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大手筆的紅燒肉,一盆羊雜湯。
之前她還炒青菜,不過沒人吃多少,索性就不做了。
肚子里沒油水的人,和現代人不太一樣。
每個人六個白面饅頭,一小碗紅燒肉,一大碗羊雜湯。
盛完飯,沒人動,都端著肉和湯,揣著饅頭回家。
這等于全家都過了年。
那些拒絕來幫忙的人,腸子都悔青了。
村里的孩子,每到飯點都會過來,眼巴巴地看著。
柳云眠也不小氣,每個孩子給兩塊肉,一點羊雜,讓他們吃了再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人家的嘴短,最近她出門,指指點點的人明顯變少。
觀音奴喜歡熱鬧,也喜歡吃大鍋飯。
他很驕傲,這是自家的飯,給大伙兒吃。
柳云眠后來把給小孩子分肉的任務交給他之后,他就更高興了。
村里本來有些孩子嘲笑他說話不好,這會兒卻都過來陪著他玩。
觀音奴高興得不得了,也不記仇,又很公道,很快成了孩子王。
陸辭打趣柳云眠:“娘子這一招,實在是高。”
四兩撥千斤,一點肉就解決了大問題。
柳云眠得意大笑:“小仙女當然不一樣了。”
陸辭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
她笑起來真好看。
她的眼睛,比銀河更璀璨。
不過觀音奴最近吃得多且雜,而且還經常偷偷吃辣的,結果就是……消化不良了。
聽說他四天都沒有上大號了,柳云眠也有些著急。
她給他吃了一點益生菌,可是沒有見效。
強力的瀉藥,又擔心他吃受不住。
于是,她祭出了神藥——開塞露。
晚上的時候,她把翠微支開,讓陸辭幫忙。
畢竟這玩意兒,不能拆包裝,不好偽裝。
但是陸辭沒關系,反正更驚世駭俗的,他都見過了。
兩人按著觀音奴,一通折騰下去,終于如愿以償。
柳云眠表示,養孩子太難了。
屎尿屁都成了大問題。
她第一次見人大號,不是惡心而是欣喜。
卑微的老母親,即使她是假的。
陸辭對神藥很感興趣,因為這功效,實在是太強大了。
晚上要睡覺了,陸辭還惦記著這件事。
柳云眠打個哈欠,“喏,給你一支用吧,別拿出去就行。”
小仙女身份是不能曝光的。
陸辭想到這藥如何用的場景,頓時面紅耳赤。
那豈不是,成了柳云眠說的男男……
“我不用!”他佯怒道。
他很順暢!
柳云眠打了個哈欠,“下面不用,可以用上面。”
陸辭:???
“你打開,擠出來擦臉。”
陸辭:!!!
她讓他拿這玩意兒擦臉?
“真的,”柳云眠道,“你試試,這樣臉不干了。”
陸辭把藥仍回給她,木著臉道:“我不用!”
這區別對待,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柳云眠哈哈大笑。
愚蠢的古人,甘油不就是用來保濕的嗎?
無知。
她把藥收起來,翻身背對著他,“趕緊睡,累死了。”
包子又要往炕上跳,被陸辭拍了一巴掌。
——它體型多大了,自己沒點逼數?
包子委屈地滾回了自己的窩。
成長的煩惱啊,再也不能和娘睡了。
“睡吧,韓平川明日又要來蹭飯。”陸辭道,“今日李哲來說的。”
“飯桶。”柳云眠嘀咕一句。
她迷迷糊糊要入睡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睜開眼睛問道:“陸辭,我問你一件事情啊,你別騙我。”
陸辭忍笑:“嗯,你說。”
“我睡覺,說夢話嗎?”
陸辭:“……”
“好了,我知道了,肯定說是不是?”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柳云眠emo:“我說什么了?”
“沒什么,我都不記得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為我說夢話,知道了我偷聽你和安虎說話,是不是?”
他還騙她,說什么知道氣息了。
想到是自己親自交代的,柳云眠簡直想把自己按在水里。
“不是。”陸辭忍俊不禁,“娘子想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破綻的?”
這不是廢話嗎?
不想她問什么?
“包子。”陸辭道。
“嗯?”柳云眠不解。
“娘子之前說,家里來了野貓,所以要養著。可是后來包子漸漸長開,大家都知道它不是貓,娘子不僅不驚訝,還習以為常,一心幫它遮掩……”
柳云眠直拍大腿。
大意了,大意了。
不過這也不怪她,天天一鋪大炕上滾著,撒了那么多謊,真圓不過來啊!
反正她也知道了陸辭不少秘密。
這般想著,她也就淡定了。
結果晚上她的夢話就變成了,“不能說,打死都不說。”
陸辭笑得不行。
第二天,韓飯桶果然來了。
好在鄉下人沒有認識他的,否則柳云眠覺得傳出去,又得是自己“勾引”了縣太爺。
畢竟現在她這大房子,村里人都認為來自于周二。
累了,不說了,愛咋咋地。
韓平川一來就對陸辭擠眉弄眼。
他也不是干活的人,在旁邊像監工一樣。
陸辭不理他,帶著人干活。
后來是李哲看不下去,替韓平川尷尬,接過陸辭手中的磚頭低聲道:“您去說會兒話吧,這里我盯著。”
干活的都是年輕人,李哲和其中很多人本來就是舊相識,現在早就打成一片。
陸辭這才洗了手,帶韓平川回去。
柳云眠跟胖丫在廚房做飯,見他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打了個招呼,不失禮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柳云眠的錯覺,韓平川今日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她怕別人看?
柳云眠抬頭,大大方方讓他看個夠。
韓平川摸著下巴笑,被陸辭往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才消停,跟著他進了里屋。
胖丫大嗓門地道:“這人可真討厭。”
柳云眠:“別這么說。”
她心里卻道:我的嘴替。
“眠眠,你養活一個還不夠,還得招呼他朋友。”胖丫打抱不平。
柳云眠笑嘻嘻地攪著蛋液道:“沒事沒事。”
她要嘗試給觀音奴做個蛋糕,彌補他昨天受傷的心,哦,不,小菊花。
孩子今日看到她都還生氣呢!
“來,給錢。”
屋里,韓平川賤兮兮地伸出手來道。
陸辭不搭理他。
誰知道這貨又在抽什么風。
“沒有錢,把你那塊雞血石料子給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