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說了,于子空的師傅也是我的老相好了,幫他的忙,也算是我還他的人情。”
夜闌宸故意這樣說道,神色之間掩飾不住的得意。
于子空當場炸毛,“我師傅什么時候和你老相好了!少污蔑我師傅的清白,別以為我師傅不在你就可以亂說話。”
夜闌宸嘖嘖兩聲,敷衍道,“行行行,舊相識,行了吧。”
君庭笙直接忽略兩個人,從懷中解下一枚玉佩,遞給宋寶靈,“這個你收著。”
宋寶靈覺得這枚玉佩拿在手中如同一個燙燒洋芋一樣,直燒她心。
“你就給我這個做什么,我不要,我有玉佩。”
宋寶靈想塞回去,但身手哪比得上君庭笙,幾個回合下來,玉佩還是在自己的手里。
蓮嬌看著兩人的心里甜滋滋的,她就知道兩人沒那么容易就分開。
宋寶靈有些著急了,玉佩代表著定情之物,她若是收了,就代表她接受君庭笙了。
君庭笙看出來她的為難,灼熱有力的手按住她,“收下吧,就當是我給你的出行禮物,以后也不會來打擾你了。”
宋寶靈猛然頓住,不理解君庭笙什么意思。
什么叫以后不會來打擾她了。
“以前是我多有得罪,今后我們就各走各的,互不相欠。”
君庭笙每說一句都要深呼一口氣,似乎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宋寶靈的手還停留在空中,腦子一片空白。
君庭笙是真的想和她斷了,連話都說的如此決絕。
宋寶靈慢慢地收回手,凝視著手里的玉佩,如果真的收下,是不是兩人以后都不會有關系了。
她緊緊握著,“互不相欠?此言當真?”
蓮嬌看著兩人裝作冷漠的樣子替他們捉急,卻被于子空拽住。
于子空低聲道:“別瞎參與,讓他們自己解決。”
“可是……”蓮嬌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跟著緊張起來了。
“當真。”君庭笙撂下這句話,便朝外面走去。
宋寶靈忽然覺得心痛極了,難受的好像又要發作了一樣。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腦袋越來越沉,暈乎乎的,她再也支撐不住,朝地上倒去。
“宋寶靈!”夜闌宸看著宋寶靈在自己面前倒下,倒抽一口涼氣。
“小姐!”蓮嬌掙脫于子空的手,撲向宋寶靈。
君庭笙聞言立即回頭,擔心和緊張在這一刻無所遁形。
他看見夜闌宸朝他擺手示意宋寶靈沒事,讓他先走。
君庭笙沉了沉眸子,斂下眼皮將眼中的情緒掩蓋,克制住自己的動作,繼續朝外走去。
只有這樣,才不會讓靈兒被盯上。
宋寶靈看著幾個人頭在眼前晃,卻始終沒有自己想看到的那個人。
“快把她扶進去。”夜闌宸將宋寶靈的一只手搭到蓮嬌的肩上。
蓮嬌身上一沉,半背著宋寶靈,小步跑著進了屋子,將她輕柔地放在床上。
夜闌宸從長袖了掏出一個卷布,將卷布舒展開來,里面列著一排排的針。
長的短的,細的粗的都有,甚至連針頭都不一樣。
蓮嬌看得頭皮發麻,咽了咽口水,“你把這個拿出來干什么?”
“給你家小姐針灸唄。”夜闌宸拿出一個粗一點針,還特別長,有兩個食指那么長了。
蓮嬌心里一慌,這針都能把她腦袋扎個對穿了。
“你小心點啊,別把小姐傷著了。”蓮嬌不放心地囑咐道。
夜闌宸一邊用火燎著針,一邊回答:“放心吧,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細細長長的針密密麻麻的扎在宋寶靈的頭上,她總算是安靜下來。
蓮嬌偏過頭去,不忍心看,于子空頗有興趣地觀摩起來,脫口而出,“你這手法和我師傅還挺像的。”
夜闌宸悠然自得地笑了笑,“那可不,這可是你師傅親自教給我的。”
于子空聽此立馬閉了嘴,臉色黑了幾分,就不該說話。
時間到了之后,夜闌宸將針取出來,清潔干凈之后再放回了卷布里。
“去準備一個盆子,馬上。”夜闌宸說道。
蓮嬌四處掃視了一遍,隨意拿了一個盆子放在床邊。
宋寶靈手指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是熟悉的床幔,她微微偏頭,張了張嘴嘶啞得厲害,“蓮嬌。”
蓮嬌趕緊把她扶起來,讓她半坐在床上,“小姐,剛剛夜闌宸給你針灸了一遍,你感覺怎么樣了?”
宋寶靈剛想回答喉頭就涌起一股腥甜,她胸口一悶,吐出許多黑血。
所幸于子空手快地將盆子遞到宋寶靈的面前,只有少量的血濺在了地上。
蓮嬌被嚇的驚叫一聲,“小姐!”
“放心吧,你家小姐沒事,吐黑血是正常現象,排出體內的淤血。”于子空解釋道。
宋寶靈吐完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蓮嬌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拿出手帕替宋寶靈擦拭著。
“君庭笙……”宋寶靈嗓子依舊嘶啞的厲害,一句話吐不出完整的。
夜闌宸干咳一聲,“君世子有事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宋寶靈臉色蒼白,還沒有恢復好,腦子反應了半天才理解他說的是什么。
“以前是我多有得罪,今后我們就各走各的,互不相欠。”
君庭笙決絕的表情,嚴肅的說辭還歷歷在目。
心又開始抽痛,宋寶靈很唾棄自己這樣的感覺和想法。
一邊推遠對方,一邊又想靠近。
她使勁晃了晃頭,將腦海里的想法都摒棄掉。
手上傳來硬物感,膈得手心生疼,還冰冰涼涼的。
她低頭一看,是君庭笙給她的那枚玉佩,花樣精美,成色上乘。
玉佩的一頭繩子已經有些磨損,可見君庭笙是長時間帶在身上的。
他說這是送給她的出行禮物。
宋寶靈感覺到幾滴濕熱,她竟然不知不覺地哭了。
眼淚砸在玉佩上,晶瑩剔透,透出玉佩本來的成色。
于子空和夜闌宸非常有眼色地收拾好東西出去了。
蓮嬌把宋寶靈攬入懷來,宋寶靈當場沒繃住,眼淚一股一股地流下來,卻死死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
蓮嬌心情復雜,她很少見到小姐落淚,大多數的時候還是小姐照顧她。
“小姐,要不和君世子再談談?”蓮嬌提議道。
宋寶靈沉默了半晌,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