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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子空吃痛地爬起來,左右瞧瞧,發現只有蓮嬌挨得最近,埋怨道。
“蓮嬌,我好心好意把外衣都給你披了,你怎么還恩將仇報呢?”
蓮嬌也是剛剛才回過神,否認道:“怎么就認定是我了?你自己摔的,別把帽子往我頭上扣。”
“有沒有人絆我,我還不知道嗎?”于子空不服氣地回懟道。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宋連辛連忙出來當和事佬,“都別生氣了,不過是摔了一下,你男子漢大丈夫,能出什么大事。”
有臺階自然要下,于子空雖然著覺得這話聽著怪怪的,但還是順勢說道:
“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罰你……對我唯命是從三天。”
蓮嬌沖他翻了一個白眼,“你哪來的臉?”
宋連辛繼續給兩個人調和一會,兩人才平息。
于子空則冷哼一聲,湊到老太醫面前,“敢問前輩剛剛的……”
老太醫遇上這么一個虛心求教的自然樂意教導,一字一句地給于子空詳細解釋。
宋連辛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嘴角擒住一絲笑意,卻不知道自己剛剛的一舉一動都被宋寶靈看在眼里。
突然,他的腿彎被人踢了踢,宋連辛側頭看去。
宋寶靈探著腦袋低聲道,“三哥,你還挺賊的,平時看不出來啊。”
宋連辛沒想到宋寶靈還偷偷關注著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是報復于子空敲蓮嬌那一下,還是私心?”宋寶靈笑瞇瞇地問道。
宋連辛感覺宋寶靈恢復了以前的一點樣子,重新活潑了起來。
宋連辛干咳兩聲,“你知道我那個?”
他沒有明說,宋寶靈笑著看著他,突然“嘁”了一聲,“三哥,你要裝也裝的像一點吧,擱誰看不出來?”
宋連辛心里一驚,照宋寶靈這么說,那他豈不是早就被人看透了。
他掃向蓮嬌所在的地方,心里緊張,那蓮嬌會不會也知道他的心意?
“她不知道。”宋寶靈一語戳中,宋連辛嚇了一跳,他明明在心里想的。
宋寶靈瞥了他一眼,“三哥,你什么事情都掛在臉上,一猜就猜到了。”
宋連辛呆住,看像君庭笙,“很明顯嗎?”
君庭笙緩緩地點了點頭,肯定了宋寶靈的話。
宋寶靈一只手搭在了宋連辛的肩上,語重心長地說:“不過三哥你放心,蓮嬌那丫頭比較缺心眼,你不說她絕對不知道。”
不僅不知道,甚至還可能懷疑宋連辛是不是要“害”她。
宋連辛語凝,她還不如心眼子多點呢。
“那你幫我一下。”宋連辛提出請求。
宋寶靈當即把手收回去,“不幫,我又不是媒婆,你找錯人了。”
“不要那么不留情面嘛,看在我們兄妹的份上。”宋連辛努力勸道。
宋寶靈呵呵一笑,“看在我們兄妹的份上,放我一馬吧。”
宋連辛轉頭,似乎還在說話,可宋寶靈突然間感覺到一陣耳鳴,只見他唇角蠕動,竟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寶靈,你到底想不想幫我?”宋連辛見她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催促一聲,目光掃到她臉上,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君庭笙也看出宋寶靈的異樣,連忙扶住宋寶靈,“靈兒,你怎么樣了?”
宋寶靈若有所覺地半抬著頭,看向君庭笙和宋連辛。
可兩人是模糊的,虛實交換,變成了無數個假象。
宋寶靈幾乎站不住,癱軟下去,幸好被君庭笙一把摟住,才不會至于摔在地上。
不小的動靜吸引了其他幾人的注意力,齊齊看過來。
“小姐!”蓮嬌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猜到她發病了,連忙掏出瓷瓶。
君庭笙幫著給宋寶靈喂藥,卻在看到藥丸的瞬間,長眉微皺,湊近聞了聞。
“這藥已經換過了?”他問出口。
蓮嬌點頭,“這幅藥是夜闌宸給小姐配的。”
宋寶靈緩過來,腳步虛浮,“這件事就這么解決了?”
“嗯,解決了。”君庭笙悶悶地應道。
宋寶靈手伸向宋連辛,宋連辛立即將她扶住,君庭笙則是懷里一空。
只見宋連辛把宋寶靈橫打抱起,“既然解決了我就帶寶靈回去的,后面的事就麻煩君世子了。”
君庭笙目光暗沉的點了點頭,蓮嬌和于子空也跟著走了。
老太醫慢吞吞地走到君庭笙的面前,“對君世子來說,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君庭笙不假思索,沒有猶豫地回答:“當然是靈兒。”
“那君世子可以為她放棄所有一切嗎?”老太醫問道。
君庭笙偏頭,盯著宋寶靈他們離開的地方,久久不愿回答。
就在老太醫以為沒有答案的時候,君庭笙開口了。
“她是我的全部,但我不能什么都沒有,就說要護她周全。”
君庭笙說完反問,“那您呢?以您的能力,還愿意待在宮里幾乎耗費著時間,為什么?”
老太醫唉聲嘆氣,“這世間總有一樣東西,哪怕別人不在乎,對你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就算你付出昂貴的代價,也會為了它而留下來。”
“對于我來說,皇宮已經是我最好的歸宿了。”
老太醫也打算回去,臨走時拍拍君庭笙的肩膀,“你若珍視她,自然最好不過。”
君庭笙約莫能聽懂他的意思,有些疑惑,他在皇宮之中能有什么牽掛的東西?
他處理完侯春紅的事情后,立馬去找了宋寶靈。
這才發現夜闌宸也在,依舊是穿著一身紅衣,要多鮮艷有多鮮艷。
“君世子也來了。”夜闌宸不緊不慢地說道,頗為自在。
君庭笙大步走到宋寶靈旁邊,“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不疼了,但也沒有好利索。”宋寶靈簡略地回答。
夜闌宸敲了敲扇子,“還有三日就要啟程,宋小姐準備準備吧。”
他說了一個具體的數字,君庭笙手一緊,心里有股難言的意味。
他知道宋寶靈身體受不住,當然是越早出發越好,可他……
他這些天和宋寶靈的互動太過頻繁了,已經引起了那邊的注意。
或許這次能打消那邊的念頭。
“那就勞煩夜坊主了。”君庭笙拱手掬了一個禮。
夜闌宸無所謂道:“好歹有些交情,不過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