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蓮嬌抵不住宋寶靈的眼神打算全盤托出的時候，夜闌宸及時趕來了，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劉伯出面帶著不好意思，“宋小姐，可否請你跟我到祠堂一趟？”
宋寶靈不解，反手指著自己，“祠堂？我？你確定？”
“確定，宋小姐方便嗎？”劉伯繼續問道，眼中滿是期待，還有一絲緊張，怕宋寶靈不同意。
宋寶靈猶豫了一下，祠堂外人一般是不能進去的，只有家族里的人才能進去。
“是有要緊事找宋小姐商量。”劉伯補充道。
宋寶靈最終還是答應下來了，至少劉伯的為人她還是信得過的。
這里的祠堂和宋寶靈以前去過的祠堂有不一樣，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有蠟燭。
“這些蠟燭每個一段時間就會換嗎？”宋寶靈瞧著這些蠟燭，和自己見過的不一樣。
劉伯頓了一下，眼神暗了一分，“這些蠟燭是由人魚膏制成的，千年不滅。”
“人魚膏……”宋寶靈念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有多問。
在里面就是祠堂擺放牌位的地方，青曼香和海女就站在里面。
“宋小姐，你來了。”青曼香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容。
宋寶靈慢慢地走過去，祠堂里的人只有他們四個，很安靜的氛圍。
“找我來可是血祭反噬的事？”宋寶靈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青曼香搖頭，“不是，但也沾點關系，你坐下我給你講。”
宋寶靈遲疑地坐下，什么事情要在祠堂里說，“這個祠堂可以允許外人進來？”
“這是巫族在這里的祠堂，我常年兩邊跑，為了方便就在這里修了一個。”青曼香解釋道。
宋寶靈若有所思地點頭，看來青曼香的地位在這里不低。
一刻鐘之后，宋寶靈摸著脖子上的鱗片深思，青曼香嘴角始終勾著淺淺的笑意，“宋姑娘可以慢慢想。”
“我還有很多家人和朋友在京城，而且我在這里難道不算是一個異類嗎？”
宋寶靈平靜地說道，眼底劃過一絲暗色。
怪不得要來祠堂，原來是想讓她入巫族。
青曼香毫不意外她的回答，“你不會一輩子都留在這里的，而且我是非常有誠意地想收你為徒。”
宋寶靈緊抿著唇，海女不緊不慢地開口，“雖然反噬已經解決了，但情況還不穩定，況且你的體質特殊留在這里是最好的選擇。”
“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在祠堂前行拜師禮。”青曼香目光看向宋寶靈，隱隱催促的意思。
宋寶靈深呼一口氣，“我在京城已經有一個師傅了。”
此話一出，海女臉上露出遺憾，看來終究是沒有緣分。
青曼香有些不死心，“那我就是二師傅，以后說不定還可以去拜訪你在京城的師傅。”
她是真的不想放過宋寶靈這么一個好苗子。
海女和劉伯都不可置信地長大眼睛，沒想到青曼香竟然讓步到如此地步。
向來只有一師多徒，哪有一個徒弟拜好幾個師傅。
宋寶靈也有些驚訝，有些不好拒絕，“我考慮考慮。”
出來的時候只有劉伯跟著出來了，劉伯好言相勸，“宋小姐，你確實留下來會更好一些。”
“姑姑她一般不收徒弟的，你才是她第四個徒弟，而且跟著姑姑，學到的東西不會差的。”
宋寶靈頓住腳步，偏頭看他，“第四個？那前三個呢？”
劉伯眉間染上幾絲難過，“像我們一族的都活的很久，姑姑除了大徒弟，其他兩個都是凡人，一百年前就去世了。”
“那劉伯當初為什么放著長壽的壽命不要，要當一個凡人？”宋寶靈追問。
劉伯臉上閃過尷尬，“我本來就已經活了很久了，況且有坊主在，我再怎么也比凡人活的更久。”
宋寶靈腦子有些亂，“讓我再好好想想吧。”
本以為蓮嬌知道之后會不同意，但她只是低頭失落道：“小姐自己決定就好。”
“如果我要留在這呢？”宋寶靈捧著她的臉，直視著她。
蓮嬌兩頰鼓鼓的，淚花蓄在眼眶里，“那我就和小姐一直留在這，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只要她不給小姐拖后腿就好。
宋寶靈噗嗤地笑出來，“那我三哥呢？你不想回去見他了？”
蓮嬌被她這樣一笑，悲傷的情緒也淡了許多，說到宋連辛有些哀怨。
“我只想跟在小姐身邊。”
雖然這樣說道，但蓮嬌臉上浮現著失落，她和宋連辛已經錯過很久了。
若是再錯過，恐怕就是永遠了。
晚上，宋寶靈頭朝外面睡著，眼睛閉著，但頭腦卻清醒的很，一直在想青曼香和海女的話。
如果她現在就這個樣子回去，脖子上的鱗片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忽然，她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自己，是一種很熟悉的味道。
君庭笙的手慢慢靠近宋寶靈，就在快要碰上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睜開，快速地抓住君庭笙的手腕。
他向來對宋寶靈沒有防備，不留神就讓她得逞了。
見她沒睡掙扎開就要跑路，宋寶靈知道追不上他，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君庭笙！你跑什么？”
君庭笙猛然頓住，摸向自己的面罩，還是完好的。
難道是蓮嬌和于子空說漏嘴了？
見他停住，宋寶靈趕緊起身，連鞋都沒穿，光著腳丫走到君庭笙面前，一把扯下他的面罩。
“還真是你，怪不得總是看不見你。”宋寶靈上下敲他一眼，“什么時候你還玩起這種把戲了？”
君庭笙被拆穿，臉上有些發熱，干咳兩聲。
宋寶靈伸出手指戳著他的胸口，“小黑？賣包子？車夫？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么多身份？”
君庭笙后退一步，宋寶靈就逼近一步，兩人的距離一直在縮小。
這是君庭笙第一次這樣被人質問著，只不過他甘愿。
“靈兒……”他感覺到靈兒對他態度又變了，之前對他的排斥和厭惡沒有了。
但是靈兒在以前也不會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
宋寶靈湊近他，歪著腦袋，“你怎么不說話？”
“之前晚上在房梁上看我的也是你吧，我落入池塘之前看到的也不是錯覺，是你把我撈起來的。”
宋寶靈語氣肯定，君庭笙根本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