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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燕有些不贊同,但想了想至少柴梁人還算靠譜,也會包容公主的脾氣,長得有點小帥。
但她心里就是不愿意,之前瞧柴梁還算是順眼,現在怎么瞧怎么覺得不順眼。
“可是公主……”
古塔娜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沒有什么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要是不合適我也不會執著。”
阿燕只好順著她。
宋寶靈回到房間,緩了很久才緩過來,“蓮嬌。”
“我在,小姐。”蓮嬌立馬應道,半蹲下來,仰頭看著她,“小姐,我一直在。”
她伸手觸摸宋寶靈的額頭,奇怪道:“也不燙啊。”
宋寶靈順勢伏在她懷里,“蓮嬌,真的不會離開我嗎?”
“小姐在開玩笑嗎?我怎么可能離開小姐?小姐對我說就是最重要的。”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親人,小姐就是我的歸屬,我的全部,小姐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宋寶靈眼眶不自覺濕潤,“蓮嬌……”
“小姐,你怎么了?一副我要去了的模樣,啊!”蓮嬌剛說完頭上就挨了一記。
宋寶靈帶著幾分責怪,“瞎說什么胡話,趕緊呸掉。”
蓮嬌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哈哈,小姐是在擔心我嗎?”
“以后不許這樣了。”宋寶靈認真地說道,好似對這種很敏感似的。
君庭笙回來時宋寶靈正伏在案桌上,白皙纖細的手臂露出來一小截,惹目不已。
少女一只手撐著下巴,頭像小雞啄米似地點著,旁邊跳動的燭光襯得她的臉龐更加柔和,鴉羽般的睫毛覆下一層陰影。
手上拿著的毛筆早就在白紙上暈染出一片墨痕,君庭笙寵溺地抽開那支毛筆,俯身伴在她左右。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的手沒撐住,頭猛地向下點去,差點碰上桌子的時候君庭笙眼疾手快地托住。
宋寶靈睜大眼睛,君庭笙拖著她下巴的手帶著她下巴往這邊一轉,兩人四目相對。
“君庭笙……”少女還未睡醒,清澈的黑眸上蒙著一層水霧,艷紅的朱唇,還有鼻尖上的一點墨水。
君庭笙似笑非笑,用墨水在她鼻子上一點,“困了就去床上睡。”
“可是我還要……”宋寶靈話說一半發現桌上的紙早就被暈染了一大半。
看著君庭笙的壞笑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你在這里看了我多久?”
“不久,也就一刻鐘罷了。”君庭笙故意戲弄她,宋寶靈不服似地搶過毛筆在君庭笙臉上畫了幾筆才肯罷休。
君庭笙不動,就乖乖地任由她“胡作非為”,反倒讓宋寶靈不好意思地收起手,“你怎么不反抗?”
君庭笙不說話,反倒在她額頭輕點了一下,反手去捉她的手,皺眉道:“怎么還這樣涼,快多披一件衣服。”
宋寶靈在他的注視下老老實實地披上了一件外衣。
兩人坐在案桌前,君庭笙半握著她手,在一張嶄新的紙上寫字,宋寶靈幾乎是被他圈在懷里。
熟悉的冷冽的清香,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宋寶靈手一頓,墨水再次在紙上暈染開來。
“出神了?”君庭笙在她耳邊低語。
宋寶靈收回手,耳朵尖通紅,“我感覺你身上有血腥味,你是不是……”
“沒殺他,送了他一份大禮。”君庭笙微微瞇眼,他來時已經仔細清洗過自己身上的血跡和味道了。
沒想到還是被聞了出來。
“大禮?”宋寶靈忍不住發散思維,難道是砍掉了國師的手?還是腳。
君庭笙似乎能看到她腦子里在想什么一樣,輕笑一聲,“沒有對他怎么樣,只是把他養了多年的寵物給弄死了。”
“也不算寵物,一個奇形怪狀的鳥而已,似烏鴉,似禿鷲,以人血為生,攝政王殺的那些人的血多半都被它喝了。”
“那倒也不算無辜。”宋寶靈松了口氣,“我祖母他們都去往城外,多久能回來?”
“等一切事情結束語后就能回來,不算逃兵,至少你父親和你哥還在軍營。”君庭笙安慰地說道。
宋寶靈呼出一口長氣,君庭笙又說,“過些天國師要舉行祭祀,到時候你也要去。”
“嗯。”宋寶靈輕輕點頭。
兩人這邊溫馨和睦,另一邊就完全不是這樣了。
大殿內,國師手持法杖立于一邊,對面是一只黑色鳥的尸體,死相奇異,整個翅膀都被掰折了。
旁邊的侍從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地上的血腥一片一片地暈染開來,觸目驚心。
“你們怎么看的黑羽?不是叫你們好好照顧好它嗎?”國師語氣平緩,若是不看他的眼神還以為他不傷心。
侍衛被問得瑟瑟發抖,腿都快軟了,“國師息怒,我們真的不知道君世子會突然進來。”
侍衛企圖將一切過錯推到君庭笙身上,顫抖著說。
國師一步一步走到侍從面前,每一步都是凌遲。
他的黑袍上還有幾團極其深的暗色,那是黑羽的血。
“你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我要你們何用?”國師說著,那雙紫眸明明攝人心魄,此刻卻散發著危險的寒氣。
侍衛察覺不對,急忙起身想逃,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國師掐住脖子。
他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想跑哪去?我的黑羽死得這樣可惜,多孤獨,要不你下去與他作伴好了。”
侍衛瞪大眼睛,脖子的血液噴流不止,直到他一動不動國師才收回手。
失去生命的人瞬間倒在地上,如同一個可以隨時丟棄的玩偶。
其他人蜷縮在一起生怕國師拿他們撒氣。
外人對國師好評如潮,只有他們侍奉在國師身邊的人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
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殘忍的瘋子。
那個破鳥喝了多少無辜的人血,國師手上也見的有多干凈。
不過是上層人對他們的壓榨和剝削罷了。
“怎么不說話了?你們也想下去陪他們兩個嗎?黃泉路上也熱鬧許多。”
國師像是故意想挑起他們的憤怒一樣,可他們依然低著頭不語,膽怯的模樣把他逗笑了。
“呵,不過是一群沒骨頭的家伙,沒意思。”國師踢了他們一腳。
走到黑羽尸體的旁邊,低低地瞟了一眼道,“清洗干凈,然后再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