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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上,昨日臣途經宣平侯府時,發現有幾人鬼鬼祟祟的在附近滯留,于是便多了個心眼,派人監視他們。”
“臨近傍晚時,手下來報那幾人潛入宣平侯府,出來后便朝城外逃跑,臣覺得此事蹊蹺,便帶人一路尾隨他們……”
周騎怕得到信函的經過太離奇,且有可能牽連到自己的兒子,只能當場隨口編了個故事。
為突顯信函的真實性,他將拿到信函的經過說得異常驚險,其中還夸口說信函差點被毀。
小皇帝聽得目瞪口呆,甚至隨著周騎的描述,一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所以,有人想暗中毀掉信函,結果反被你截下來了?”
周騎一臉鄭重的點頭,“是,臣所言沒有半句假話,還望圣上明察。”
小皇帝仿佛松了口氣般,走回龍椅上坐下,“看來,朕果然誤會了宋愛卿。”
“此事與圣上無關,圣上也是受小人設計蒙騙。”
一旁君天麟見小皇帝已然相信信函是真的,眼神有些許變化,片刻后,笑著說道:“我一早就覺得以宣平侯的為人,不可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他忠心為主,是斷然不會有私心,先前我們都被小人所蒙蔽了。”
說完,他轉身面向小皇帝,“圣上,臣認為必須徹查此事,揪出幕后主謀,還宣平侯一個公道!”
周騎不屑的掃了他一眼,倘若不是時機不對,他一定要在這個面獸心的人身上狠狠啐一口!
“皇叔言之有理,朕會派人徹查此事,至于宣平侯……”
只見小皇帝目光移到周騎身上,“周愛卿,你與宣平侯是好友,就由你到刑部接他出來吧。”
“你代朕跟他說,此事他受委屈了,朕定會給他一個交代。”
周騎聞言立馬叩頭謝恩:“臣領旨!”
這邊,君庭笙醒來時不見宋寶靈,正欲下床找人,一道嬌小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小舅舅,你醒啦。”
看著一身乞丐裝扮的人,君庭笙先是一愣,隨即詢問道:“靈兒,你怎么這副模樣?”
宋寶靈將頭上的布扯下,走到他面前一臉自豪的說道:“我把信函成功送出去了。”
“什么?!”
君庭笙激動的坐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你把信函送出去了?你送到誰手里了?”
宋寶靈將送信函的經過相告,君庭笙聽得背上直冒冷汗,那么重要的東西,她就在大街上給了一個孩子?
不過,不得不說,在這件事情上,宋寶靈確實很機靈。
“靈兒,你做的很好,但是下次不能再這么魯莽了。”
宋寶靈心知這次是運氣好,若是再發生這種事,能不能像今日一樣有好運氣就不知道了。
“靈兒知道了。”
看著君庭笙還有些蒼白的臉,宋寶靈不禁擔心起來,“小舅舅,你的傷好些了嗎?”
“別擔心,我很快就會痊愈的。”
“如果不是因為靈兒,小舅舅也不會受傷……”
“不許這么想!”
君庭笙將她拉近身邊,溫柔的安撫:“對我來說,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天知道他看見橫梁砸向靈兒時,他的心里有多害怕,而他當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拼盡全力奔向她。
還好,還好靈兒沒事。
另一邊,周騎順利把宋佰川從刑部接出來,一路同行的還有喬旭。
“侯爺,雖然在下也是奉命辦事,但讓侯爺屈尊在這兒待了這么久,實在是對不住。”
“不過在下一直相信侯爺是清白的,還好周大人找到了證據,如今圣上已下令徹查此事,想來不過多時,定會抓到誣陷侯爺的幕后主謀。”
喬旭一路上都在表達歉意,見宋佰川不理會自己,只好繼續往下說:“在下也是聽命行事,做出這種事也是身不由己,還望侯爺千萬別放在心上。”
走在旁邊的周騎不屑的笑出聲,隨即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喬尚書這話說的,前日不是你在大殿上說要嚴懲宋兄的嗎?”
“我記得當時并未有人逼迫你,想來你當日所說,皆為肺腑之言吧。”
喬旭頓時臉色大變,看向一言不發的宋佰川,甚是尷尬的辯解道:“周大人所言……差矣,我那也是被假信函所蒙蔽,以為侯爺真的通敵,因此才……”
不等他把話都說完,宋佰川就停下腳轉身看著他,“喬尚書不必解釋了,你我同樣在朝為官,我深知朝堂上有些事迫不得已。”
“此次你不過是奉命行事,我不會怪你的,喬尚書就別放在心上了。”
喬旭聽到這話后怔了一下,隨即作揖道:“多謝侯爺寬宏大量。”
“想必侯爺幾日未歸,如今正是思念兒女,下官就不多說了,侯爺請便。”
宋佰川沖他點了下頭,隨后便同周騎一塊出宮,路上他連忙詢問這兩日發生的事。
其中,周騎說的信函讓他格外在意。
“你說是有人把信函給鶴兒的?”
周騎神情凝重的點頭,說道:“鶴兒說是個小乞丐給他的,但想來那應該是偽裝吧。”
“畢竟是這么重要的東西,如若被幕后主謀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宋佰川對此感到十分疑惑,可是他把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卻還是想不到究竟是誰在背后幫他。
“行了,這事之后再說,你這幾日沒回去,府里一定鬧翻天了,還是先回去看看吧。”
周騎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又說道:“靈兒如今也懂事了,你對她別像對兒子那么嚴厲,畢竟是寶貝女兒,還是多疼惜一些。”
宋佰川聽他這么一說,腦海里頓時浮現宋寶靈可愛的模樣,緊繃的神情頓時松懈了幾分。
回到宋府,宋佰川帶著宋連明兄弟倆進門,結果三人剛走進大院,就見黎氏正在指揮下人搬家里的東西。
“娘,你在做什么?”
黎氏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明顯怔了一下,再往旁邊一看,頓時傻眼了。
這是什么情況?
不是說宋佰川保不住了嗎?怎么一轉眼的功夫,人卻平安無事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