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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為何突然這么問?家里沒出事啊。”
宋寶靈把手抽回來,小臉認真的說道:“爹爹出門還未回來,臨走時特意交代秦伯伯留下來照顧你,伯伯沒有說過嗎?”
宋連澤一臉不信的看著她,“秦伯伯確實有說過,但是我看府中……”
“哥哥放心,爹爹過幾日就回來了,不過爹爹說在他回來前,不讓你出門,免得被發現了。”
宋寶靈滿臉都透著嚴肅,盡管如此,宋連澤還是對她的話充滿了顧慮。
看出對方的心思,宋寶靈只好繼續往下撒謊:“爹爹說他有計劃,但哥哥必須配合,一定要乖乖待在屋里等他回來。”
“我不跟哥哥說了,小舅舅還等著帶我出去呢,一會兒我給哥哥帶好吃的點心。”
宋寶靈說完話后擔心宋連澤會繼續追問,于是立馬轉身就跑,來到院門口又交代看守一定不能讓里面的人出來。
趕回房間時,君庭笙身上的傷都被處理好了,好在除了身子虛弱,并沒有性命之危。
“伯伯,你先回去吧。”
秦時心知宋連澤那邊已經起疑,于是叮囑過用藥后,便匆匆離開了。
“小舅舅,你沒事吧?還疼不疼?”
君庭笙笑著摸摸宋寶靈的頭,安慰道:“不疼,這點傷過幾日就會痊愈了。”
“只是眼下我得盡快把這信函交給周騎,他是你爹爹的至交好友,只有他才能救回侯爺。”
聞言,宋寶靈立馬站起身,自告奮勇:“我可以去送信。”
“不行!”
君庭笙毫不猶豫的拒絕,將信函塞到枕頭底下,“此事太過兇險,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況且宣平侯府早就被盯上了,你我若暴露的話,只怕事情會變得更糟。”
宋寶靈見他態度堅決,便沒有再說什么,一直守在床邊照顧他。
許是因為太過疲累,再加上藥物起了效用,沒過多久君庭笙便沉沉睡去。
“小舅舅……”
宋寶靈試探性的喊了喊,見床榻上的人沒有反應,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臉,確認對方睡熟后,她將枕頭下的信函偷偷拿走。
如今爹爹危在旦夕,小舅舅又身受重傷,剩下的事就交給她吧。
宋寶靈趁守衛不注意,從后院的狗洞爬了出去,她一路躲藏終于來到周府門外。
她牢記君庭笙說的不能暴露自己,于是便躲在周府對面的巷子口,等了許久才見一男孩從里面出來。
周騎的兒子,周鶴。
宋寶靈曾經見過他一次,雖然并沒有跟他說過話,但周騎為人正直,想來他的兒子應該也不會是壞人。
“好,就他了!”
一路跟著周鶴來到街上,宋寶靈將自己打扮成乞丐模樣,趁周圍人少時湊到周鶴身旁。
“公子,給點錢吧……”
周鶴雖是貴公子出身,但卻與其他富家公子不同,他對平民百姓很是和善。
他拿出幾個銅板遞給宋寶靈,還很親切的關心:“天快黑了,早些回去吧。”
宋寶靈見狀覺得時機到了,便立馬抓住他的手,大聲道:“謝公子賞錢。”
同一時間,她趁機將信函塞到周鶴手里,并低語:“這個東西能讓你父親升官。”
周鶴聞言怔了一下,低頭看手里的信函,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小乞丐已經不見了。
升官?
“此物真的能讓父親升官嗎?”
周鶴不由得有些懷疑,斟酌了一番后,他轉身回家打算把信函交由父親。
看到他返回家中,躲在暗處的宋寶靈頓時松了口氣,而后便也原路返回了。
周府——
“這信函是誰給你的?!”
周騎一把抓住自己的兒子,情緒激動的再次質問:“說,是誰給你的!”
看著大驚失色的父親,周鶴有些被嚇到了,連忙將方才遇見小乞丐的事原封不動的講述。
周騎聽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他叮囑周鶴不能將此事對外人提起只言片語,隨后便帶著信函馬不停蹄的趕往皇宮面圣。
只要有了這個東西,他的好兄弟宋佰川就能平反冤屈了。
皇宮——
小皇帝這幾日煩悶得不行,因為宋佰川通敵叛國一事,朝堂上每日都有爭吵,如今下了朝耳根子能清凈了,偏偏又有不識好歹的人湊上來。
看著跪在面前的周騎,小皇帝甚是疲累的嘆了口氣,“周愛卿,朕知道你與宣平侯關系好,但朕已將此事交由刑部審問,這是你親耳所聽。”
“如今你這般逼迫朕,莫不是想讓朕也治你的罪!”
周騎恭敬的行禮叩拜,將信函托在手心,“圣上,臣不敢逼迫,但臣有證據能證明宣平侯是被人誣陷的。”
“此信函里面的才是真正的內容,而喬尚書手里的那份信函,明顯是有人造假。”
小皇帝激動的起身,徑直走到周騎面前從他手里拿過信函翻開,里面雖只有寥寥幾字,但他幾乎能肯定這就是真的。
“圣上,宣平侯為國鎮守邊疆,如今他才剛回都城不過一月就發生這種事,明顯是被人有意陷害。”
“這封信函已經表明了宣平侯對圣上的忠心,望圣上千萬三思,別寒了眾將士的心啊。”
周騎的一番話讓小皇帝陷入了深思,如今他剛登繼承皇位不久,根基尚且不穩,倘若失去宋佰川這名大將,只怕是……
“來人,宣攝政王。”
一聽小皇帝又要找君天麟,周騎的心往下沉了沉,當朝文武百官之中怕是沒有人不知道君天麟與宋佰川不合。
若是讓他來,還不知事態又會發展成什么樣。
果不其然,君天麟得知事情經過后,第一反應并不是信函的真假,而是疑惑周騎是如何得到的信函。
“王爺,要說起信函的來歷,那真是有夠驚險的。”
君天麟聞言挑了挑眉,“哦,那周大人且與本王說說,是怎么樣的驚險啊?”
旁邊小皇帝的目光也緊盯著,周騎從未覺得這么緊張過,比他上戰場殺敵時還要緊張。
因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關乎他好友的生死,稍有不慎,不僅救不了人,還會牽連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