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完這些銀子呢?”柳云眠咬牙切齒地道。
她最恨小嬌妻,那種什么都不管,事事要靠男人的女人。
但是沒想到,她竟然能遇上這樣一個男人。
討厭加倍。
“原來娘子在為銀子發愁。”陸辭輕笑,“車到山前必有路,娘子不用過于擔心。”
是有路,絕路唄!
“娘子,我正好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可以嗎?”
柳云眠還在想著如何給他當頭棒喝,苦于沒找到合適的詞匯,正艱難組織呢,聽到這話只能用緩兵之計,沒好氣地道:“你說!”
等著,讓她想想怎么罵人!
每次吵架都發揮不出來,事后復盤才捶胸頓足,覺得自己發揮失常。
“是這樣的,我有個兒子,想把他接來……”
柳云眠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她是不是長著一張包子臉,還是她對陸辭太好,讓他這么膨脹!
自己尚且嫌他吃得多呢,他倒好,還想帶個拖油瓶來。
還有,自己竟然從來沒想過,陸辭可能之前都成家了,也真是傻白甜!
“你剛才說什么?”柳云眠深吸一口氣,壓制住火氣問道。
“我有個兒子……”
“上一句。”
陸辭認真想了想:“是這樣的。”
“再上一句!”
“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可以嗎?”
“不可以!”柳云眠斬釘截鐵地道。
陸辭:“……”
“我不舒服,先回去歇著,你把碗筷刷了,石磨也收拾了。”
給點陽光就泛濫,給點洪水你就敢泛濫。
還是對他太好了!
陸辭“嗯”了一聲,倒是沒有再提。
接下來幾天,他也沒說這件事情。
柳云眠去鎮上買了點米面和油鹽,又花了好幾百文,眼看著她的存款,迅速縮水到了一兩,沒什么零頭了。
不過惱人的大姨媽總算過去了,她決定進城再去碰碰運氣。
這次陸辭要跟著,她不想帶。
她說要省路費,讓陸辭在家專心孵蛋。
陸辭還是像從前一樣,非常溫和地答應,好像他從來就沒有什么脾氣一般。
如果不是幾乎每天晚上,柳云眠都能聽到他們主仆“開會”,就真的信了。
結果還沒等出門,胖丫提著一只兔子來了。
柳云眠十分意外。
“之前我和你說好的,第一只獵物給你。”胖丫很實誠,“謝謝你教了我。”
柳云眠表示不必。
“給你。”胖丫硬塞給她,拍著胸脯道,“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沒想到你竟然肯教我,這是給你的謝禮。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柳云眠只能笑著點點頭。
這熱情啊,她有點招架不住。
“我們算朋友了吧。”胖丫道。
柳云眠點點頭。
“那,你能不能先借我點銀子?”
柳云眠:“……”
她真的要好好反思反思自己,日常到底是怎樣表現的。
為什么一個兩個的,都覺得她是傻子。
“不能。”她輕輕吐出兩個字。
“哦,我猜你肯定也沒什么銀子,畢竟剛搬出來。”胖丫擺擺手,“沒關系,我再自己想想辦法。”
柳云眠淡淡道:“對我來說,能借男人,都不能借銀子給別人。”
必須讓胖丫知道她的堅決,以后也免開尊口。
躺著也中槍的陸辭:“……”
“哈哈哈,你這說法好,咱們倆果然是朋友。男人那玩意兒,我也不稀罕,要不我干嘛自梳不嫁了?”胖丫爽朗道。
某玩意兒陸辭:“……”
“其實我有銀子,”她繼續道,“我攢了好幾串私房錢呢!”
“那么厲害?”柳云眠假意附和,心說你這是考驗朋友呢!
沒看出來,還挺有心眼的。
“還行吧。”胖丫道,“本來其實有二兩銀子,但是后來都偷偷給我外祖母花了。她腿疼,看大夫,總也不好。我想著借點錢,去縣城給她看看。有錢底氣足。”
原來是這么回事。
柳云眠緩和了口氣道:“這個說不定我能看。我今日忙著進城,改天你有空,帶著外祖母來找我。”
“真的?”胖丫一臉驚喜。
“不一定,我是說可能。”
“那也行啊!”
胖丫非常高興地走了。
陸辭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幽幽地道:“娘子身通陰陽,真是好生厲害。”
“一般一般,不及相公。”
論陽奉陰違,你可是老陰陽師了。
柳云眠對他擺擺手,出門坐車去了。
進城之后,她也沒有漫無目的地亂撞,而是直接去了王老板家里。
王夫人見了她,一改之前的輕慢,忙請她上座,口稱“仙姑”。
柳云眠有點臉紅,忙問她孩子的情況。
“按照仙姑的吩咐,雖然也有哭鬧,但是比從前好多了。”
“那就好。”柳云眠也不繞圈子,直接說明來意。
“以后要是有這樣的活兒,您幫我留意著些。”
王夫人笑道:“仙姑就是不來,我還想讓人去村里尋您呢!”
柳云眠一聽頓時高興,難道這就來活兒了?
但是聽王夫人說完,她又有些失望。
因為她說的是,王老板的朋友,開了個鋪子,生意一直不好。
這個就在她能力范圍之外了。
“我只能看病。”
王夫人有些失望,但是還是答應以后會幫她找機會。
柳云眠離開王家的時候,帶著王夫人硬塞給她的兩盒點心。
縣城的大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只可惜,找不到銀子。
賺錢可太難了。
柳云眠準備去扯塊布,回家做個幡子,只是名頭還沒想好。
以后進城,她拿著幡子,別人才能知道她的“神通”。
“話說那鎮通侯……”
柳云眠走到茶樓外,忽然聽到里面傳來說書人激情澎湃的聲音。
聽到“鎮通侯”三個字,她不由停下了腳步。
結果,她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瓜。苦讀書