首。
那個人影在門上不斷搖晃，門上的紙糊被戳了一個洞，一個空心的管子伸出來。
宋寶靈一看這招數翻了一個白眼，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她熟練地捂著口鼻，靜等著外面的人進來。
當白煙散盡之后，外面的人推門進來，宋寶靈瞧著覺得有些眼熟。
是一個女子。
居然還穿著白衣服，還真是大膽，不怕被發現嗎？
宋寶靈靜等著。
冷妃慢慢地走到床邊，卻猝不及防對上了宋寶靈的眼睛。
宋寶靈慢慢起身，等候多時得道，“冷妃？好久不見。”
冷妃冷哼一聲，“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冷靜，你就不擔心我是來殺你的嗎？”
宋寶靈緩緩站起來，湊近了些，肯定道，“你不會。”
“把東西交出來。”冷妃語氣冷然，高高在上地開口，充滿脅迫。
宋寶靈挑眉，“什么東西？”
“別裝了，那個太醫走的時候給你的東西交出來。”冷妃咬牙切齒道。
宋寶靈反應過來，明知故問，“你要他的東西干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冷妃怒目圓瞪，閉嘴不談，固執地說，“我讓你交出來！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得到。”
“要不是兩年前你走的快，我絕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找你要！”
“哦？那你要什么？他給我的東西還蠻多的。”
宋寶靈見她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但沒有放下警惕。
冷妃噎住，她根本就不知道老太醫給了宋寶靈什么東西，只知道是臨終前托付給宋寶靈的。
她嫉妒，她恨，老太醫就這么不念著她，臨終前最后一份囑托都是宋寶靈！
她到底算什么？
“都給我。”冷妃不善地盯著宋寶靈。
宋寶靈轉身從床下的箱子里翻出老太醫臨終前交給她的醫書和那枚錦囊，一并交到冷妃的手里。
“這是你父親的心血，這個錦囊是他留給我，讓我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交給你。”
冷妃突然緊繃，不知被哪個字刺激到了，大聲反駁，“不是！他才不是我父親！”
宋寶靈見她這么抗拒也不再多說。
冷妃接過醫書，用力撕扯，手指都掐青了，不過是眨眼之間醫書便成了碎紙。
醫書再也拼湊不起來，化為漫天紙屑在兩人之間飄散。
“好歹也是你父親畢生心血，你就這樣毀了？”宋寶靈皺著眉，言語間充滿可惜。
好在她已經將里面的內容吃透了，再復刻一本也能行。
冷妃諷刺地大笑，“心血？他就該是這個結局！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宋寶靈不便多言，盯著那個錦囊說，“好，我也不多勸你，這本醫書本來也沒想給你。”
“但是那個錦囊的確是他給你的，里面的東西我從未打開看過，要毀掉之前還是多三思幾分吧。”
冷妃眼底劃過悲憤，像是氣不過一樣，“宋寶靈，這個賬我還沒找你算完！”
她說著便朝宋寶靈襲去，宋寶靈反應快速地躲開。
冷妃出一招她就接一招，只擋不還手，冷妃眼神變得奇怪起來。
“你會武功？”冷妃似乎很不可思議，神情古怪道，“你這兩年借口去治病了，其實根本就不是對不對？”
“而且云單的孩子也被你帶走了。”
宋寶靈絲毫不驚訝，她早就知道冷妃聰明，不好糊弄，倒也沒多做辯解。
“那冷妃娘娘呢？不愛皇上守在皇上身邊，而且三皇子真的是皇上的骨肉嗎？”宋寶靈皮笑肉不笑地回問。
冷妃手上力道一松，被宋寶靈打得后退幾步，快速回頭質問她，“你怎么知道？”
“所以冷妃娘娘這是承認了？”宋寶靈轉身，雙手環臂，直勾勾地盯著她道。
冷妃一點也不慌張，“你知道又怎樣？哪怕現在告訴皇上他也不一定會信，就算他信了又怎樣也不會對我做什么。”
她說得淡定，倒沒有被抓包的驚恐，“倒是你，如果沒猜錯的話，你之前是和古塔娜公主易容換了身份吧。”
“這可是欺君之罪。”
宋寶靈輕笑，淡定地點頭，“但娘娘有證據嗎？如你所說，就算這事捅到皇上那去，也不會怎么樣。”
冷妃沉默半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他這個位置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她似乎心情很好，很痛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