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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靈啊,我只是想打聽一下,景兒和龍兒在這半個月,過得如何?”柳紫萍開口問道。
宋寶靈愣了愣,體面地回答,“相處的尚可。”
柳紫萍壓低聲音,“我說得不是這個,我是指景婉兒對他們好不好?”
“婉兒姐姐當然對他們好了,婉兒姐姐那么溫柔,我們侯府的人都很喜歡她。”
宋寶靈發自真心地說,不明白柳紫萍是什么意思。
柳紫萍聽到自己女兒被夸,不但沒有開心,反而笑容還淺了點。
“是嗎,也許只是表面樣子,我小女兒性子就活潑多了,人也沒有心眼。”
蓮嬌跟在后面有些聽不下去了,蠢蠢欲動。
哪有母親這樣說自己女兒的,還捧一踩一,明明景婉兒更好一點。
景小瑩跟個野蠻丫頭一樣。
宋寶靈眼底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柳紫萍會這樣貶低景婉兒。
“不論是不是裝的,我覺得婉兒姐姐都很好。”宋寶靈表明自己的態度。
“誒,你不要被她那副假惺惺的樣子騙了!我自己的女兒什么樣子我知道!我們家小瑩啊是又聰明又……”
柳紫萍還試圖抹黑景婉兒在她們面前的形象,宋寶靈打斷她。
“我和婉兒姐姐相處了這么久,婉兒姐姐的為人我非常清楚,和您口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再者若真是那個樣子,別說我大哥會不會喜歡,我祖母也不會允許過門的!”
宋寶靈將柳紫萍的話堵的結結實實,柳紫萍見她有些反感,便不再說景婉兒的壞話。
“那我不講她了,但是我們家小瑩可是很好的,你們相處久了肯定是相見恨晚吶!”
宋寶靈腳步頓住,笑容淡了些,“我說了,我自己能感覺到。”
柳紫萍閉了閉嘴,心里暗暗罵道,也不知道景婉兒那死丫頭給宋寶靈灌了什么迷魂湯,這么護著她。
還有宋寶靈也是,對待長輩就是這個態度,太過于傲慢了一點。
柳紫萍在宋寶靈跟前討不到好,沒多久就溜了。
蓮嬌望著柳紫萍的背影為景婉兒打抱不平。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區別對待未免也太明顯了,偏心!”
“無論怎樣婉兒姐姐既然嫁進來了,就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宋寶靈雙手環腰。
“從今天起可就要改口叫大夫人了,說不定沒多久我就能抱上侄子侄女。”
宋寶靈樂滋滋的,她還沒體驗過帶小孩的樂趣。
直到今天一天結束都沒有發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婚禮舉行地格外順利。
第二天,景婉兒早起敬了茶,就正式地成為一家人了。
就在一家人和諧地吃著早飯的時候,景小瑩不知做什么去了,從門外慢吞吞地走進來。
“怎么都快吃完了,也不等我一下。”景小瑩抱怨著,儼然把這當自己家了。
宋寶靈頓了頓,直言,“你還不回去嗎?”
景小瑩干咳兩聲,“我還想和我姐姐多待一段時間呢,這么大的侯府,總不能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吧。”
景婉兒垂下眼簾,哪是想和她多待一段時間?分明就是想留在侯府!
這時,柳紫萍也跟著過來了,“大家都在啊,我女兒確實自小和她姐姐親近。”
“她性格這么好,還活潑,她姐姐也希望她能在侯府多多陪伴一下她,是不是啊,婉兒?”
柳紫萍給景婉兒使著眼色,但餐桌上誰看不出這里面的事情。
景婉兒當做沒聽見,讓景小瑩留在侯府只會給侯府添亂。
“姐姐,你說句話啊。”景小瑩適時地開口,嘴角上揚。
不出所料的話,景婉兒肯定會答應,她哪有資格說不。
景婉兒不咸不淡地說:“小瑩還小,不懂事,留在侯府只會添亂,還是回去比較好。”
“我就說……景婉兒你什么意思?小瑩這么久不懂事了?我看不懂事的是你吧!”
“讓你妹妹在這住一段時間怎么了?”柳紫萍越說越激動,忽然察覺到周圍的氣氛,把剩下幾句話又吞回了肚子里。
景小瑩也似乎有些意外景婉兒會拒絕,剛想發脾氣就被柳紫萍扯住衣角。
宋老夫人臉色不佳,“住在這可以,但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是什么都能容忍的。”
柳紫萍和景小瑩雖然很不滿宋老夫人這樣說,但為了留下來還是點了點頭。
宋老夫人頭疼不已,早就知道柳紫萍不省心,教出來的女兒也就景婉兒她看的順眼。
“對了,這次怎么就見你來,景伍呢?”宋老夫人開口問道。
柳紫萍眼里閃過慌亂,“老伍有病在身,怕喜慶的日子添晦氣就沒來了。”
宋寶靈撇撇嘴,她看她們幾個才是那個晦氣。
景婉兒疑惑不解,昨日娘不是說爹出去務工了嗎?
怎么今天又生病了。
柳紫萍察覺到景婉兒懷疑的眼神,補道:“在外務工,回來沒多久就病了。”
“那就叫他好好養著身子,有時間來看看我,多少年沒聚過了。”宋老夫人懷念起以前的日子。
“好,回去我定然通知他。”柳紫萍立馬答應了,表情卻不太自然。
飯桌上,柳紫萍不敢出聲,事后卻找到景婉兒算賬,對她大喊大叫。
“我問你,你為什么不同意小瑩留下來?你嫁了一個好人家就對家里人不管不顧了是吧!”
景婉兒皺眉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柳紫萍直接打斷她,“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還說小瑩不懂事,我怎么養了你這么個白眼狼!”
這么說著,她竟然還上手打起人來,景婉兒盡量躲著沒有還手,心里卻委屈不已。
從小到大什么都要讓著弟弟妹妹,明明她也是她的孩子,為什么就不能公平一點?
柳紫萍發泄著自己的怒氣,打得正起勁的時候手被攥住在空中。
“誰啊,沒長眼睛嗎,看不見我正教訓……女兒嗎?”柳紫萍回頭對上宋連澤暗沉的眸子嚇了一跳。
連帶著聲音也一下子弱了許多。
宋連澤幽暗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樣,冷冷地看著她,質問,“教訓?婉兒做錯了什么?”
“我,我只是教導她幾句,你放開我。”柳紫萍掙扎了一下。
宋連澤念在她是景婉兒的母親,半晌,這才面色不虞的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