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沒想到,莊驍直接把幫忙這件事情放到了臺面上來說。
看起來,大家都相互了解得很深。
莊驍一直清楚,王霜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做事情目的性極強,理性勝過感性。
柳云眠覺得,她能跟王霜學的東西不少。
“我守寡之后,娘家婆家都希望我能夠安心守寡,可是我不愿意,就帶著自己的人出來走走。”王霜道,“后來聽說了你現在戰功赫赫,也沒多想,就來找你了。”
“我戰功赫赫,和你有什么關系?我可是叛黨,”莊驍竟然傲嬌起來,“你聰明識相的話,就離我遠點,我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王霜道:“你很厲害。我不是來攀龍附鳳的,你放心,我就是想四處走走,沒想明白去哪里,就隨便來你這里了。”
攀龍附鳳?
這個詞,確定不是嘲諷他當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看完了,又沒什么事情,你走吧。”莊驍道。
柳云眠:不能走啊,可千萬不能走。
否則這好容易接上的線,豈不就斷了?
可是偏偏事與愿違。
王霜擺擺手道:“是啊,看過了,我挺好的,你也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她對正沖著她使眼色的柳云眠道:“阿眠,我們走。”
“阿眠”不想走。
她想替自己失蹤的相公解決心腹大患。
要是有的談最好,談不了,她要不要直接掏槍把人給崩了?
一了百了。
算了,不要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了,崩了莊驍,她估計得陪葬。
莊驍喉結動了動,似乎有些反悔之意,但是到底把留客的話咽了下去。
——他不能在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主要摔倒一次,心都差點疼得挖出來,太傷筋動骨,傷不起。
他不是王霜的對手,從開始到現在,兩個人之間,都是王霜在主導。
莊驍心知肚明。
所以……就離她遠點吧。
再也沒有一顆完好的心給她蹂躪了,誰還不是肉體凡胎,誰受傷不疼,誰還不會趨利避害?
這時候,一頂小轎在將軍府門口停下,旁邊跟著個打扮俊俏的小丫鬟。
看見她,莊驍眉頭皺得快要夾死蒼蠅,斥道:“你們來干什么!”
轎子落下,里面出來個拿著團扇,身上穿著大紅灑金繡花褙子的妙齡女子。
她容貌精致,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眉如遠黛,雙目含情,櫻桃小嘴,走路弱柳扶風,款款下拜,聲音婉轉:“奴記掛著將軍的傷勢,放心不下,所以來看您。”
“沒你事,滾回去。”莊驍不客氣地道,眼底一絲溫度都沒有,只有滿滿的不耐煩。
柳云眠暗想,這個女子,應該就是莊驍那個相好春棠。
沒想到這么巧,她今日也來了。
不過轉念再想,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她們前腳剛來,她后腳就來?
從莊驍的反應來看,人不是他喊來的。
那很可能,春棠在莊驍這里留了眼線,聽說有“妖艷賤貨”上門和她搶人,她迫不及待地就來“宣誓主權”了。
雖然,她身份地微,充其量是個“床伴”。
王霜面色平靜,對柳云眠道:“我們走吧。”
眼前的這些,和她并不相干。
她只要和莊驍敘敘舊,慢慢熟絡起來,把她的任務完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